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睡的正沉的時候,冷不丁的被推醒了。
“快起來,你忘了,今天早上十點約了客戶的。”尖利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重復。
陸海睜開眼睛,才發現剛剛那平和的場景是做夢,現在這個才是現實。
離婚兩年了,他有了一個兒,不過基本上是放在爸媽的房間,因為自己和雅文都要上班,小孩晚上不睡覺吵的很,沒辦法帶在邊。
剛剛他做了一個很好的夢,這才醒來一會,翻了個,看了看手機,他就忘記了夢的容了。
離婚的時候,陸海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一邊雅文在待產,另外一邊離離本不見自己,他覺得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事了要勇于承擔,已經對不起離離了,不能再辜負雅文,所以很順利的離婚了再婚。
原本他以為婚姻都差不多,現在他才明白,其實是不一樣的,以前覺得很平常的事,現在想起來居然覺得那就是幸福。
那時候他多幸福,娶了夢寐以求的孩,每天上班有干勁,回家有人等著,家里很溫馨很安逸,唯一的缺點也許是有些平淡,可是現在想起來,那平淡也是幸福。
雅文和離離的格完全不一樣,很有野心,如今辭職了幫陸海一起干,也算是夫妻老婆店,當起了老板娘,管賬,管的很嚴,陸海有多錢,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時候比陸海自己還清楚。
陸海的錢時不時拿來補家用,整個家庭的生活費,有時候還給弟弟妹妹一些零花錢,還有妹妹的學費,都是從陸海這里拿的,不過如今是雅文管賬,這些錢就要過的手了,開始還好,日子久了,雅文就很憤怒,憑什麼賺的錢要給別人花,因為錢的事一家人多次鬧矛盾,陸海不得不夾在妻子跟爸媽中間,并且不知不覺在雅文的訴說中,他也覺得自己付出太多,一家人關系鬧的很僵。
這是點點滴滴開始改變的,陸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爸媽做飯不再給他做,而是讓他在外面吃了,家里很正經一家人吃飯了。
雅文對錢看的很重,陸海也能理解,都是苦過的人,可是更讓陸海痛苦的是,對他也看的很重,每次去見客戶,雅文必定要跟著去,應酬什麼的更是如此,陸海多跟哪個孩開玩笑,回來雅文必定要發脾氣。
陸海苦笑,他已經錯過一次,不會再錯一次,雅文這麼不相信他,當初為何要費勁心思和他在一起。
陸海不笨,他只是覺得愧疚,并沒有深去想這件事,可是回想起來,太多刻意和巧合。
和雅文結婚半年后,雅文就開始吵著想搬到外面去住,不過那時候孩子太小,還要父母照顧著,陸海就沒有答應。
到了現在,連陸海都覺得家里太,整天吵鬧,也生出了搬出去的念頭。
可是如今收卻并不樂觀,以前陸海比較穩,總是吃小虧賺大錢,可是雅文是個不愿意吃虧卻很想賺大錢的人,他們婚后擴張了公司,投了很多錢,本來以為會紅紅火火,收翻倍,結果市場并不景氣,反而把錢都在里面,如今就算想搬出去也只能暫時買個小房子,而雅文的意思是買個小房子,讓爸媽他們搬過去,自己原住這里,陸海卻遲遲開不了這個口,覺像是要把家人趕出去一樣。
陸海一邊刷牙一邊腦海里就如同放燈片一樣,走馬觀花的就回想去過去。
“快點啊,你磨蹭什麼?再晚點剛好是高峰期,堵車都要堵半天。”雅文不停的催促陸海,同時自己也在化妝。
婚后陸海才發現雅文化妝和不化妝完全是兩個模樣,以前他還以為人都是一樣的,離離就是化妝不化妝不會差太多。
有時候醒來,下意識的會以為邊睡著的是離離,想喊一聲阿離卻忽然又戛然而止。
人總是要失去才會懷念,擁有的時候并不懂珍惜,陸海刷完牙,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出了房間,并沒有老媽心準備的早餐,和雅文鬧翻了,只給他們兒做,不給他們做。
婚后陸海發現雅文很多缺點,自私,冷漠,勢利,然而他卻沒有理由再說什麼,這就是他的選擇。
他見過離離,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的在等,卻沒有上前招呼,只是遠遠的看到,變漂亮了,變的很知,打扮的很致,臉上的笑容比以前開朗大方,他記得自己上學的時候就經常這樣的看,沒有想到多年后,自己居然還是如此,只是以前他還有希,如今他只有后悔。
早上和客戶見面,談的不是很愉快,雅文又提起買房的事,耐不住多次嘮叨,陸海只能跟一塊去看房。
一個很小的房子,雅文的意思讓爸媽他們過來這邊住,只有一室戶,所謂的他們,估計不包括弟弟妹妹了,又不讓弟弟妹妹住家里,這要如何開口?
