齊軒逸懵了，“...什、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顧凜忱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恬不知恥的人，是我。”

“掛紅綢的人，也是我。”

“你...”

齊軒逸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幾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顧凜忱口中說出來的。

“你以為，即使孟大人安然無恙，真會嫁給你？”

顧凜忱驟然近，眸威懾，“就算是真拜過了堂，我也會把搶回來。”

只不過，他不可能讓孟筠枝有機會和齊軒逸拜堂罷了。

“你...顧凜忱你這個瘋子！”

齊軒逸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他頂多也就只敢在上罵兩句，文臨伯府沒有職，他是絕對不敢同顧凜忱起正面沖突的。

顧凜忱冷嗤一聲，“若是齊世子再敢出現在面前，那顧某不介意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瘋子。”

男人聲音寒若冰霜。

晚秋的季節之中，齊軒逸卻是被退得出了一冷汗。

他甚至不敢回應顧凜忱的這句話，轉過慌里慌張地跑了。

直至回到文臨伯府，齊軒逸仍是心有余悸。

孟筠枝和顧凜忱...

究竟是何時招惹上了他？

齊軒逸再度想起秋狩組隊那日。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有禮有節，一副并不稔的表。

可私底下，卻已經連紅綢都掛上了。

可真是唱得一手好戲啊，將他耍得團團轉，讓他在眾人面前出丑。

“嘩啦”一聲。

桌上的茶被直接掃落，齊軒逸怒火在此刻升到了頂點。

顧凜忱他不能得罪，可一個孟筠枝他難不還拿不了嗎？

呵。

他一定要給他點瞧瞧。

***

夜晚。

源東客棧。

月朦朧，云層掩映，只有疏星幾點。

香巧和香草將孟筠枝吩咐廚房熬制的秋梨湯送至孟府，勞在那邊修繕的下人們。

孟文康還未歸來，冷月不再在暗，而是待在房間里陪著孟筠枝。

明亮的燭火之下，坐在桌案旁，仔細查看醉香居的賬簿。

須臾。

抬起頭，看了眼在一旁抱劍站著的冷月，笑了笑，“冷月，坐下吧，不用一直站著的。”

冷月知曉對邊人和善，便也沒再推辭。

然而剛準備坐下，旁邊陡然傳來一聲悶響。

冷月瞬間戒備，眸中聚起殺氣。

旁邊的房間是孟文康的，他還未回來，如今異，只可能是有人潛進來。

“小姐，我去追。”

話落，直接翻窗而出，循著那道黑影追去。

孟筠枝連忙起，想要去了隔壁的房間。

可剛有作，房門便直接被人從外邊大力推開。

“嘭——！”的一聲。

孟筠枝心頭猛地一墜。

來人居然是齊軒逸？

他整個人帶著森森的怒氣，一步一步朝走來。

“孟筠枝，你真是好樣兒的。”

“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孟筠枝秀眉擰得死，鼻息微間，嗅到了令人作嘔的酒氣。

繞著圓桌，不聲后退，“你來做什麼。”

“哈哈哈哈哈，”齊軒逸大笑幾聲，“我來干什麼？”

他環顧四周，眼神逐漸放肆，“顧凜忱是不是來過你這里？”

“是不是！”

孟筠枝眼皮一跳，“你滾出去，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想讓我滾？”他又近幾步，“孟筠枝，你別太天真了。”

“顧凜忱那樣的人，對你不過是玩玩兒罷了，你以為他真的會娶你一個小門小戶出的人？”

“他娶不娶，與你無關，”孟筠枝一步步繞著圓桌后退，在心中丈量著與房門之間的距離。

然而下一瞬，齊軒逸直接一個大步撲過來，死死鉗制住的手臂。

“你猜，若是你了我的人，他還會要你嗎？”

男人和人的力量天生懸殊，孟筠枝力掙扎也依舊掙不了。

“齊軒逸！你若是不想你文臨伯府聲名掃地，就趕放開我！”

小臉漲得通紅，拼命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

“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算報又如何？我說是你水楊花先勾引的我，看還有誰相信你！”

“到時顧凜忱也不會要你，你就只能是我的！”

話落，他直接拽著的領就想要撕開。

“他是不是也這樣過你？啊？”

他貪婪地看著面前的，眼底滿是令人作嘔的。

孟筠枝努力抓住領，以手肘頂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另一手萬分艱難地到自己發頂。

下一刻，碧玉劍簪拔下，寒閃過，尖刃直接進齊軒逸肩膀。

“啊！”

他捂著肩膀痛呼，退了好幾步。

這一下扎得極深，劍簪拔出的一瞬間，鮮直流。

“賤人！居然敢傷我！”

孟筠枝心跳得飛快，握住劍簪，努力循著機會往房門那邊挪。

可齊軒逸看出的想法，閃直接堵住門口。

“想跑？沒那麼....啊！”

“容易”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他已經被人一腳飛踹從后踢翻在地。

顧凜忱滿厲煞氣，高大的影如猶如地獄而來的判，暴戾兇狠。

“...顧、顧凜忱...？”

齊軒逸在地上掙扎著后退。

顧凜忱卻是沒空理他，目急切地尋向孟筠枝。

直到此刻，孟筠枝高度繃的神經才徹底放松下來，小臉早已泛白。

跌坐在圓凳上，握著劍簪的那只手已經染了，抖個不停。

但并非有多害怕，而是剛才那樣力掙扎，現下有些力罷了。

抬頭看向顧凜忱，輕輕搖頭，以眼神示意沒事。

“是先勾引我的，我...”

下半句話徹底說不出。

因為顧凜忱直接一腳踩在他上，居高臨下地冷睨著他，眼底是森寒的殺氣。

齊軒逸子抖得不像話，他毫不懷疑顧凜忱會直接殺了他。

“...別殺我...”

話音剛落，顧凜忱直接一腳挑起，將他踹到院子里。

“啊——”

齊軒逸一口鮮吐了出來。

“放心，不會殺你，”顧凜忱面無表地看著他。

“我說過，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