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楠早有準備,所以,無論林鹿說什麼,他都能控制住局面。
林鹿越是反抗,就越是坐實的神有問題。
“我沒犯病!”林鹿怒吼。
林鹿怒極,垂落在側的手指攥拳,一難以制的怒火仿佛從肺腑升騰而起,理智告訴,不能被林鴻楠帶著走。
但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葫蘆鎮67條人命,就沒辦法冷靜。
林鴻楠臉上滿是笑意。
林鹿的反應,他盡收眼底,這就是他想要的,但是,還不夠。
“是,你沒犯病,”林鴻楠斂下笑意,無奈道:“小鹿,乖,只要你跟我回老宅,在子衿的靈堂前磕個頭,我保證,不會再有人為難你。”
季寒川憤怒至極,咆哮道:“林總!子衿死在手上,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你這個親生父親不在乎,我也要為討回公道!子衿,不能白死了!” 季寒川這話,表面上是在為林子衿討回公道。
但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在向所有人證明林子衿是林鴻楠的親生兒。
林子衿是林家。
這個份,即使生前沒給林子衿,但死后,也依舊是林家。
“寒川,子衿的死是一個意外,”林鴻楠沉聲道,“我知道,這件事委屈了,但也只能委屈,逝者已矣,我不想再失去我唯一的兒,就算神有問題,也是我唯一的兒。”
“對林鹿來說,林總是個好父親,但林子衿呢?同樣都是兒,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神病殺人不負責任的,林總該不會真的只是想包庇林鹿吧?” “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啊……” …… 現場議論紛紛。
有人質疑,有人反駁。
臺上,林鹿雙眼猩紅,布滿的目死死落在林鴻楠上。
真相如何,本不重要。
林鴻楠就是要認清現實,要麼斗個你死我活,要麼從此臣服,安心做他棋盤上的一枚棋子,永遠按照林鴻楠的棋局來走。
“林鴻楠……”林鹿忽然嗤地笑了一聲,喊住了林鴻楠的名字。
林鴻楠看向。
“火燒研究院,聯手五大家族絞殺我母親……”林鹿盯著林鴻楠,一字一字:“當初你這麼殺了,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殺了我嗎?” 平靜的注視著林鴻楠,平靜的看著林鴻楠臉上的表一寸一寸裂,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里面,爬出一抹深深的恐懼。
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厲挽瀾早已經被他挫骨揚灰,但再想起厲挽瀾,想起那個人,林鴻楠依舊能到一來自靈魂深的栗。
但,那又如何? 厲挽瀾已經死了! 他不會再怕一個死人! 林鴻楠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平復下心緒,沉聲道:“小鹿,你真的犯病了,來人,帶大小姐下去!” 林鴻楠沒有辯解。
因為不能。
這種場合,太多人了,無論他說什麼,以后都可能為致命的證據,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引導林鹿失控,一再強調有神問題的原因。
林家大小姐這個份,他收不回來了,畢竟是厲挽瀾的兒,而當年,他和厲挽瀾的世紀婚禮,全國皆知。
份,他可以給。
但不代表林鹿就真的是林家大小姐,他不介意讓坐在那個位置上,當他手上的傀儡。
“住手!”林老夫人再也坐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上臺。
六長老隨其后。
“母親,小鹿神有問題,你是知道的,”林鴻楠開口就是一句挑撥,他表和語氣都恰到好,“我這麼做,都是為好。”
從明面上來看,林鴻楠一直都在包庇林鹿。
再加上季寒川配合,可以說是天無。
這個時候,即使林老夫人站出來,也未必能保下林鹿,但如果不站出來,單憑林鹿,恐怕很難全而退。
“林總都這麼說了,這林大小姐不會真的神有問題吧?” “林家二小姐被大小姐殺,然后大小姐還是個神病,也就你信林鹿是真有神病,不過是豪門罪的把戲罷了!” “不錯!你看季寒川的反應,明顯他不相信林鹿神有問題。”
“不是,你們都沒發現季寒川的態度好像不太對勁嗎?林子衿是林家二小姐,林總都沒他這麼大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子衿是他兒呢!” …… 一石激起千層浪。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季寒川的反應,似乎太過激了。
眾人越琢磨越是覺得不對,但一時之間也沒證據,不過,一旦埋下了懷疑的種子,自然會有人繼續去查這件事。
與此同時,臺上,林老夫人目深沉的看著林鴻楠。
“小鹿沒神問題,”良久,林老夫人沉聲道:“作為林家長老會的大長老,我愿意拿我所擁有的一切為小鹿擔保。”
林老夫人話音未落,現場再次一陣詭異的死寂。
要知道,林老夫人賭上的是的一切。
換句話說,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要林鴻楠能拿出實質的證據來證明林鹿患有神疾病,那林老夫人大長老的位置就不保了。
林鴻楠皺眉頭,搖頭:“母親,我知道你想保護小鹿,但事已至此……誒!” 林鹿沒神疾病,那殺人這一環就過不去,林鴻楠可以讓治安署名正言順的調查林鹿殺人,畢竟林鹿是當眾親口承認殺人。
但如果坐實林鹿有神問題,林家這樣的大家族,不可能捧一個有神問題的人做家主,這就意味著,林鹿即使拿到了林家大小姐的份,卻不可能再為林家家主。
那時候,林鴻楠就有權決定從林家嫡系,甚至旁支里面挑選新的繼承人。
林鴻楠這一步棋,妙就妙在這里。
無論哪一步棋,林鹿都會被這局棋困住,即使之后有辦法化解,但人心中一旦有了見,就很難再越。
所以,林鴻楠要做的,就是用這一步棋困住林鹿。
“林總,小鹿神是否有問題,不是你一張空口白牙就能決定的,”陸見深起,從容開口:“我也愿意為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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