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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潮1980》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操縱

「我說江浩,江浩!我的嘞!我跟你說,出大事兒了!」

掛斷了老李的長途電話,幾乎就沒耽誤工夫,年京隨後就給江浩的辦公室打去了電話。

尤其一聽到江浩的聲音,年京簡直是氣急敗壞地在吼

然而他卻沒想到,電話那一頭的江浩居然也已經知道了這個信兒。

而且江浩的聲音雖然能聽出頹廢,但顯然比他要鎮定許多。

「哎,你是說老李那邊出事了吧?我也正想找你呢。沒想到你這就給我打過來了。」

「你已經知道了?老李也給你打電話了?」

「是啊,老李那邊要扣我們的貨款,你是想告訴我這個嗎?」

「這……這特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貨源可是你找的。老李他們那邊,非說咱們的貨里攙雜了走私貨。我說,你不會真弄了一批水貨來湊數吧?」

「怎麼可能!我雖然找的進貨渠道不是那麼正規,可我也不至於連水貨和行貨都分不清?再說了,那些東西到了京城,我可是親自看著庫的。不能說每個箱子都打開看過。可也八九不離十,基本上心裡有數。我向你保證,絕不是咱們的貨有問題。」

「那他們這是……」年京實在是想不通。

卻不想江浩告訴了他一個特別合合理的推想。

「這你還不明白?要麼是老李他們想黑咱們一道,要麼是他們那邊的鐵路系統或者是工商部門想黑他們一道。不會有別的況。」

「什麼,老李想黑咱們?這孫子也忒不是東西了!」

年京算上是個有太多城府的人,當場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但江浩卻還在嘗試著替老李說好話。

「你先別急著罵,事還沒有真正弄清楚。要照我看,其實還是最後一種可能比較大。老李他們應該不會這個心思,畢竟我和我那發小是有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何況以後互換資源的機會還多著呢。為這幾十萬沒必要的。太小家子氣了。傳到京城這個圈子裡,就沒法混了。最大的可能,還是他們商場得罪了什麼人,也許面上哪兒沒照顧到,讓人家記心裡了,就憋著找機會整他們一把呢。反正無論怎樣,肯定方有人針對他們,要不,不可能會弄搞得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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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這事兒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他們惹的簍子,讓咱們承擔損失,哪兒有這樣的道理?老李他居然也說得出口?他回扣都拿了,居然還要扣咱們的錢,咱倆加起來恐怕要損失五十多萬呢。這不是把咱們當冤大頭了嘛?」

哪怕年京也承認江浩的話有道理,這種可能更高,但依舊憤憤不平。

「不行,江浩,這事兒得有人管啊。而且得儘快。這天底下,還沒王法了不。憑什麼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哎,你看看找誰能把問題解決啊,到時候我跟你一起過去。還有老李那狗東西,太不地道了,千萬不能讓丫落著好兒。媽的,就算責任不在他們,哪怕他們也讓別人算計了。那也我得當面啐丫一口,好好問問丫的,為什麼都收了咱們的錢,還特麼不辦人事兒。」

不用說,在年京的心裡,江浩當然是人脈廣闊的,無論是哪個衙門口都能搭上關係。

而且他們是高居京城的公子哥,以中央對地方的級別優勢,難道還能讓個小地方的鐵路系統和工商系統給拿了不

這種麻煩,只要在部委里找個和鐵路系統、工商系統沾邊的人,多半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到時候他們駕臨都,什麼強龍不地頭蛇啊,沒那個。

都別說不開眼的老李了,就連江浩那個促此事的發小,年京也惦記著得好好給對方上上課。

到時候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一方可不是隨便由別人擺弄的小人

不賠禮道歉,好好擺上幾桌賠罪酒,說幾句好話,這事兒沒完。

可誰知道,在年京心裡,這明明應該是江浩責無旁貸的事兒,居然出了岔子。

他在心裡把這事兒琢磨的是好,解決問題,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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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劇本就沒按他想的那麼來。

