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瀾并未回鴨赤城。

他來淀城也并非為了小玉一人，滇南人難尋，但不是沒有，手下多花點時日自然能找到合適的人。

他在這邊停留，是為了與蒼瀾國派來的使者聯系。

除此之外，安南和暹羅的使者也已經在來的路上。

所以他將小玉帶走之后，將其安置在了離淀城不遠的東鄉鎮。

卻沒想到，沒過幾日，小玉的那個阿姐顧煙竟也來了東鄉鎮。

他一直派人暗中盯著對方，自然清楚對方并不知道小玉在這里，而是為了兒子學武方便。

沒多久，顧煙就在武館對面買下了一間帶院子的店鋪，重新開了一家藥鋪。

一個人，做事倒是雷厲風行。

然而這樣更能說明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人。

阿史那瀾派人盯著，就是因為上有令他覺得矛盾的地方。

很快他手下便發現，顧煙的兒子無論是騎馬箭都優異于常人，便是比他們草原上的孩子還要厲害。

普通人家怎麼可能教出這樣的孩子？

阿史那瀾瞇起雙眸，燒掉一張看過的函，喊手下：“讓阿玉過來給我磨墨。”

小玉來得很快，臉上帶著，練的在一旁給公子磨墨。

阿史那瀾隨意畫著山水，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阿玉，這陣子在這里住得可習慣？”

小玉立刻點頭，“回公子，阿玉很習慣，這里的下人待阿玉很好。”

還從未過過這種奴仆繞膝的生活，活得像個大小姐，讓寵若驚。

“我這幾日太忙，就怕下人輕慢了你，看你氣都比從前好了，我就放心了。”

他不住在這邊，只偶爾過來坐一坐，讓小玉給研墨，順便套一些話，關于顧煙的話。

可惜小玉跟著顧煙的時間并不長，被顧煙帶回去后多半時間都在養病，在跟他離開之前，也才學了不到十日的藥材藥理。

小玉說顧煙會讀書認字，無事的時候還會考校兒子的學問，像是出自大戶人家。

按照顧煙在府里登記的戶籍信息，出自醫藥世家，讀書認字不問題，丈夫意外去世后，夫家那邊的人要霸占的家產，于是帶著兒子南下了。

這些信息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卻都是問題。

沒有哪個人有這麼大的魄力，獨帶著孩子背井離鄉來這麼遠的地方，更像是，在躲什麼人似的。

的膽子，可不像是怕事的。

阿史那瀾忽然開口說道：“阿玉，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可能人死之后魂魄鉆進了別人的里，以另外一個人的份活著？”

小玉出驚，道：“這不是山野志怪說的還魂嗎？都是人編出來的，當不得真的。”

阿史那瀾皺起眉頭，一時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小玉見狀，知道說錯了話，連忙又道。

“其實我很小的時候，聽我娘講，娘家村子里面，有個很厲害的半仙，能幫人借別人的還魂，但這樣的人都活不久，很快就會得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