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孟筠枝早已出了城門，等在了京前往天云山的必經之路上。

低聲問旁的香巧，“老虎可帶到天云山了？”

香巧答，“夫人放心，老虎已經運到。”

“斗的籠子也已經準備好。”

老虎之前一直是養在奕然山莊，但孟筠枝不想李甄的臟了那里，便又讓人將老虎轉移到天云山。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冷月耳聰，率先聽到車聲，掀開車簾，又回頭看向孟筠枝，“夫人，他們來了。”

孟筠枝拎著擺，帶著冷月和香巧一起下了馬車。

那邊桓王府的下人們得了管家的吩咐，一見到孟筠枝，便直接勒停馬車，什麼話也沒說，一溜煙全部跑走。

而在馬車車廂之。

李甄一鮮亮麗的，可雙手雙腳卻被綁起，口中塞了破布條，喊不了，只有“唔唔唔”的聲音。

冷月直接掀開簾子，單手揪著的脖領就將人拖拽下來。

李甄惶恐又憤怒，可卻無法開口。

直至看到站在冷月后的孟筠枝...

幾乎是瞬間，目眥裂。

“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

孟筠枝冷笑幾聲，來到面前，手取下口中的破布條。

“孟筠枝你個賤人！”

“你要干什麼！”

布條剛一取下，聒噪又難聽的聲音立刻響起。

李甄手腳皆被綁住，只能趴伏在地上。

而一直想要制、甚至想要取而代之的孟筠枝，卻是清雅韌地站在面前。

兩人的這般景，與去歲那時完全反了過來。

如今，那個無能為力，反抗不得的人，了李甄。

“干什麼？”孟筠枝眸驟厲。

蹲下，輕輕拍了拍李甄的臉，“你沒看出來嗎？這是什麼地方。”

聞言，李甄這才瞪大了眼四張。

山路。

寬闊，卻渺無人煙。

再往邊上而去，就是茂的山林。

“你想要推我下山？”

李甄雙眼猩紅，在地上不斷扭，想要掙開繩索撲過來掐死。

“推你下山？”孟筠枝冷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那豈不是讓你死得太痛快了。”

突然拽住李甄的頭發，聲音厲寒，“還記得你是如何害死素律的嗎？”

素律...

這個名字太陌生。

李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孟筠枝以前在孟府時的丫鬟。

...是被丟到山林野間，被野啃食而亡的。

李甄子倏地開始發抖，咬牙切齒，“孟筠枝！我是桓王的人！你要是敢害我，桓王不會放過你！”

病急投醫，口不擇言地恐嚇，卻忘了自己剛才就是被桓王府的人綁起來的。

孟筠枝卻是沒有耐心再同廢話下去。

站起，往林道更深走去。

冷月跟在后，偏頭示意另外的暗衛。

那暗衛直接拽著李甄的領，就這麼拖著在礫石不平的沙土地上前行。

“啊啊啊啊！”

李甄何時遭過這樣的對待，那些糲的石子磨得膝蓋出，原本干凈漂亮的子沾上灰沙，臟污難擋。

整個人頭發散，拼命掙扎卻沒有半點作用。

“孟筠枝！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喊聲不停，在這林間回，甚至驚起飛鳥。

孟筠枝腳步微微一頓，淡聲吐出兩個字，“聒噪。”

暗衛立刻將破布條又塞回李甄口中。

天云山的皇家圍狩場有專人看管，但此山谷并未到達皇家圍狩場的范圍，因此沒有人出來阻攔他們。

孟筠枝讓人準備的斗場，此刻里頭正關著那只早已學會撲食大只獵的老虎。

好幾個月未曾見過，虎幾乎長了年老虎的型。

它以往在奕然山莊皆沒有束縛，今日突然將它關到斗籠中，眼下正不安又暴躁地來回踱步。

伴隨著陣陣老虎的嘶聲。

但在看到孟筠枝時，緒又稍稍安定下來。

“唔唔唔唔！”

李甄眼珠子瞪得幾乎快要掉下來，拼命扭想要擺桎梏，卻彈不得。

終于有了死到臨頭的恐懼崩潰，得幾乎站不住。

還是暗衛將架起，拖著來到斗場口。

孟筠枝抬手，取下口中的布條。

這回，李甄不敢再口出狂言。

渾抖得厲害，“我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我不想死...”

孟筠枝看著痛哭流涕的模樣，輕聲道，“沒有人想死。”

“素律也不想的。”

“可你不也還是害死了？”

看向斗場里的老虎，又再回過頭來，對著李甄道，“李甄，這是你應得的。”

冷月當即拔劍，挑斷李甄手腳上綁著的麻繩。

一旁的暗衛將斗籠的鎖打開。

孟筠枝來到李甄后，雙手搭在肩上。

“李甄，你可接好了，這是我送你的禮。”

話音一落，一把將李甄直接推斗籠。

口的三把鎖一同鎖起。

很快，慘聲響徹山谷，伴隨著老虎的嘶吼聲。

橫飛，場面腥。

孟筠枝就站在一旁，強迫著自己，死死盯著眼前的場景。

直至雙眸猩紅，直至眼底忍了許久的淚一顆顆砸落下來。

素律。

對不起，直到現在才為你報仇。

若是當初...若是當初，我能不那麼蠢，能護住你，那該多好？

斗籠是專門定做的，固若金湯。

孟筠枝一把干眼淚，親眼看著李甄逃跑無路，絕而又驚恐地葬于虎口之中。

紅飛濺，喃喃道，“素律，我終于報仇功了。”

話音一落，倏地眼前一黑，整個人往下栽。

“夫人！”

“夫人！”

冷月眼疾手快扶住。

而斗籠的老虎似也被這幾聲驚，它趴在籠邊，焦急地看著。

直至孟筠枝被冷月打橫抱起，了馬車車廂。

山谷間傳來老虎的嘶吼聲，由高轉低，直至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