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擔驚怕幾天后,日子還是照常過。
比起這邊的四季適宜,今年北方的冬天異常寒冷,初雪早早便降了下來,地上銀裝素裹。
皇宮之外,一座高樓佇立在雪白之中,趕了半年的工,日夜不休,這座白玉樓終于竣工。
人們又這座樓為摘星樓,因為它高得仿佛能夠摘到天上的星星。
不過世人對它的褒貶不一,因為它造價昂貴,到都鑲上了白的玉石,雕龍刻,規格極高,普通百姓只可遠觀,除了皇上和國師,無人能夠上去。
可雖然勞民傷財,但因為這是先帝駕崩前的愿,皇上盡心盡力,經常前來監工,如此孝心,百姓們反而不好說什麼。
在大君國,以孝為先,便是那些清高的文人雅士,也找不到抨擊的借口。
冬日的夜黑得很快,白玉樓上,點滿了宮燈,周圍有重兵把守。
蕭玄舟穿著黑的貂大氅,瘦削的臉在昏黃的燈下,更顯蒼白。
他咳嗽幾聲,后的太監為他遞上暖手爐,被他拒絕。
國師看在眼里,關切說道。
“陛下,便是為了天下子民,您也該多惜您的才是。”
蕭玄舟冷漠的聲音道:“比起天下子民,朕更在意什麼,國師心里有數。”
國師輕嘆一聲,轉朝祭壇走去,祭壇四周各放九盞法燈,他讓蕭玄舟親自點燃。
祭壇中央,放置的是一玉簪,一個香囊。
香囊,是蘇馥床頭留的幾發。
國師焚香,口中念念有詞:“上照九玄諸天福堂,下照九地無極世界……”
外面的風雪突然大了起來,四周的幡幢被風刮得簌簌作響,香線燃得極快。
接著剛被蕭玄舟點燃的法燈全滅了,只剩下西南邊還有最后一盞,亮著幽幽之。
國師角猩紅,被他用手帕掉,他恭敬的看著蕭玄舟說道。
“陛下,皇后之魂,指向京城的西南方向。”
“西南!為何如此偏遠?可知位置?”
國師低頭:“貧道能力有限。”
蕭玄舟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深呼吸幾下后平靜下來,看著國師。
“國師,你說,朕的皇后,究竟活著,還是只剩下了一縷靈魂?”
“貧道才疏學淺,只知道皇后命格特殊,也只知道,這些舊,指向西南方向,但更的,貧道也有心無力。”
“可你以前不是說,白玉樓能招來亡魂!”
“陛下息怒,貧道的確說過此話,但皇后之魂,太過遙遠。”
蕭玄舟沉聲道:“那朕便令你立刻帶人去西南,將朕的皇后帶回來!”
國師低頭,看不清神,只聲音溫和的道:“貧道領命。”
“不,朕跟你一起去!”
國師連忙勸道:“陛下,萬萬不可,您才繼位半年,不能隨便離京,況且北邊外族如群狼環伺,您若離京,怕是會生出子。”
蕭玄舟冷哼:“朕的百萬大軍不是廢。”
國師只得解釋道:“若陛下您想親自去,可以等貧道找到皇后的位置,您再去也不遲。否則,您即便去了,也可能會像無頭蒼蠅找上一陣,浪費時日。”
蕭玄舟眉頭皺。
國師又道:“突厥的新可汗阿史那瀾險狡詐,手段驚人,已將周邊小國蠶食吞并,陛下與其有舊怨,您若離京,對方一定會找機會趁虛而。”
不過國師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突厥新可汗,此刻已經進了滇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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