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會見室
白的燈毫無溫度地灑下,將玻璃兩側的空間生分隔開來。
時染和蔣進隔著那層冰冷的玻璃,面對面坐下。
看著時染清瘦的模樣,蔣進出手抓起旁邊的電話,角勾起一抹冷笑,說:
“看來這些天你很不好過!也是,裴衍死了,裴家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時染秀眉輕挑,反問:“誰跟你說裴衍死了?”
蔣進神一僵,眼中著不可置信,“他沒死?”
怎麼可能?
最后一槍,他明明打中裴衍的口,裴衍怎麼可能活下來?
時染微笑著點點頭,“對,他沒有死,讓你失了!”
確認時染不是開玩笑的后,蔣進臉眼可見的沉下去,不甘心的攥拳頭,猛地砸在玻璃上,
“時染,你不要得意,你肯定會有報應的!”
“干什麼!給我坐好!”
后的警員看他失控的樣子,立即大聲怒喝。
“蔣進,不,我應該喊你凌進才對!”時染緩緩開口,“你一直咬定是我害死了四叔。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他邊這麼多年,但凡你能勸說他,四叔也不會走向不歸路?
害死他的人,從來不是我,而是你和他的執念!”
蔣進猛地抬起頭,滿眼震驚,“你……你怎麼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這并不難猜!如果你只是四叔資助的普通學生,你本沒必要為四叔連命都不要。四叔也不會到死還要保護你!
唯一可能,你也是凌家的人!
只可惜,你最后還是辜負了四叔的一番苦心!”
“沒錯,我是凌家的人!按照輩份,我應該跟你一樣喊他一聲四叔,他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要不是因為你,他本不會死!!
你今天來見我,是想讓我出四叔的認罪書吧?
我不會給你的!我不會讓你毀掉他的名聲!我要你們時家永無寧日!”
蔣進目兇狠,態度堅決。
時染早料到會是這個態度,不慌不忙地開口:
“你以為你這麼做是在保護四叔的名聲?你錯了,你是在給別人更多抹黑他的機會!”
“你什麼意思?”
“真相曝的時候,所有人被你們設計過的人,早把四叔當仇人。
現在四叔死了,他犯下的案件還沒有查清楚。這個時候,要是居心不 良的人利用關系,往四叔名上多添上幾條罪,那不還是輕而易舉的?
你要是真想維護他的名聲,就把認罪書出來!”
時染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蔣進到底能聽進去多。
沒辦法,現在也只能賭一賭,他對四叔的有多深!
蔣進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就一門心思覺得,只要不出認罪書,那些罪名就落不到他四叔上。
仔細想想,時染說的也沒有錯。
那些被他們拿的富商,對他們恨得要死,只是之前沒有機會反抗。
現在四叔死了,他們還不趁機把各種臟水往四叔上潑。
可是,讓他把認罪書給時染這個仇人,他真的很不甘心!
時染見他遲遲不出聲,也不催他。慢慢的放下電話,起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聽筒里傳來蔣進著急的聲音,“等一下!”
時染重新拿起電話放到耳邊,語氣平靜,輕聲道:“想好,把認罪書給我了?”
蔣進咬了咬牙,一臉不愿,但最后還是把藏認罪書的地方告訴了。
從拘留所出來,時染覺上的擔子一下子沒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抬頭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心想,四叔的案子這下算是能徹底了結了,那些糾纏許久的過往,也該翻篇了!
嗡——嗡——
這時,時染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打開包,撈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安南打來的,忙劃開接聽鍵,
“是裴衍那邊出什麼問題了嗎?”
裴衍父母這些天一直守在醫院,為了不和他們再起沖突,這幾天都沒有去醫院。
裴衍的況,都是通過電話和安南電話通的。
不過,安南一般只在晚上給打電話,這個時候突然來電,不會是裴衍那邊又出什麼新問題吧?
“老大吵著要見你,算不算是問題?”安南話里著深深的無奈,好似被裴衍折騰夠嗆。
時染愣怔一下,“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怕你這個老婆不要他,吵著要出院找你,你趕過來吧。”
電話那頭,安南頭疼的按了下眉心,一個勁的催促。
時染聽了,又氣又好笑。
裴衍自從蘇醒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天嚷嚷著要找。
要不是安南說他真的不認得他爸媽,都要懷疑裴衍是不是在假裝失憶,故意黏著。
時染無奈地嘆了口氣,說:“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后,徑直向停車場走去。
就在這時,不經意間抬眼,瞧見馬路對面有個影,那形,那模樣,太悉了!
時染瞬間瞪大了眼睛,心跳都快停了,下意識就大喊:“時今……”
可還沒等喊完,一輛車“嗖” 地一下從面前開過,把的視線完全擋住了。
等車開過去,時染撒就往對面沖,可到了那兒,路對面空的,哪還有時今的影子。
時染急得不行,快速掃視著四周,可找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就好像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覺。
可是心里清楚,那不是幻覺,真的看見時今了!
時今沒有死!
想到這里,時染趕忙拿出手機,給時宇打去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附近的監控。
做完這一切后,才開車去醫院。
一走進病房,時染便覺到氛圍不對。
裴衍面沉的坐在病床上,裴興邦和吳敏君站在旁邊,兩人的臉也很不好看,一看就是剛吵完架。
安南站在床邊,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瞧見進來,跟看到救星似的,幾步沖過來,抓住的手。
“小師姑,你可算來了!”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時染著聲音問。
安南剛要回應的話,突然被人從后用力推開,抬頭一看,發現是裴衍,頓時一臉無語。
“老婆,你這幾天去哪里了?為什麼都不來看我?”
裴衍黑眸直勾勾地盯視著時染,委屈的模樣,活似被人拋棄的小狗。
安南見狀,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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