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輕咳了幾聲，潤了潤嗓子開始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周璟年，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

周璟年睨了一眼不為所，相比跟南宮律在他面前演‘難舍難分’，他并不覺得哪里做的過分，要是真有，那也是自討苦吃。

江晨也沒想周璟年會回答，自顧自的說道，“本來我好心好意的替你解圍，你倒好不知好人心，還想倒打一耙，說實在，我看不起你。”

周璟年默默的在心里為江晨記了一條，看不起他？很好，他倒要聽聽自己在心目中是什麼樣的人。

“你跟趙思悅那個人倒是很相配，一個冷霸道，一個惡毒狠辣，最好在一起不要禍害別人。”江晨上說的很無所謂，說出來的話帶著意思醋味，只是一直催眠自己是在夢中，不管做什麼事，別人也不知道。

周璟年也是‘假的’就更沒有顧及了。

“只要你把安安還給我，我可以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你休想。”周璟年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江晨直接炸，“有沒有搞錯，周璟年你現在，在我的夢里還這麼囂張，在這樣我就把你變一頭小豬。”

江晨想想那個畫面還有些想笑，把周璟年變小豬好像是不錯的選擇。

周璟年用鼻音哼了一聲，對的威脅嗤之以鼻，等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還不知道會不會找個地裝進去。

“你有什麼可趾高氣昂的，兒子是我自己生的，六年來是我一個人照顧，作為父親你沒有盡到一點責任，還堂而皇之的把安安從我邊搶走，你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強盜。”

江晨想想就覺得無比生氣，抬手就打了好幾下周璟年的手背，沒想到夢中的也那麼真實，順手又是拍了好幾下。

周璟年睨了一眼被江晨打過的位置，就像撓一般沒有力度，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說道，“江晨，是你懷著我的孩子離開，不是我不負責任。”

“周璟年你還好意思說，當初不是你誤會我，要我打了孩子，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一個人遠走他鄉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生下孩子，這都是你的。”

講到激的地方，江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眼中帶著一抑，“還有你不要說自己想負責，這種好笑的話，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況，難道會查不出來，只不過那時候的你跟趙思悅正在雙宿雙飛吧。”

周璟年的眼神暗了下來，沒有反駁江晨的話，確實，如果他有心找出江晨，不會等到六年，可那時候他認定了江晨是有目的接近自己，也不會去尋找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周璟年你果然是無法可說。”不回答就是默認了，江晨看著夢里周璟年的反應，心里還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那你還有什麼資格留下我跟安安，放我們走吧。”

江晨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夢了，為什麼心痛的覺如此真實，心口上的傷疤像是重新被人翻開，潰爛的位置再次被刨出來，赤的展現在周璟年面前。

不愿意將過去告訴周璟年，也是因為不想用過去圈住自己。

“不可能。”周璟年見江晨緒有些激，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我可以彌補你們。”

“我不相信，我帶著安安回來了，可是你看到我得到了什麼，周璟年我再也不相信你說的話了。”江晨帶著恨意的眼神一字一頓的告訴周璟年，是有多麼的痛恨他。

“江晨，是你先跟南宮律在一起，你不要忘了安安現在的養權在我手上。”周璟年不知道江晨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是那一次，還是很早的時候，或者的心結從來沒有打開過。

乘著個機會，他真的很想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麼。

“江晨，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六年前的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談到六年前的事，江晨的眼神因為抗拒回憶劇烈的收了一下，咬著牙關不愿意跟周璟年再多。

六年前的記憶無時無刻不再提醒這，活著多麼的不容易……

“江晨，別忘了你現在，在夢里，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而且夢醒以后誰也不知道。”周璟年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卑鄙，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江晨的心魔所在。

江晨似乎被周璟年給說了，這個藏在心里著不過氣來，也不想跟任何人說，不想得到同，憐憫，更不想為別人口中的笑料。

可是現在是在夢里，說了又能怎麼樣。

想通了這一點，江晨的心緩和了一些，了后背調整了一下坐姿，躺在充滿周璟年味道的床上，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差點以為自己面對的人是周璟年本人了。

