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的來電，沒有在宋瑾心中激起任何波瀾。

因為，顧禾的擔心足以證明了楚嶼君還惦記著舊。

想到這兒，宋瑾食大好，把一份牛蓋澆飯吃得干干凈凈。

在住所睡了一個多小時的午覺，卡著下午上班的點兒來到信安。

整個下午，都是在忙碌中度過的。

雖然被秦柏欽點去港城分所，但在京城的這兩個月依舊是二組組員，還要聽從張組長的差遣。

張組長本著宋瑾馬上要去港城，多榨取一些剩余價值的心態，給宋瑾增加了不工作。

接著的一周，宋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忙。

這一周，的世界里除了工作，再無其他。

蔣隨州和葉星奕都沒來煩，心心相念的楚嶼君就像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

每個忙里閑的空當，都會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翻一遍，看看有沒有楚嶼君的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

每次都是失頂。

這個周六周日不用加班，周五中午定了晚上飛港城的機票。

有一個多月沒見到爸媽了，準備趁這個周末好好陪陪他們。

下午開小組會的時候，聽到一個炸裂的消息——

恒合律所要搬去港城了！

宋瑾的第一反應是蔣隨州瘋了，第二反應是這事兒與自己回港城有關！

好不容易捱到小組會結束，攥著手機來到地下停車場，撥出蔣隨州的電話。

很快，里面傳來蔣隨州在開會，手機轉書臺的提示音。

悻悻上樓。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大家的小聲談論一一傳耳中。

“恒合律所在京城穩扎穩打多年，在律法圈的認可度越來越高，實在搞不懂，蔣隨州為什麼要把它搬離京城去港城？”

“難不是在京城干不過信安，看到信安在港城開了分所，要去港城一較高低？”

“不可否認，恒合律所這幾年在蔣隨州的控下，在京城風生水起，但搬到港城，就不一定怎麼樣了！”

“我們信安只是在港城立一個分所，經營得再不好，還有京城這邊托底呢。蔣隨州倒好，直接關閉在京城如日中天的律所，搬去港城，真到港城還不定什麼樣呢！”

……

這些話令宋瑾越發坐立不安。

如果恒合律所搬去港城的消息屬實，那麼，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真相如何，見到蔣隨州一問便知。

以要回港城為由，提前一個小時下班，開車來到恒合律所。

雖然這些年，恒合律所和蔣隨州在京城的地位水漲船高，但依舊在剛立時的寫字樓里辦公，沒有搬遷去繁華的地段。

宋瑾前年就聽人說過，蔣隨州獨自出資、買下了恒合律所所在的整棟寫字樓。

那個時候就覺，蔣隨州在用這種方式祭奠他們逝去的。

多年前還在讀研一的蔣隨州，就在外面租房創立了恒合律所。

當時整個律所除了蔣隨州，只有兩個政法大學的學弟。

那個時候律所別說盈利了，就是房租都很難賺到。

宋瑾為了替蔣隨州減輕經濟負擔，只要有時間就去律所坐班，為客戶提供法律咨詢。

恒合律所在蔣隨州的心運營下，連年業績斐然，辦公地點從三個辦公室擴到了半個寫字樓。

以至于現在，宋瑾走進恒合律所的接待大廳，還對曾經的每一間辦公室，每一張辦公桌都悉骨。

前臺聽到要找蔣隨州，禮貌地說蔣隨州在開會，還問有沒有預約。

搖頭，“蔣律師的會議大約什麼時候結束？”

前臺說離會議結束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先讓宋瑾在休息區等會兒。

等會議結束，會第一時間聯系蔣隨州。

宋瑾迫切想知道恒合律所會不會搬去港城，只好坐在休息區等蔣隨州。

十幾分鐘之后，前臺笑著招呼宋瑾，說蔣隨州會議結束，馬上下來。

馬上要見到蔣隨州了，宋瑾沒有任何輕松。

因為到現在還沒想好，如果傳言是真，該怎麼說服固執的蔣隨州。

蔣隨州從電梯間出來，站到對面，才回過神來。

“抱歉，開了一下午的會，沒能接到你的來電。這邊人多嘈雜，來我辦公室吧。”

蔣隨州朝做了個請的手勢。

跟蔣隨州來到二樓。

這麼多年過去了，蔣隨州的辦公室還是原來那間，里面除了南墻上多了一排滿當當的書柜，擺設布置與以前并無二致。

令宋瑾沒想到的是，辦公桌上竟然有張兩人的合影！

兩人站在雪地里，穿的是蔣隨州的羽絨服，笑得沒心沒肺，臉與蔣隨州的臉一起。

那個時候的和他，還帶著濃濃的青。

蔣隨州五變化不大，變了發型，因為笑得太開心眼睛瞇得很小，不仔細看本認不出來！

想起來了，這是第一次去安秀鎮，蔣隨州騎著電車載看雪景的時候照的。

“還記得這張照片麼？”蔣隨州為遞來一杯白水，笑著問道。

蔣隨州這兩年個人家越來越高，只與薛黎談過一個月，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往過的朋友。

現在，宋瑾看到兩人多年前的合影，才知道他在那段逝去的中沒有走出來。

只覺得無比可笑。

當初對蔣隨州掏心掏肺，蔣隨州視如敝履。

等到被那段傷得無完，涅槃重生了，蔣隨州卻又幡然悔悟，掉過頭來追了！

或許是還著楚嶼君吧，看到與蔣隨州曾經的親合影，心中沒有任何波。

接過水杯放回旁邊的小幾上，定蔣隨州，“聽說你要把恒合律所搬去港城？”

“已經在港城選辦公的寫字樓了。”蔣隨州抱懷，平靜與對視。

繃著臉，“恒合律所在京城的業績那麼好，為什麼要搬去港城？”

“因為——”蔣隨州角的弧度漸深，從容坦白，“你要回港城。”

“我們分手那麼多年，早就沒有來往，我回港城與你有什麼關系？”宋瑾被他給氣到了，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