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姝一聽，臉瞬間變得鐵青，猛地松開孫曉曉，往后退了幾步，眼神中滿是失與憤怒：

“好啊，孫曉曉，關鍵時候你居然這麼膽小怕事！虧我一直那麼信任你，把你當最得力的助手，你就這麼報答我？”

的聲音再次尖銳起來，在空的書房里回，顯得格外凄厲。

孫曉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聲：“姝姐，我不是不想幫您，實在是這事兒太危險了。

我們不能再錯下去了，或許自首，坦白代一切，爭取寬大理，才是唯一的出路啊。”

趙念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自首？你覺得我進去了還能有好日子過？

那些罪名一旦立，我后半輩子就毀了！”

轉，跌跌撞撞地走到窗邊，著窗外繁華的街道，搖搖墜。

此刻的，心徹底陷了黑暗的深淵，不知何去何從。

“可是姝姐，夜霆那邊已經掌握了我們所有的犯罪證據，自首的話，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要是等他把證據給警方，到時候我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孫曉曉繼續勸說著趙念姝，希能拉回這位被蒙蔽的上司。

“姝姐，哪怕是幾年的牢獄生活，出來后我們還能重新開始。

可要是繼續錯下去，一旦事鬧得無法收場，后果不堪設想啊！”

的聲音帶著哭腔，字字懇切。​

趙念姝緩緩轉過，眼神空地盯著孫曉曉，微微抖。

“重新開始？你說得輕巧，出去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罪犯，我還怎麼在這個圈子里立足？

我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越說越氣憤，子都控制不住地抖起來，且還將腔里的火氣統統發泄到孫曉曉的上去。

“孫曉曉，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明明說好的姐妹一條心，會跟我做一輩子的朋友。

結果呢？我只是讓你幫忙找你表哥幫個忙而已，你都不愿意。”

“不是，姝姐，我沒有不想幫你的意思，只是發生了這種事，我就算找我表哥也沒用啊……”

孫曉曉走到趙念姝的跟前去，手抓住的胳膊，搖頭解釋道。

趙念姝這時候緒已經崩潰了，哪里還聽得進去孫曉曉的解釋。

用力甩開孫曉曉的手，像是在驅趕一只令人厭惡的蒼蠅，“沒用？你不過是怕惹上麻煩，故意推罷了！

虧我以前那麼看重你，什麼好都想著你，現在你卻在關鍵時刻背叛我！”

的聲音愈發尖銳，幾近歇斯底里。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都被這狂躁的緒點燃。​

孫曉曉被甩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姝姐，我真的是為了您好啊！繼續錯下去，我們都會萬劫不復的。

自首雖然艱難，但至還有希，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聲淚俱下，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焦急與無奈。

“夠了！孫曉曉，別再跟我提‘自首’兩個字，我趙念姝寧可死在這里，也絕對不會去坐牢的。”

趙念姝跟個瘋子似的，突然沖到孫曉曉的跟前，直接出右手，用虎口卡住孫曉曉的脖子。

孫曉曉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趙念姝，雙手下意識地去掰趙念姝的手。

可趙念姝此刻仿佛失去了理智，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你……你瘋了……姝姐……”

孫曉曉艱難地出幾個字，聲音微弱得如同游，臉龐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

趙念姝的眼神中滿是瘋狂與決絕，“是你我的！你這個叛徒，我對你那麼好，你卻要害我去坐牢！”

咬牙切齒地說著，手臂微微抖，卻沒有毫松手的跡象。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孫曉曉斷斷續續的掙扎聲和趙念姝重的呼吸聲。

“我……快……不行……了，求你……放開……我……”

孫曉曉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雙眼驚恐地看著趙念姝，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絕如水般將淹沒。

趙念姝卻似被惡魔附，充耳不聞孫曉曉的哀求，手上的勁道愈發狠辣，指甲幾乎陷孫曉曉脖頸的。

就在這一刻，的腦海里又浮現出當初徐子欣失足趴在懸崖邊緣的石頭上，被踩住了手背，苦苦央求的場景。

趙念姝的腦海中，徐子欣那絕的面容與此刻孫曉曉的驚恐重疊在一起。

彼時，對徐子欣的哀求無于衷，如今面對孫曉曉的求救，竟也陷同樣瘋狂的境地。

恍惚間，似乎聽到了兩個聲音在腦海中激烈鋒。​

一個聲音冷冷地說：“們都是背叛者，都想毀了你的一切，你不能心，必須讓們付出代價！”

另一個聲音卻微弱地抗議：“這是孫曉曉啊，曾經與你并肩作戰的姐妹，你真要重蹈覆轍？”​

趙念姝的心世界經過一番激烈的斗爭之后，最終，還是沒有心慈手，再次加大手上的力道。​

“都給我去死！”​

隨著這聲近乎癲狂的怒吼，趙念姝的眼神徹底被瘋狂與絕占據。

孫曉曉的雙眼瞪大到了極致，滿是恐懼與難以置信，雙手拼命地抓撓著趙念姝的手臂。

可那掙扎越來越微弱。

孫曉曉的瞬間癱下去，雙眼圓睜，至死都不敢相信曾經親無間的姝姐會對自己下此狠手。

趙念姝看著孫曉曉那死不瞑目的模樣，雙手一松。

孫曉曉的重重地砸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的目呆滯地落在孫曉曉的尸上，大腦一片空白。

方才那瘋狂的勁兒隨著孫曉曉生命的消逝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與茫然。

書房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劇烈的息聲在空氣中回。

“我……我殺人了……”

趙念姝喃喃自語，聲音抖得厲害，雙一，直接跌坐在地。

的視線模糊起來，淚水不控制地奪眶而出，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孫曉曉掙扎的模樣、絕的眼神，如鬼魅般縈繞不去。

許久，趙念姝緩過神來，機械地從地上爬起，踉蹌著走到書桌前，猛地拽開屜，快速地從里面翻出一把打火機來。

拿著打火機，匆匆忙忙地走到落地窗前。

啪嗒一聲，將打火機點燃，火苗在幽暗中跳躍，映照著滿是淚痕與驚惶的臉。

趙念姝的目瘋狂掃向四周，定格在窗邊垂落的厚重窗簾上，毫不猶豫地將燃燒的打火機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