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巍輕輕點了點頭,角勾起一抹笑,帶著怒氣拍了拍桌子:“好啊,我總算明白了,你不是不相信沈家,而是不相信我!”“沈霽把事給我,是對我的信任。
你倒好,三番五次質疑我。”
陳巍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用力地劃,做出要撥打電話的樣子:“行,既然你不放心,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沈霽的親信,讓他親自跟你說。”
“沒錯,我們陳家是比不上沈家,可我和沈家的關系,整個南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陳巍直了腰桿,臉上帶著被冒犯后的怒火,拔高嗓子吼道:“你今天這麼不把我放在眼里,這生意,我看也沒必要做下去了。”
說罷,他故意作勢要起,作幅度很大,椅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達倫心里沉了一下。
不過,在江湖里爬滾打這麼多年,達倫早已練就了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本事。
僅在剎那間,他便強下心的張,迅速冷靜下來,大腦開始迅速權衡利弊。
他猛了一口雪茄,接著將雪茄狠狠摁滅在煙灰缸里。
他深知,與沈家合作的機會千載難逢,一旦錯過,不知要再等多年。
雖說陳巍的易方式存在一定風險,但有沈家的名號在背后撐腰,如果能借此機會打開與沈家長期合作的大門,往后自己在這行的地位必將水漲船高。
可要是現在把陳巍氣走,不僅這筆厚的利潤泡湯,還極有可能得罪沈家,給自己招來無端的麻煩。
就在陳巍的手即將到包廂門把手,一只腳已經出門外時,達倫“噌”地一下站起來,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
陳總,您誤會了!”他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卻不疾不徐:“是我糊涂,太不知好歹了。
既然您這麼爽快,我也不能再拖沓。”
“就按您說的辦,定金、尾款的事兒,都好商量。
咱們這生意啊,肯定得做,而且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聽見背后傳來的聲音,陳巍在心里冷哼一聲,面上卻不聲,達倫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從決定拋出沈家這張王牌開始,他就對局面有了十足的把控。
商人重利,達倫這老狐貍雖然狡猾,但在巨大利益面前,終究會權衡利弊、妥協退讓。
陳巍并沒有立刻轉,而是故意停頓了一瞬。
片刻后,他才慢慢轉過,臉上恰到好地出一不悅,仿佛還在為剛才達倫的質疑而生氣。
但他的眼神里,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
達倫,我本以為你是個痛快人。”
陳巍開口說道:“這次看在生意的份上,我也不想計較太多。
但你要清楚,沈家的事,不容有失。”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達倫走去。
兩人又重新落座。
達倫不卑不地點著頭,每一下都恰到好,既不失對陳巍表面上的尊重,又著一久經江湖的油。“
當然當然,陳總,您放心,往后咱就一門心思把這生意做好。”
話音剛落,達倫像是猛地想起什麼來,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又很快恢復如常,眼里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探究。“
陳總,我這人吧,好奇心重了些。”
他微微側,拿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晃了晃。“
只不過我記得很清楚,沈家在這一片兒,向來都是規規矩矩做生意,似乎從不這些東西。”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陳巍,目看似隨意,實則帶著一審視意味:“怎麼這次沈家爺突然就想通了,涉足這行呢?”陳巍從容地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悠悠地晃了晃。
玻璃杯里的猩紅打著旋兒,在燈下閃爍著迷人的澤。
他稍稍仰頭,角勾起一抹神的笑意。“
人嘛,在巨大利益面前,往往都會低頭。”
陳巍頓了頓,目似有若無地掃向達倫,觀察著對方的反應,隨后繼續說道:“更何況,北城的陸景炎,你知道吧?”
提到這個名字時,陳巍刻意加重了語氣。“
沈家找回來的那個妹妹啊,野心可不小。
和丈夫把勢力都到南城來了。”
陳巍輕輕咂了咂,臉上出一副無奈的表,仿佛在嘆世事無常:“這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
沈霽沈總,自然得想辦法對付他們。
所以目前籠絡資金,就是其中一個辦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抿了一口酒。
聽完陳巍這番話,達倫表面上不聲,心卻不斷冒出想法。
北城陸家,他怎麼會不知道?陸景炎接手陸家后,手段狠辣又極謀略,把陸家的生意拓展得愈發龐大,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達倫對陸景炎的能力早有耳聞,也知道他絕非善茬。
還有那沈家找回來的兒顧清,聽說也是個厲害角。
達倫微微瞇起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些道聽途說的關于顧清的傳聞。
年紀輕輕,就能在商界攪弄風云,和陸景炎并肩而立,手段自然不容小覷。
這樣一對夫妻,野心地將手向南城,沈家又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理?這豪門世家就是那樣兒。
表面上一團和氣,關系親昵,可一旦及到核心利益,翻臉比翻書還快。
達倫在心底冷笑一聲,臉上還是帶著八面玲瓏的笑容,抬眼看向陳巍。“
陳總,您這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我全理解了。”
他微微點頭,又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就按照您說的。
我們這邊馬上著手,好好備貨,確保貨的數量與質量都符合沈總的要求。”
“至于尾款付的時間跟地點,”達倫稍微停頓了一下,看著陳巍笑道:“一切聽從沈總的安排。
沈家做事向來嚴謹,在這些關鍵環節上,想必早有周全的考量。”
他說得不卑不,話里話外既凸顯出對沈家權威的認可,又巧妙地暗示對方,希能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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