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音聽到這，只覺頭皮發麻，心里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穆勁琛故意扭曲了，他視線狠狠扎在上，付流音咬的牙關松了下，“不，我不喜歡待在家里。”

“外面的世界，對你來說力實在是太大，所以你已經舍不得回家了是不是？”

“不是！”

“倒是。”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車子一路朝著穆家的方向而去。

穆家三樓。

凌時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也不好翻，躺的久了，難免難，手掌探向側，卻并未到穆鈞。凌時睜開眼，朦朦朧朧間看到一個影站在窗前。

“鈞？”

屋充斥著煙味，凌時輕咳出聲，也不知道穆鈞了多煙，房間里全是這種味道。“鈞，你怎麼不睡覺？”

“睡不著。”

“別那麼多煙，對不好。”

穆鈞斜倚著窗臺，他側過上半，目盯在凌時的上，“覺得今天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凌時的手落到自己腰上，“鈞，你不用擔心我，我摔痛的地方已經好多了。”

男人冷笑出聲。“今天，付流音沒有回來，至今沒回來。”

凌時心里咯噔下，恨得握起手掌來，“是嗎？勁琛不是說了嗎？跟同學在一起，他去接。”

“那不過是騙媽的話罷了，跟同學在一起，能待到這麼晚？”

“鈞，你……是不是對太過關心了？”

穆鈞繼續著煙，視線游離到外面，穆勁琛的車子回來了，車前燈掃過地面，車子盡量沒有弄出什麼靜，開進院子后，司機下去替人打開車門，穆鈞依稀能看到付流音的影從車上下來。

他將手里剩下的半截煙掐熄，一把拉上窗簾，然后回到床前。

凌時滿心憤恨，“回來了？”

“是。”

穆鈞上了床，凌時將被子拉高些，男人上還帶著濃郁的煙草味，他忽然湊近，一雙眸子攫住不放，“你覺得把你推倒在地這件事，奇不奇怪？”

凌時眼神閃爍下，“有什麼奇怪的？我跟本就不合，現在我腳不便，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當時院子里就你們兩個人，又不是傻，這一推，誰都知道是干的。”

凌時別開了視線，“可能是我說得那些話，刺激到了。”

“你跟說了什麼話？”

“就……就說他哥哥會不得好死。”

穆鈞大掌握住凌時的下，將的臉別向自己，“還有付流音忽然對老二竟是那樣的態度，為什麼？”

“我……我哪知道啊。”

穆鈞手掌使勁，凌時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他碎了。

“凌時，我替你說一種可能吧，是不是你跟付流音說了哥哥認罪的事？”

“不，不是！”凌時哪里敢承認。

“不是？”穆鈞冷哼，“你要敢騙我的話，你應該知道后果！”

凌時痛得慘出聲，穆鈞的手松開，隨后落到脖子上，嚇得條件反般手握住穆鈞的手腕。“是，我把那條視頻給看了，我就是看不得得意的樣子，僅此而已。鈞，我只字未提到你，我說都是老二設計讓哥哥認罪的。”

“果然啊，”穆鈞單手撐在凌時的側，“若不是心里有事，怎麼會有那樣反常的舉？”

“鈞，鈞，我真的沒有提起你。”

凌時害怕不已，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會招來穆鈞的拳打腳踢。穆鈞躺回人側，他才不擔心凌時有沒有提起他，一個付流音而已，就算知道了，又能把他怎麼樣？付流音被穆勁琛帶上了樓，經過長長的走廊，一扇房門忽然打開，穆太太走了出來。

穆勁琛停住腳步，“媽。”

穆太太的視線在付流音上掃了圈。“你們回來了。”

“是。”

付流音的腕部被男人握著，他手指修長，一把輕輕松松就能將的手腕圈，付流音覺得那手腕上好像綁了一條鐵鏈似的，看了看穆太太，很害怕面對接下來的事。張了張，似是想求救，但穆勁琛手掌微，付流音只來得及口而出一個字，“媽……”

“這才上學幾天，音音，你也不注意看下，現在幾點了？”

“媽，以后會注意的。”穆勁琛替接過了話。

“行了，快去休息吧。”

“好。”

穆勁琛帶著付流音來到臥室跟前，他打開了門鎖，然后推門進去。

男人松開手后，付流音了自己的手腕，穆勁琛朝近，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了床邊，只好坐了下去。

“這麼怕我做什麼？”

付流音雙手撐在兩側。“我困了。”

“困了，睡。”

哪里敢睡，“你呢？”

穆勁琛低下，朝湊近一些，“我就看著你睡。”

“今天的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居然還把網吧砸了，你就不怕他們報警嗎？”

穆勁琛眸子深深睇著付流音，“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它砸了嗎？”

“因為我在里面待著，惹怒你了。”

男人角不經意往上勾扯，他視線并未從臉上挪開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跟著那個老師出來的時候，后面是不是還盯著幾個不三不四的混混？”

付流音有些底氣不足了。“是……”

“那你想過后果嗎？如果那些人要來，或者把你拖回那個暗的樓道，你怎麼辦？”

“但那跟你砸了網吧，是兩回事。”

“兩回事嗎？”穆勁琛俊目淺瞇，“若下次，你的那些同學朋友還要去，也遇上了那些人，你就不為們的安全考慮？”

付流音張了張，怎麼說到最后，好像了他特別有理似的？

穆勁琛低了下頭，輕笑聲，“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前一筆賬還未算完呢。”

“我已經說過了，我就是一時貪玩，這幾年來，我都小心翼翼的，從未放縱玩過。”