江浩先是哀嘆一聲,然後居然在電話里告訴他,「這事兒吧,估計難了。這次我們恐怕還真得吃了這個虧,認了這筆冤枉賬。」

「什麼?你瘋了吧?好幾十萬!你不要了!咱們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這要傳出去,咱們還怎麼混啊,在京城還不了笑話了!」

年京怎麼也沒想到江浩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可不是他認識的江浩啊。

「你先別急啊,有些況你還不知道呢,誰讓什麼都趕在一起了呢!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可比都的事兒要多了?」

「啊?什麼事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給我好好聽著,現在外面風聲不好。上面剛剛有人跟我說了,又要查倒批件的事兒了。咱們頭一段時間乾的事兒,弄不好都被記錄在案了。要是平時,都的事兒當然不算什麼,我找找門路,應該就能擺平。可現在不是時候啊,咱們要是去弄這事兒,京城這邊可就要命了。現在咱倆啊,最要的是馬上走人,出去躲躲風聲才是。你還跟都那邊較什麼勁啊。」

江浩的話又讓年京張著大驚愕了半分鐘。

「什麼,查倒批件的事兒?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咱們頂多也就是一二傳手啊。天塌了還有個兒高的頂著呢。那批件給咱們的才是正主兒呢。這事兒不知道多人在干,再說上頭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也沒事啊。你用得著這麼慌嗎?」

「你懂什麼!這次真不一樣。我告訴你,給咱們批件的那個人都出事兒了。聽說他靠倒批件,吃回扣就掙了幾百萬。這回啊,算是撞槍口上了。上頭要辦他,連他老爺子都救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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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也不關咱們的事兒啊。咱們就弄了那點貨,給他的錢距離他收的也就是仨瓜倆棗。而且幾乎都是按照程序走的,表面文章挑不出多大簍子來,這能有多大罪過?」

「一聽你就是外行,這種事就是千萬不能沾邊。你一旦沾邊,哪怕一丁點兒,就會把你所有公司賬目都查一遍,單就一個逃稅,不判刑也得罰你個傾家產。」

「啊!?」

得,這下,年京是真害怕了,他終於開始相信眼前的局面有多麼棘手了。

一時之間,連言語措辭都變得前言不搭后語。

「那,那,那咱們該怎麼辦?這,這事發突然的,這……咱去哪兒啊?」

江浩則敏銳的通過他的反應,察覺到了他的變化,正在一步步落自己布下的圈套。

於是這個時候,他便恰到好的當起了年京的主心骨,開始出謀劃策,展現自己的計劃,進一步去嘗試控對方。

「別急,別急你也不用太慌,我都想好了。咱們去海南。」

「海南?咱們可在那兒走過麥城!那地方不吉利,你怎麼還敢去?」

「瞧你說的,不就是咱們在海南扔了幾輛汽車嘛。那破財免災。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樣,正因為我們在海南躲過了牢獄之災,我倒覺得那兒反而是咱們的福地。何況常言道,哪兒摔倒的,就該從哪兒爬起來。咱們上一次是在海南賠了,可咱們在海南也建立起了一定的人脈關係,這次再去就不是沒頭蒼蠅了。而且海南是個新建的省,現在那裡的機會肯定不。我們去那裡,一是沒了麻煩,二也能做點其他生意,把損失彌補回來。這就是一舉兩得啊,難道不好嗎?」

「你說的輕巧。避禍,做生意,哪樣不要錢?我現在賬上就三十萬老李給的預付款了,這筆錢還得留在京城這邊的賬上維持公司運營,能帶走的才幾個子兒?要弄個十萬八萬的去海南,也不頂用啊,那點錢夠幹什麼的?也就請請客,吃吃飯……」

「所以啊,我才會跟你說,我們這次得吃點虧。我們得趕跟老李達協議,把錢拿到手裡再說。你想啊,只要你拿到老李給的尾款,去海南也就有資金了,局面就盤活了。難道不是嗎?」

