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兄放心。”
沈欒從桌上跳下來,一副正義凜然的面孔。
他看向那兩個抓著齊軒逸的男人,“二位給我個面子,放了我這位朋友。”
“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兩個人明顯已經蟲上腦,甚至沒去思考沈欒的份。
但沈欒平日里本就囂張跋扈,現下說了好話沒有結果,直接就失了耐心。
跟在他邊幾個沈府侍從立即站了出來。
那兩個男人見此,知道對方不好惹,只能松了手,把齊軒逸推給沈欒。
沈欒一把將人接住,不聲地攬住他的肩膀,“齊兄,沒事吧?”
齊軒逸無比,又覺得愧難當,低著頭不敢看沈欒。
“沈兄…”
沈欒面對著他,一副極好說話的模樣,“齊兄,我送你歸府。”
——
不足半日,齊軒逸在紅袖樓當眾與兩名男子上演活春宮的消息就傳遍京城。
大靖民風不算開放,斷袖之癖雖有之,但像齊軒逸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做出有傷風化的事,幾乎無人接得了。
一時之間,文臨伯府了街頭巷尾議論恥笑的焦點。
就連文臨伯府之,也有不丫鬟侍從在議論紛紛。
但他們也就只敢私底下說兩句而已,畢竟最近這幾日府里幾乎可以說是愁云布,人人自危,生怕被世子的怒火波及到。
“嘭——”
“滾出去!”
“全給我滾!”
“我沒病!不需要治!”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被齊軒逸趕出來的大夫。
那日他被沈欒送回來的時候,齊家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看到自家世子整個人像是虛了一般,衫不整、雙打地從馬車上下來。
回來之后,齊軒逸就將自己關在屋子里,誰也不見。
他不肯開口說任何事,可外邊的傳聞早已滿天飛,鐘琴霜聽到時,兩眼一黑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但也正是因為知曉了事經過,不再容許齊軒逸躲著不見任何人。
于是大夫被一個接一個地往齊軒逸院子里請,但他如何能夠接自己被盯著看,被討論如何用藥,所以大夫又一個接一個地被趕出來。
“逸兒,你這讓母親怎麼辦才好?”
鐘琴霜這幾日不知哭了多條帕子。
齊軒逸不肯見人,床榻的幔帳層層放下,就只能站在床頭和他說話。
“你不肯醫治,那總得和母親說說,究竟是誰害你…害你如此的。”
“是不是有人給你下了藥?是誰?!”
鐘琴霜再了解自己的兒子不過,齊軒逸不可能有斷袖之癖。
雖然坊間傳聞,那日在紅袖樓齊軒逸是主且的,可絕不相信。
的兒子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聽到鐘琴霜的話,床帳終于了,里邊傳來細微的聲音,“母親…”
齊軒逸終于愿意開口正常通,鐘琴霜喜不自勝,“快告訴母親,是誰陷害你的?”
可齊軒逸就說不出來。
因為那日發生的所有事,他就只記得自己在昏暗的街道上主與那兩人糾纏在了一起,之后飄飄然神志不清。
再清醒過來時,就是在紅袖樓了。
連他的記憶都在告訴他自己,那些如今回想起來令人作嘔的事,全都是他主的。
沒有人迫他。
可自己為何會在小巷里醒過來?昏倒之前自己是在何?見過什麼人?
這些事,他全都想不起來。
“母親,我記不起來…”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聽到他帶著恥辱又絕的聲音,鐘琴霜心都快碎了。
只有齊軒逸這麼一個兒子,自小細呵護著長大,文臨伯府的未來全寄托在他上,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
“逸兒,無論如何,才是最重要的,你總得讓人給你上藥啊。”
“我沒有傷!我不用上藥!”
一說到上藥,齊軒逸就陡然暴怒,不讓旁人近。
可他的傷已經拖了好幾日,鐘琴霜如何能夠放心。
“逸兒,你就聽母親的好不好?”
“聽話,等傷好了,母親一定將害你的人碎尸萬段!”
“滾!!!”
“我沒有病沒有傷!”
“滾啊!”
齊軒逸反應激烈,甚至開始發瘋砸東西。
鐘琴霜無法,為了穩住他的緒,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好,母親不你了。”
“母親這就走。”
話落,抹了抹淚,起出了房間。
剛將房門關上,就有仆從來到旁低語,“夫人,淳侯府二公子登門拜訪。”
“沈欒?”
“是。”
齊軒逸出事那日,是沈欒把他送回來的,更何況現在京城里其他人對文臨伯府猶如蛇蝎般避之不及,而沈欒愿意在這個時候登門,鐘琴霜自然對他心存激。
前廳之中,沈欒一錦袍,今日倒是分外規矩,見到鐘琴霜時也老老實實的行禮。
鐘琴霜命人看茶,又道,“逸兒的事,還要多謝沈公子,本想著親自登門道謝,只是…逸兒這幾日緒不太穩定…”
聽到這話,沈欒擔憂地擰著眉心,“齊伯母,齊兄如何了?”
一說到齊軒逸,鐘琴霜愁眉不展,搖了搖頭,“回來到現在,不肯上藥不肯吃藥,就連飯食都進得很。”
眼眶微紅,“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聞言,沈欒眼底飛快閃過一抹。
他清了清嗓子,“齊兄此番遭遇,晚輩亦十分同,若是齊伯母不介意,讓我去勸他試一試?”
“這…”鐘琴霜有些猶豫,畢竟現在齊軒逸連家里人都不肯見。
不確定他會不會見沈欒。
見鐘琴霜沒有答應,沈欒以退為進,“是晚輩唐突了。”
“我只是有些擔心他,畢竟當日他是我送回來的,這幾日回去我也是寢食難安,就怕他一個想不開…”
剩下的話沈欒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鐘琴霜卻已經聽懂。
心頭一跳,馬上聯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沈公子,逸兒有你這樣的好友,是他的福分。”
鐘琴霜將手中的小藥瓶給他,“逸兒就勞煩你了。”
沈欒笑得人模人樣,“齊伯母放心,晚輩當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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