“音音，”穆勁琛抬起手臂，手指朝著自己指了指，“不要妄想瞞過我的眼睛，也不要在我面前找借口。”

“穆勁琛，你……真的要把我關起來嗎？”

“你喜歡被關著嗎？”

付流音了下肩膀。“我又不是狂。”

“我是你老公，你不該有事瞞著我。”

付流音知道了，已經退無可退，就算一直藏著掖著不說，可能保證凌時不說嗎？穆勁琛不會相信，的徹夜不歸僅僅是因為貪玩而已，垂了下視線，“你真要聽實話？”

“你說呢。”

抬起眼簾，目就這麼直勾勾地落到穆勁琛眼底，“我哥哥認罪，是拜你所賜吧？”

要麼死咬著不肯說，要麼直截了當、開門見山，一句話問得穆勁琛半晌開不了口。

“凌時已經給我看了那則視頻，我哥哥失去自由，如果沒有確定我好好的活著，他也不敢認罪。你當初拍我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想到其實你們是要用我來牽制我哥呢？”

穆勁琛心里重重被擊打了下，他站起來，看向付流音的目就變得居高臨下了，“凌時給你看的？”

“是啊，你和大哥兄弟深，配合得真好。”

付流音咬了，覺到痛，那子疼痛一下將的沖抑回去，不可能撲上去同穆勁琛毆打，不是他的對手。付流音心里難極了，十指一點點握，“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但我確實沒想過逃去哪里，所以我跟趙曉們去了網吧，就是想安靜些時候。”

“這件事我若承認了，你打算怎麼辦？”

付流音抬頭看他，能清楚地到，的臉上被蒙了一張面，自己都有些看不自己了。

“我知道，多人都盼著我哥認罪，他做的事，他理應承擔，可是在這世上，我與他本該是相依為命的。我更沒想到，這件事跟你也有關系啊。”

穆勁琛的態度原本也是十分強的，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詞，他想要說付京笙咎由自取，只是話剛到邊，他一看到付流音如今這幅樣子，就說不出口了。他抬起手掌，掌心按著付流音的腦袋，讓的臉向自己。“你哥確實做了很多惡事，他如果一直不認罪，就算他能走出去，那麼多人也不會放過他。”

“就算所有人都不放過他，那你呢？”

“你是在怪我嗎？”

付流音抬頭看他，“我不該怪你是嗎？”

男人雙手黑亮的發，付流音也是聰明的，越是這樣僵持難下的況，越是不能失控，穆勁琛彎下腰，將推倒在床上。付流音眼里顯出排斥來，抬起雙手反抗。

穆勁琛將的兩手按在側，付流音皺眉頭看他，“你難道喜歡在床上解決問題嗎？”

穆勁琛下，同前額相抵，“我只是喜歡跟你靠得近些，這樣說話也能方便不。”

付流音屏住呼吸，男人著，令毫不能彈，“老實告訴我，你還是想逃走的吧？知道了你哥的事后，你難以接是嗎？只是你沒有能去的地方，但至在這個晚上，你是想過要離我遠遠的。”

好似什麼都被他看穿了，付流音不想這麼累，的心思，也有掩飾不住的時候。“是。但我沒有錯。”

“你還真是個倔強的人。”

付流音手了，“你先放開我。”

穆勁琛松開了的一只手，付流音將手掌覆到臉上，瓣在發抖，一雙眼睛閉，半張臉也被遮住了。穆勁琛將的手拉開，“怎麼了？”

輕搖下頭，“我真困了，想睡覺。”

“哭了。”

“沒有。”

穆勁琛盯著下的人，也真是可憐，且不說被凌慎關著的兩年時間吃了多苦，對于付流音來說，不論付京笙做了多惡事，他終歸是的哥哥。

從SJ院逃出去后，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輾轉到他手里，過得也是格外小心。穆勁琛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此時心里正在冒出來的疼痛，今日初見葉邵揚拉著付流音的手腕出來，那種憤怒和暴躁到了家后，倒是及時平息了。許是，因為付流音跟他講了實話吧。　“你要把我關起來？關多久？是把我關在房間，還是關在穆家？”

穆勁琛手指上付流音的眼睛，“把你關起來，一輩子。”

不住哆嗦了下，雙眼睜開，“不要。”

“那你同我好好說。”

“我已經在跟你好好說話了。”

穆勁琛見眼皮有些腫，網吧那種地方，能有多好的環境？不用想都肯定是煙霧繚繞，穆勁琛親了親的額頭，“頭發里都是味道，去洗澡。”

“你是怕我熏著你嗎？”

“對。”

付流音勉強勾了抹下，“你要把我關起來，那我就不洗澡不洗頭，天天熏著你。”

“行了，不關，行了吧？”

付流音聽著，卻是不相信，心里也沒有一種能落定的覺，“真的嗎？”

“我料定你走不了，我不會關著你，別人傷害過你的事，我也絕不會做。”

付流音雙手放在前，男人稍稍起，作迅速地翻了個，穆勁琛躺到旁邊，從后一把抱。

“我想睡了，真的好累。我不想洗澡了行嗎？”

“好了，隨你吧。”穆勁琛心里是嫌棄的，但手里的力道卻并未松開。

背對他，眼睛閉上后又睜開，付流音心里清楚，用別人的話來說，付京笙算是惡有惡報，可這件事上，被人利用了，還是被穆勁琛給利用的。這口怨氣卡在了付流音的嚨口，上不去下不來，但只能強忍著，因為還太弱。

付流音想要睡會，但腦子里嗡嗡的，“穆勁琛，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們穆家……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哥哥認罪？”

穆勁琛沒有回答，付流音子了下，“我哥對穆家，是不是也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