“你說的對，我在憋下去，一定會變得……”江晨似乎想到什麼把那個詞吞了回去，搖了搖頭另外說道，“周璟年我本來很排斥再見到你，這段時間的相，讓我慢慢的放下心防開始接你，只是你太讓我失了。”

周璟年很想知道剛剛為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可是看著江晨的眼神，他知道問不出結果，如果在下去，可能再次把自己進蚌殼中。

只是安靜的等著繼續說下去。

“六年前，江家破產了，還有很多人追債，我本沒有什麼錢，還是爸爸以前的老部下用自己哪一點存款送我出去，再也沒有多余的錢給我。”

江晨像是陷深深的回憶，平靜的表好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事，“你應該知道無分文懷著孕，語言不怎麼通，手一黑不知道方向更未來在哪里有多彷徨無助吧。”

“剛開始我去幫人刷盤子，別人嫌棄我語言不通不要，有些愿意收我的都別有目的，我上只有一百多，晚上也舍不得去旅館開一個單間，大冬天裹著一件外套在公園的躺椅上。”

“剛開始不懂，自己的外套在別人眼中多顯眼，還是一個孤單的人，很快，外套就到了別人的手里，我跑了，哆哆嗦嗦的藏在一個廁所里，一個晚上就這麼對付過去了。”

江晨簡單的掠過那個驚險的過程，好像已經不在意了，只有知道每次想來心里都是一陣狂跳。

周璟年冷峻的臉上崩一條線，兩只手用力的攥，手背上冒著青筋，他不知道江晨竟然還經歷了這些事，他以為江振國就算破產，也會給江晨預備一些資金。

“異國他鄉到排也正常吧，可是被自己同胞陷害排真的很難，好不容易上了班還是被人辭退了，居住在最便宜的貧民窟里，一層住著十幾戶人家，墻壁薄的就像胡了一層紙，每天晚上下班回來，我都擔心怕的抱著被子在角落，邊都會放著一把刀。”

“一是為了自衛，二是為了自殺，你知道那種混的人單的人最可憐，我更不敢說自己懷孕，如果真的到沒有辦法的地步，我會跟孩子一起死去。”

江晨平淡的看著周璟年震驚眼神。

“回來這麼久，菲然也說我的格轉變很大，我覺得不以為然，我只是慶幸安安是個堅強的孩子……”江晨吃了藥頭開始有些發沉，只是講了冰山一角，慢慢的昏睡過去。

周璟年卻是面沉重的看著安睡的江晨，的拳頭顯示出他此刻波濤洶涌的緒。

他不知道江晨這六年經歷了什麼，可是聽著江晨的只言片語并不難猜出，江晨每一天都在擔驚怕，猶如驚弓之鳥，隨時都會繃斷那一弦。

一個人懷著孩子，無依無靠如履薄冰的活著，如柳絮一般漂浮不定，居無定所，吃了多苦，了多罪，周璟年不敢往下深想，他只要一想就覺心口疼的不上氣。

那時候的他在哪里，或者還在生氣的欺騙跟瞞。

周璟年想到江晨可能遇到的事，渾發冷，還好沒事，平安回來了。

只是心的傷痕又該如何平，周璟年陷深深的疚自責中，如果這輩子他最虧欠的人恐怕只有江晨一個。

也是讓他最為無可奈何的一個。

周璟年可以說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掌握著無數人的命脈生死，自然也遇到過無數的兇險困境，也是在生死間走過幾回的男人，自認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可以從容應對。

獨獨面對江晨的時候，那種無力像是一道枷鎖牢牢的綁在他的上。

“爺，溫水已經送過來了。”李嬸看房門沒有關，直接推門進來，手里還端著一杯溫順，記得爺代過等時間差不多了，給江小姐送杯水進來。

只是大爺的表好像有些奇怪，眼神一轉，疑，怎麼桌子已經有一個水杯了，難道江小姐已經醒來過了？

李嬸又往床上看了看，江小姐不是還在昏睡，那大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