對於江浩扣的安排,年京無可辯駁。

但問題是腦子是一回事,緒是另一回事。

他在上仍舊接不了,於是難免傷地說,「可要是那樣,我們這半年都算是白乾了。」

江浩則充滿理解,竭力寬地說,「我的心和你是一樣的,可事已至此,我們得往前看啊,這是最好的辦法。你得想開點,生意嘛,總是風險無常的。不管怎麼說,沒賠一個地兒掉,也算不幸中的萬幸。起碼我們還有資金,那就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好吧。那我這就給老李打個電話。我告訴他,他的條件我接。我讓他把款子給我匯過來。」

說出這句話時,年京因為這個決定,連氣神似乎都被幹了。

但即使這樣,江浩為了防止他半途反悔,也仍舊在電話里誇大其詞,繼續嚇唬他,「幹嘛還匯過來啊,沒那個工夫給你了。這樣吧,事態急,你也甭收拾什麼行李了,趕帶上公司的公章和手續,跟下屬代一下,現在就走。我先去機場等你,咱們買機票是來不及了,得去機場等退票。有了票,我們直飛海南,然後在那邊開個戶,再讓老李把錢匯到海南來。」

年京被江浩的話驚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況真有這麼急嗎?連我回去跟家裡道個別的時間都沒有?我總得跟老婆孩子說一聲啊。」

江浩則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這種時候就怕婆婆媽媽,兒長。真一個跟頭栽進去,帶上了銀鐲子,後悔還有什麼用啊。你要怕江惠怪你,等到了海南我跟說,會理解的。年京啊,我可是為你好,才提醒你的啊。你要不走,那我就不等你了,反正我是不敢再留在這兒了,你考慮好後果就行……」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年京還有什麼選擇啊。

對江浩毫無半點防備心的他自然了心驚膽戰的家畜,完全被「救世主」江浩牽著鼻子走了。

「好好,都聽你的,你說得對。不能婆婆媽媽。我馬上就來,你在機場等我啊,不見不散……」

至此,已經完全被功洗腦縱的年京,不但決定要對都那邊妥協,也終於決定要去海南了。

他以極為沉重的心掛斷了電話,便開始遵循江浩的話,去做離開京城的準備工作了。

比如跟下屬們做個代,比如去跟財務提點現金,還有再去一趟小診所……

不過年京可是萬萬不知道,另一邊,剛剛功演出完畢的江浩又是個什麼樣子。

此時的江浩,電話里的黯然已經不復存在,

而是容煥發點燃了一煙,一輕鬆地靠在自己的座椅上,的吸起煙來,就像剛剛做了一筆大生意。

當然,如果這麼說的話,其實也不算錯。

因為,年京自然是不知道,其實就在他們通話之前,江浩就已經從老李那邊收到了全部的貨款。

一百萬元整,一分不的打進了江浩公司的賬戶。

而其中就有十二萬五千塊,是打年京上切下來的

何況這還不是江浩全部的收穫呢。

別忘了,他不但功從這樁註定要賠本的生意里挽回了損失,他還讓年京覺得又欠了他一份人

他不但用編纂的謊言功打消了年京去都找老李麻煩的心思,更給自己下一步去海南的發展大計,抓了一個免費的壯丁,弄來了一個可供驅使的跟班和分攤風險的夥伴。

是的,他辦事就是這麼明,完全可以稱之為一石數鳥。

甚至就連江浩自己,都沒有辦法不對自己的手腕到滿意。

誰讓他是天生的經商種子呢,施展這種商業手段簡直天

而其他的人,多數都是愚蠢的,就像年京,就是為了就他的事業而存在的。

想到這裡,江浩更是無比得意,彷彿就連年京即將在海南收到的三十萬尾款也被他拿到手了似的,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外面隔間的工作人員突然聽到流暢歡快的口哨聲,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畢竟這種況是極為見的,他們誰都不清楚,他們的一把手江總這是遇到了什麼好事,會這麼高興。

明明最近的生意虧了十幾萬嘛,可看著一點不像啊,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另外,就是這聲音真是……真是讓人想去廁所啊……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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