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最后一個自房中走出,用手絹收拾了下臉上的殘淚,從容地將房門輕輕掩上。走出房中前已經再三看過了,榻上的劉范已經換上了干凈的枕席被。他沉沉地睡著了,雖是眼角的淚痕始終拭不盡,但角上也揚起了一個微笑。
蔡琰方出房外,安希爾、馬云祿、任紅昌、糜貞和甄都在房外等著。蔡琰領著眾,叱退侍,到了偏堂安坐。眾各自拭淚水,雙目都哭得浮腫。糜貞道:“姐姐,今夜之事…”
“今夜之事,不可泄出去。”蔡琰說道。
甄說道:“可夫君肺腑里郁結著這般苦楚委屈。”
任紅昌泣著說道:“是啊,天下重任全在夫君一人肩上,換了旁人如何能當?”
蔡琰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如此,也絕不能讓外人知曉。一者,有失夫君威嚴;二者,夫君既然是天之驕子,那他就必須自己學會忍著、扛著,旁人是不能分擔的;三者,我等妻妾也要時時為夫君分憂。”
馬云祿說道:“為夫君分憂自然是要。但我等都是子,夫君也向來不準妾同上戰場,如何為夫君分憂呢?”
蔡琰說道:“妻妾者,其責外乎開枝散葉,更重在同心同德。我等當與夫君站在一起,為他著想,憂心時解憂,無憂時開歡。夫君在前征戰,我等要在夫君的后給予他鼓勵和支持,讓他時時知曉,后尚有我等在。”
“一切都聽姐姐的。”眾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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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范失去了意識,也沒有做夢,但依然到好像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他不知道,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清晨了。當劉范睜開疲憊的雙眼時,第一眼就看見是安希爾伏在床沿上沉睡著,再看窗外,已經是晨曦景。
安希爾趴在床沿上睡著,螓首蛾眉都埋在懷抱里,長而彎曲的睫時而輕舒,趴著的睡姿讓的雙手出了紅痕。劉范不想打擾安希爾的夢,想自己起來。卻不想三天的沉睡讓變得麻木,一就疼。這一疼,劉范就不小心痛呼一聲,驚醒了安希爾。
“夫君,你可醒了!”安希爾欣喜若狂地道,只是雙眼還是迷離和酸痛,了。
劉范說道:“嗯,我睡了多久?”
安希爾把劉范從床上扶起來,靠在床邊,說道:“三天了,全府上下的人都擔憂不已,幸而張機張先生來看過,說夫君不日就會醒來。五位姐姐安胎的安胎,哺的哺,所以我就來看夫君了。”
劉范抬起安希爾的手腕,見已經出了條條紅痕,碧藍的眼瞳旁盡是一道道。劉范心疼不已,著安希爾的臉,說道:“希爾,苦了你了。”
“妾哪里苦什麼?是苦了夫君了。”希爾也把著劉范著的手。
“我…我是不是說了很多胡話了?”劉范忽然有些回想起來了,想起來他好像在沉睡之前做了很多荒唐事,說了很多荒唐的話。
安希爾卻心疼不已,突然抱住劉范。劉范心底立即一暖,螓首微微地在劉范的懷里蹭著,聽見說道:“夫君,你不必把所有的黑暗一人獨,你還有我。”
“嗯。”兩人抱得更了。
“以后心里有什麼委屈苦楚,盡管和我說好了,我可會安人了。”安希爾歡快地說道。
劉范失笑,仿佛他們的份對調了一樣,他才是一個哭鼻子的小孩。
“好,夫君全聽你的。”
“那便好。”
“見過我母親了嗎?”劉范說道。
安希爾的螓首又蹭了蹭,說道:“見了,娘喜歡我的。這幾日,娘經常來看你,只是你一直都沒醒。”
劉范說道:“那就好。”
“哦對了,夫君可是睡了三日,應該了吧,我去吩咐廚下進來飲食。”安希爾說著就要走。
劉范卻站起來,說道:“不了,替我更束發吧,我還要去辦事。”
“辦什麼事,居然比重要?”安希爾不滿地說道。
劉范說道:“道歉。”
劉范想起自己居然在醉后失態,把麾下的文武都給狠狠地罵了一大通,就后悔不已。他哪知道他居然是醉鬼,酒品也差那樣。想想就覺得丟人害臊。所以劉范一醒起來,第一件事就必須要去給手下的謀臣武將們誠摯地致歉,以挽回他們的心。
群臣很快都來了,他們卻沒有像劉范想象的那樣,經過那一夜的胡鬧后失了忠心,一見劉范親臨,還是恭敬地行禮。見群臣看來并非有怨恨之心,劉范放心不。他好不容易才羅致到如此眾多的人才,堪稱是東漢末年分三國的天團。這些人追隨他出生死,早已不僅僅君臣之間那麼簡單了,更多了一種戰友的關系和在。他可不想因為酒后失言就一朝喪盡。
他卻沒想到群臣讓他吃了一驚,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泫然泣。讓劉范不知何故。典韋是最為的人,居然埋首哭了出來,道:“主公啊,你苦啦!俺惡來無能啊,不能為主公分憂,真是該死。”
群臣也都戚戚。劉范傻眼了。劉范一問才知道,是府中的侍多了,將他的話傳到了群臣這來,讓群臣都知道了。
劉范害臊不已,但群臣卻各個得不得了,各個都說劉范真是仁主,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等等。這些都是群臣的日常吹捧了,但還是說得劉范都麻極了。
不過群臣這麼想,劉范還是高興的。以后大家能更加齊心協力,這王霸之業,便是易如反掌。這次風波,就在這大團圓結局下落下了帷幕,翻篇了。
然而醒來后,劉范更多了許多想法。他覺得他的涼國需要更為深徹底的新政,他需要把眼前這個外強中干、外面看著轟轟烈烈的涼國,打造一個同安息大漢一樣,名副其實的強國霸主。而關于新政,他早就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