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每家都有皂角樹,這東西對他們來說不是稀罕。
張香蓮也幫腔,“你叔說的對,我們不吃你的,就連這房頂的瓦都是你們給的,這點皂角咋好意思收你的錢?”
“你等著,我去拿背簍,讓你叔幫忙給你送過去。”
蘇錦兒無奈的說:“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說啥就顯得有點兒不懂事了。”
劉三順高興道:“這才對。”
“你嬸兒不知道在干啥呢!找個背簍這麼久都找不到,你先在這兒等等,我去幫忙找。
他倆都走了,沒人看著,蘇錦兒立馬就拿了一些錢,跟做賊似的放到屋里去。
跟稱重買給的錢比起來,放的錢只會多不會。
他們兩口子日子不容易,皂角拿去做洗發水賣錢的,咋好意思白拿他們呢?
劉三順和張香蓮拿了兩個背簍回來說要送蘇錦兒回去,但蘇錦兒拒絕張香蓮了,只讓劉三順幫忙送。
因為張香蓮不好。
往回走的路上,劉三順問:“錦丫頭,這批貨竹筒夠用不?要是不夠用你跟叔說。”
他現在每天能做三十個,每天能賺六十個銅板,比之前蓋房的工人賺的都多,這也是蘇錦兒不讓他來廠房的原因。
蘇錦兒笑著說:“叔,夠用,您可別晚上熬夜做了,要是把熬壞了咋辦?您就按正常速度做了給我送來就。”
劉三順點點頭,“那就好,那叔每天就正常做,做了就讓你嬸兒給你送過來,要是不夠你隨時開口,知道不?”
“知道啦叔,你放心,要是不夠我肯定會跟你說的。”
兩人說話間就到廠房了。
劉三順幫忙把皂角拿進去跟蘇錦兒說了一聲就回家了。
吳老爹還沒回來。
蘇錦兒稱好皂角,拿去熬洗發水的鍋爐房,周阿福已經把之前稱好的洗干凈了,楊氏問蘇錦兒買了多拿了多,讓幫忙記了賬,不會寫。
把藥材洗干凈泡在鍋里,蘇錦兒讓周阿福回去吃早飯,自己也鎖門跟楊氏回家吃飯,讓吳老爹在這兒守著。
等吃完飯材料也泡好了,就開始燒火熬洗發水,蘇錦兒把要注意的事一一告訴楊氏,楊氏和吳老爹認真的聽著,有不懂的地方就問。
與此同時,第二批材料就開始稱重準備清洗了。
吳老爹要去河里面挑水,周阿福爭著搶著說去,搶過吳老爹拿的扁擔和水桶就走。
蘇錦兒沒想到看著瘦,卻很有勁兒,挑水干脆利落,干活兒也很麻利。
總的來說,很滿意。
到晚上結束時,蘇錦兒帶楊氏和吳老爹把所有的流程全都走了一遍,不管是用的材料還是做出來的品,全都要放進對應的庫房,并做好登記。
吳老爹和楊氏不咋會寫,全都是蘇錦兒代勞,還有很多地方都不太懂,很迷糊。
但蘇錦兒帶了三天以后,他們就完全懂了,可以獨立的作還能協調好三人的活兒。
唯一讓蘇錦兒不滿的是,廠房這兒時時刻刻離不開人,這就導致吳老爹每頓飯都不能跟他們一起吃,都要送飯。
找“保安”的事要加急了,蘇錦兒在心里默默決定。
臘月二十清早,薛蟠帶人喜氣洋洋的進了院子,差點兒因為太興摔了個大馬趴。
他來的還算及時,蘇錦兒和楊氏吃完晚飯,正準備出門去廠房給吳老爹送飯再干活。
楊氏跟薛蟠寒暄了幾句,怕給吳老爹的飯涼了,就跟他等會兒再回來招呼他。
薛蟠笑呵呵的說:“嬸兒,你快去忙你的去吧!我哪兒用你專門回來招呼啊?我跟蘇姑娘說完話就要回去了,還有事。”
聽他說有事,楊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又客套了幾句,就提著籃子匆匆出門了。
蘇錦兒好奇的問:“薛公子,今天下這麼大的雪,你有什麼事兒非要現在找我說啊?”
薛蟠聽問立馬來勁兒了,神的說:“要不你猜猜看?我可以給你一點兒提醒,這事對咱倆來說都特別值得高興。”
蘇錦兒直接道:“那一千塊兒皂你都賣完了?”
除了這個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值得他倆都高興的事,他倆也沒多集。
薛蟠瞪大眼睛,“我的天?你咋猜的這麼準?你是不是會算命能預知未來啊?”
蘇錦兒不知道該說啥。
他還真看得起自己。
算命預知未來?
要有那種厲害的本事,還用的著辛苦的賺銀子嗎?
再說了,那麼簡單的事兒猜出來很奇怪嗎?
但是為了不讓薛蟠尷尬,蘇錦兒還是著頭皮附和,“我就是隨便猜的,居然猜中了,薛公子真是厲害,這才沒幾天居然把一千塊兒皂賣完了。”
薛蟠被夸的有些飄,角都咧到耳后去了,因為這次他爹居然也夸贊他了,說他長大了不花錢了,還知道幫忙替他娘的鋪子賺錢了。
“嘿嘿嘿……還是多虧你,要不是你第一時間把皂那種好東西給我,我哪兒能啊?我爹這次居然都夸我了呢!我做夢都沒想到他有一天會夸我,簡直太不容易了。”
“賣皂的法子,我還是跟你學的呢!找了一伙人過來,把皂拿出來讓他們洗裳,雖然送了幾塊兒出去,但是效果還是非常棒的,沒幾天我就把一塊兒皂賣完了,賺錢的覺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薛蟠沒忍住笑了起來,但卻突然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用袖子捂住咳嗽了起來,剛才的得意然無存。
等他緩過來面對蘇錦兒還有點兒尷尬,他干笑了幾聲,然后就轉移了話題。
“蘇姑娘,我今天來是想再預訂五千塊兒皂,可以嗎?”
蘇錦兒點點頭,“可以。”
“你臘月二十六早上來拿,我把貨提前給你準備好。”
薛蟠高興的說:“我見過的生意人里面就求蘇姑娘最爽快,那我先給你定金,你記得一定要幫我先做,我等著靠它賺錢呢嘿嘿!這是二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