陸海很郁悶,但是雅文說的也有道理,而且要跟雅文講道理,他基本是輸的,只能聽著雅文說,他不開口。
雅文說的很專注,并沒有看別的,而陸海在走神,就看到了另一頭樓道窗前,一個男人恭敬的對著一個人說話,他只是看到人的背影,火紅的長,上是一條白雪紡的中袖,頭發別致的盤起來,脖子修長,腳上穿著一雙白尖頭鏤空的跟高跟鞋,站在那就如同風景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神。
而雅文正喋喋不休的教訓陸海,自然不會留意這風景,而那影卻因為雅文的說話聲,忽然回頭,陸海就整個人愣在了那里,是離離,他一下子激的想走過去,可是看著面前的雅文,陸海又收回了腳步,離離的影也消失了,
過了一會,一個中介過來說房子有人看上決定買了,雅文很不高興,白白來跑一趟,把帶的中介說了一頓。
“陸海,你剛剛倒是幫我說句話啊,就知道發呆,那中介也是的,沒有房源還騙著我們去看房,白跑一趟。”和中介分開,雅文開始嘮叨陸海。
陸海沉默著,到了家里,剛剛進門,陸海媽媽就手道:“你兒生病了,發燒,要送醫院,要錢。”
談到錢,雅文又生氣起來,一個月用著自己兒生病為借口,要了幾次錢了,兩人又吵起來。
陸海什麼都沒有說,進了房間,他不知道,自己那滿幸福的生活為什麼會變這樣,一切一切都如同夢一樣。
又是鬧鐘響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陸海必須從夢中醒來,開始他的生活。
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曾經擁有的多麼多。
……
離離如同平日的每一天一樣醒來,不用鬧鐘,很自然的在早上六點就睜開眼。
開始會有點不習慣,以為邊有人,卻撲了個空。
早上一般都會在小區里面跑一兩圈,運一下,一整天的神都會很好。
跟家人一起吃過早飯,然后如果有學習課程就去上課,沒有的話就去容院。
離婚了,別人說傻,離了婚一無所有,連這個容院都是靠家里的積蓄盤下來的,白白便宜了小三。
離離卻覺得自己不是一無所有,找回了自己的家人,找回了自己。不想要陸海的錢,因為這會讓覺得自己的婚姻被陸海的那筆錢買走了,不想欠陸海一點東西,因為真的不想再和陸海的生活有瓜葛。
痛恨這段婚姻,也激這段婚姻,因為如果沒有這段婚姻,會永遠在一個小角落,過著日復一日重復單調的日子,以后也許會變得跟陸海媽媽一樣,很勤勞,有些膽小,有些小心思,一輩子圍著家里轉。
過程很痛苦,離離覺得自己像蟲蛹化蝶一般,一層層的褪去自己的依賴的東西,最終只剩下自己,不得不勇敢,不得不堅強,不得不生出翅膀飛翔,否則就是落水溺亡。
下午離離去看房子。
離離很爽快的跟房東簽了合同,接下來走貸款流程,并不是沒有錢,只是如今做生意才發現,能貸款買房花銀行的錢很劃算,房貸幾乎是所有貸款中利息最低的,
而且幫莫文斌付了首付,這樣讓他有點力,對他比較好。
離離發現自從自己離婚后爸媽對自己好了很多,不過很多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偏心也是啊,生活中,忍不住的爸媽還是會比較偏心弟弟莫文斌。
不過現在的離離并沒有那麼難過了,因為知道,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那偏心的老爸老媽始終會站在自己邊。
晚上要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是烹飪課程認識的孩,很幽默,據說是嫁給一個黑人老外,信誓旦旦的要把古老中國廚藝的博大深展現給的黑人老公,不過往往做的一團糟。
如今的眼界寬闊了許多,整個人也灑了許多,朋友自然也多了,到了婚禮現場,新娘很激的朝離離揮手,笑道:“小莫,快過來,給你介紹我的好哥們。”
離離順著的聲走了過去,就見后站著一個西裝筆的男士,男士回頭,兩人都愣住了。
“他是徐鑒,我一起長大的發小,是莫離離,我在烹飪班認識的好朋友,你們好好認識一下,我就不招呼你們了,徐小賤你幫我招呼好人,今天這大就給你了。”新娘說完,踩著高跟鞋跟新郎出去迎接其他人了。
留下徐鑒和離離兩人站在那。
離離這才想起來,為何在烹飪班的時候看到孩會覺得悉,原來居然是當初自己跟徐鑒分手的時候,在徐鑒車上的孩,現在想想真是可笑,當初自己居然因為這個孩,就下定決心離開徐鑒嫁給陸海。
兜兜轉轉了一整圈,回到了原點。
這一刻婚禮現場似乎被按了靜音,兩人四目相對,同時開口道: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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