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之看清他的表,“記起來了?”
其實遲暮之的五長相和小時候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可能更加長開了些。
如果李鐵峰能記得,不難能認出。
只是看他有沒有真正記過而已。
李鐵峰看清的面容后,也不知想起什麼,瞬時低頭不再看,拿起酒瓶,灌了幾口酒,聲音有些,“你,你認錯了,我沒有兒,什麼,什麼都沒有做過。”
遲暮之看著他這狀態,角輕輕一哂,“確實是沒有兒,你當年扔下我逃走的時候,應該也是不想要的。”
而現在連承認都不敢做到。
明明做出了這麼決絕的決定,也付出了行。
可原來,什麼都不敢說。
懦弱又無能。
李鐵峰閉眼,伴著醉酒胡道:“你找錯人了,我沒錢也沒兒,一點錢都沒有,你不是我的兒,你認錯人了。”
遲暮之垂眸看著他,斂了下的弧度,輕聲開了口:“你在怕什麼?”
李鐵峰頓了下。
“怕我來找你重新認回父親,還是,”遲暮之表很淡,語氣也很平靜,“怕我來找你承擔所有的責任。”
“......”
遲暮之怕他誤會,邊哂笑,“放心,我沒有這麼閑。”
“只是剛好看到了二十年沒見的你。然后也發現,好像沒了我這個累贅。”遲暮之掃過他的面容,淡淡道:“你也沒有什麼不同。”
遲暮之輕聲問:“扔掉我這個有病的孩子。”
“你過得好嗎?”
問出來的話,沒有任何回應。
地上的男人閉著眼,抱著懷里的酒瓶,就像沉浸在了他想要的醉酒昏睡里,
忘卻一切。
“我過得很好。”遲暮之沒什麼表,很淡,“比你的人生好過很多。”
李鐵峰指尖微,無言著。
“我有家,有我的人。”
“我可以好好的活著,不用每天擔驚怕,怕被你拋棄,怕被你打。”
“就算我有病,但我也很好的活下來了。”
即使曾經陷了困境,我也活得很好,沒有過放棄。
直到有人愿意要我。
有那麼一個人承諾陪著我,逃離了那片泥潭深淵。
永不復返。
“所以你也要好好活著。”遲暮之眼眸清冷,聲音漸漸寡淡,“就算是這副模樣,也一定要活著。”
活著,看看你拋棄的東西,人。
看看你選擇的結果,是多麼的痛苦與絕。
最后掙扎。
贖罪。
-
蘇不知道當年遲暮之的事,只知道來到遲家的前幾年,很苦。
一點點的事在這麼瘦小的軀上,可從來沒有哭過。
一直努力的活著,融現在的生活里。
然后,為了所有人眼里最耀眼的那個人。
包括自己。
蘇站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的言語,明明聲調平淡的很,卻讓人不自覺有些揪心。
覺得鼻尖有些酸,忍了忍抬起頭前邊的路況,愣了一下,隨后,側頭看向旁的遲暮之,沒有說話。
遲暮之轉邁步往外走,目抬起時,一頓。
停在路邊的車輛旁,不知何時多了一輛悉的勞斯萊斯。
溫沂站在街邊,影修長高挑,出眾的面容有些引人注目,氣質是依舊的矜貴淡漠。
他不偏不倚地站在的后,隔得不遠,卻能讓一轉就可以看見。
他在。
四目相對,僅是一瞬間的事。
遲暮之撞他那雙淺眸茶,還未開口說話。
溫沂先行邁步走來,緩步來到了的面前,單手牽過的手,眉梢彎著,輕輕問:“走嗎?”
一剎那。
遲暮之抿起,垂在側的手指微微蜷起,目稍抬,視線與他相投,著心口的窒息,輕“嗯”了一聲,“走吧。”
離開這里。
溫沂指間輕扣,牽著的手,邁步往前走,遠離后的那道影黑暗。
而蘇掃過地上的人,隨即也跟著前邊的兩位離去。
“你怎麼來了?”遲暮之被人牽著坐進車后座,稍稍有些疑。
溫沂坐在旁,神自然道:“剛剛不是說了,我來補救一下。”
遲暮之想起自己剛才回了他錯過時機,角輕勾,“這就是你的補救?”
“嗯,來找你。”溫沂挲著的手,“這次總沒有錯過吧?”
遲暮之下輕斂,“嗯,沒有,剛剛好。”
溫沂一彎,“那就好,還怕錯過了。”
遲暮之抬眸看他,“錯過什麼?”
“錯過,”溫沂抬手了的眼尾,輕聲說:“陪你一起參加宴會。”
明白他的意思,遲暮之聞言,眼瞼稍垂,“怎麼不問我剛剛的事?”
他應該都聽到了。
溫沂收回手轉而落在的腦袋上,拍了拍問:“之之是姓什麼,父母是誰?”
遲暮之頓了下,“姓遲,父母也只有一位。”
“對你好嗎?”
“好。”
溫沂低頭抱住的子,掌心了的后腦,似是安。
“這就夠了。”
有我,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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