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厭惡這里,又為什麼要來。”
聞言,謝昱淮似笑非笑地輕嗔了聲。
他定定看了黎舒窈半晌,才側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
既沒有仄的迫,在弗蘭家族這個群狼環伺的虎狼之地,又不會讓人覺得過于疏遠。
“那種況下。”他視線隨意落在前方一個虛點上,似回憶,也似自嘲,“你覺得我有別的退路嗎?”
江城已經不再容他。
黎舒窈角微,卷長的睫覆下,在眼瞼打下一片影。
良久,說:
“謝董雖然對瑾川不好,但他對你很好。”
謝昱淮扯了下角。
無人能看清,他眼中的緒。
在這句話音落下,短暫沉默,他諷嘲輕笑:“再好……我不也背叛了他?”
這話,黎舒窈沒接。
說完,謝昱淮又冷不丁問出一句:
“顧瑾川他對你……好嗎?”
黎舒窈抱住自己,下墊在膝頭。
“自然好。”
聽著這三個字,謝昱淮雖揚了下。
可黎舒窈看不到的面容上,盡是苦。
自然好……
當然好了。
畢竟顧瑾川,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終于讓你了他的顧太太。
他自然,會對你很好、很好。
……
謝昱淮嚨到發苦。
就連呼吸,都帶上了疼痛。
他手指了,想去煙。
隨之又想起來黎舒窈還在房里。
他吐出一口氣,起去了落地窗前,出一支煙,夾在了指尖。
卻沒有點燃。
只靜靜站著。
視線無聲無息地落在窗外。
看著越來越深重的夜,過往的一幕幕,隨著黎舒窈剛才那三個字,強行釋懷……
他捧在手心、護在心里的姑娘,真的不屬于他了。
從半年前開始,這幾個月下來,已經錯了這麼多次,還要繼續錯下去嗎?
已經上了顧瑾川,
已經找到了屬于的真正的幸福,
他何不……去全?
這種與人強行分離的骨化髓的痛,他又何必,再拉著一起承。
謝昱淮苦笑一聲。
真的該放下了。
有一句話,其實說的很對。
從來不是強迫。
也不只是占有。
既然有了喜歡的人,那他——全。
最后這三個字在腦海定格,心臟那里,明顯傳來一陣更為強烈的劇痛。
就好像,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要被生生割去。
但不管多痛,不管多難忍,謝昱淮臉都沒有半分變化。
為了轉移這積久不散的疼痛,他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去想:
今天若不是弗蘭麥倫搞這麼一出,今后這一生,他應該都不會再見到了。
如今能夠再見一次,能夠再和在一起待一天,他該滿足了。
這來的奢,一天,就足夠了。
想到這兒,謝昱淮扔了手中始終沒被點燃的煙,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讓人準備幾套服。
隨后,他轉。
來到黎舒窈面前。
聲音很輕,夾雜著一不敢明目張膽表現的溫。
“好些了嗎?”
“還難嗎?”
黎舒窈抬頭看他一眼。
隨即重新垂首,“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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