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云棲,景仍舊一如既往優,山間云霧繚繞,在沒有雪的日子里蒼竹青翠,在冬日的暖下顯得格外雅致。
小院里,一位材高大的俊男人,牽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一貫冷漠的臉在下染上了幾抹暖意,口中的聲音也格外溫:“就是這樣,慢一點,不要著急。”
外婆的腦部神經損,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養,走得還不利索,需要人攙扶著。
孟晚溪看到這一幕,心從變晴。
至外婆還活著,還有一個孩子,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看到出現,外婆笑瞇瞇朝看來,“丫頭。”
孟晚溪走到外婆邊和相擁,“外婆,我回來了。”
外婆每天渾渾噩噩,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便笑著問道:“這次又演了什麼角?什麼時候上映,我要第一個看。”
孟晚溪也順著的話道:“一個重獲新生的角,外婆,你過得好嗎?”
“好,好極了,小霍一早就過來陪我了,丫頭……”
外婆神兮兮在孟晚溪耳邊道:“我都幫你問過了,小霍沒有朋友,而你也沒有男朋友,要不你們湊一對?”
孟晚溪聽得小臉一紅,外婆記憶錯,忘記了結過婚,以及傅謹修這個人。
在眼里大約還以為孟晚溪是黃花大閨,一心忙于事業,沒有結婚。
“外婆,你別胡說,讓人聽到了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我瞧著小霍和你天生一對,他對我這個老太婆都能這麼耐心,指定會好好待你。”
孟晚溪無奈,自己才拿幾天離婚證,就沒有想過再婚,更不可能去肖想霍厭。
忙開口道:“外婆,我和霍厭就是朋友關系,他要結婚也會找一個優秀的人。”
老人一板一眼認真道:“可是我的寶貝外孫也很優秀呀。”
哪怕什麼都不記得了,在心里自己的外孫永遠都是最棒的。
不管什麼時候,都在為孟晚溪打算。
孟晚溪心中暖暖的,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時,外婆跟社牛一般朝著霍厭招招手,“小霍,過來。”
霍厭在邊停下,微微曲著,一副聆聽長輩教誨恭敬的模樣,“外婆,怎麼了?”
外婆毫無預兆問道:“我家丫頭是不是很優秀?不是我自夸,就這臉,這腰,這,這……”
孟晚溪趕打斷了外婆的話,“外婆!”
霍厭這樣的份,什麼樣的沒有見過?
外婆在他面前夸自己,孟晚溪尷尬的腳趾摳地,有些無助看向霍厭,“抱歉,我外婆……”
霍厭卻是聲音沉緩回答了外婆的問題:“嗯,孟老師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
落在霍厭那張五分明的臉頰,讓他間的笑容也染上了一抹溫。
外婆補充了一句:“是吧,我就說我家丫頭最好了,都是老人了,一口一句孟老師多生分。”
“外婆,我陪你回房。”孟晚溪的冷白皮愣是被尷尬染上了一層紅云。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外婆會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扶著外婆回到椅上,外婆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問什麼時候可以去海島。
以前老人怕給添麻煩,從來沒有提過的想法,孟晚溪這才知道原來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海島。
孟晚溪跟哄小孩一樣哄著,“明天早上等你做完檢查,醫生評估沒問題就離開。”
“真好,小霍說海島上可以看到螢火蟲,我已經很多年沒看到了。”
孟晚溪笑著道:“小時候我將捉來的螢火蟲放到瓶子里,第二天一早全都死了,我哭了好久。”
“我還記得你說誰要是給你捉一千只螢火蟲,你長大了就嫁給他。”
孟晚溪耳子都紅了,“外婆,你還記得呢?”
“那當然了。”老人一臉得意。
越遠的事記得越清楚,反倒是近些年來的事渾渾噩噩。
外婆終于午睡,孟晚溪關上門到門外,霍厭負手而立站在竹林之下,如一幅潑墨山水畫。
“霍厭。”孟晚溪輕輕道。
霍厭緩緩轉,看著削瘦的臉頰,這次流產不僅傷心還傷,瘦了許多。
“我都安排好了,你準備好了嗎?”
離開這里,徹底斬斷和過去有關的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孟晚溪毫不猶豫回答:“外婆想去看看海島,而我也想再抓一次螢火蟲。”
一陣風吹來,竹影搖曳,竹葉“沙沙”作響。
孟晚溪的長發在風中起舞,的臉頰清瘦,角卻帶著一抹對未來向往的笑容。
眼底沒有悲傷,像是很多年前,那個在娛樂圈爬滾打的小藝人。
已經放下了傅謹修,做好了開始新生活的準備。
霍厭的目愈發深邃,突然問道:“有人給你抓一千只螢火蟲,你就嫁給他?”
孟晚溪沒跟上他這跳躍的腦回路,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一抹通紅,“那都是小時候說著玩的。”
甚至還打趣道:“傅謹修沒給我抓,我還不是嫁……”
霍厭突然上前一步傾而來,男人高大的影將籠罩著,他略略俯,孟晚溪屏住了呼吸,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無措看著他,心臟狂跳。
他要做什麼?
下一秒男人的手落到的肩膀,替拿下了肩頭的一片竹葉。
孟晚溪這才松了口氣,暗自責怪自己大驚小怪。
然而霍厭并沒移開,他順勢偏頭在耳邊,溫熱的呼吸鋪灑在人微紅的耳廓。
他的嗓音帶著顆粒般質,十分富有磁,“孟老師,以后我可以你晚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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