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力,不錯啊。”
冉淡聲道:“習慣了,做實驗和做手,比開車更辛苦。”
話一出口,覺得自己像是在訴苦,正解釋,卻聽對方幽幽道:“那怎麼這麼久了,你還沒能習慣我的節奏呢?”
“……”
跟這個人聊天,真是正經不了三分鐘。
用腦子開了趟車的茍眼神陡然一凜,肅聲道:“把大燈關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們駛了一片林子。
關掉車燈后,前方便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幸好今晚的月不錯,勉強照出道路的況。
冉盯著前方那一點點亮,始終沒有放棄。
終于,亮點停了。
這片林子在白天說,應該是一幅茂盛的景象,此時線昏暗,掛滿樹葉的枝椏隨風搖擺,仿佛惡魔在張牙舞爪。
在它們后,有一棟四層樓房。
窗簾拉得嚴實,但明亮依然從隙里中流瀉而出。
兩人下了車,貓著腰來到一棵大樹后方。
最終停在別墅前面的是一輛老款奔馳,不怎麼起眼。
后車門被推開,年輕男人走了出來,應該是覺得安全了,便隨手摘掉了鴨舌帽。
雖然十分相信茍子鑫,但在這一刻,冉才松了口氣。
要是跟錯了人,這一晚上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直覺,能有點意外地收獲。
這時,從別墅里走出四五個年紀相仿的男人。
都是似曾相識的面孔,但是誰,又想不起來了。
“不要。”茍子鑫晃了晃手里的長焦。
他很快找到絕佳的角度,利落按下快門。
由于隔得比較遠,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容,但能看得出,彼此關系不錯。
那幾個人搭上段楓的肩膀,像是在取笑著什麼,然后一起走進了別墅。
大門咚地關上,數名保鏢在外巡邏。
這架勢,想接近是不可能了。
茍子鑫果斷一招手:“走。”
趕回家中時,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兩人沒多談,快速洗了個澡后,各自睡去。
次日一早,茍子鑫是被一陣急促地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喂……”
“臭小子!又死哪去了?你好像連著幾晚沒在家住了啊,當心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吸干了!你這樣鬼混下去,等哪天需要發揮傳宗接代能力的時候,別來個中看不中用,到時候我怎麼跟你媽代?你媽要是知道你變現在這樣子——”
“我哪樣了啊。”他抹了把臉,打斷茍大信的碎碎念,“說過多遍了,別把你的兒子我想人渣好不好,不信你去打聽打聽,跟過我的人,哪個不夸我?”
“我既大方,又,再說了,我可是完全按照我媽的要求來做的,善待,尊重,我有什麼錯?”
“胡說八道!你媽媽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
“好了。”他打了個哈欠,“你一大早的打電話給我,就為了來教訓我夜不歸宿?”
茍大信清了清嗓子:“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張床上躺著,立刻起,打扮得稍微端莊一點……”
“等等。”他不得不再次打斷,“什麼做端莊?”
“就是別穿你那些花里胡哨的服!別開你那些包的車!”
“又沒,哪里不端莊了……”茍小聲BB著,但答應得非常爽快,“放心,絕對不會穿的,托您的福,最近我是低調到不能再低調了。”
茍大信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自顧自繼續代:“明早十點,西郊機場有架航班,你去接一下。”
“接不了。”茍子鑫很干脆地拒絕道。
“為什麼!你知道對方是誰嗎,是你表姑家……”
“那麼遠的遠房親戚,我哪能記得,總之,不管是誰,哪怕天王老子來了,明兒這機,我也沒辦法去。”
吊兒郎當地說完,聽著電話那頭吹胡子瞪眼氣得夠嗆,趕在把自家老頭氣暈過去之前,他無奈解釋道:“剛不是說了麼,托您的福,那位豆的案子,直接把我給了老鼠,目前正東躲西/藏著呢,那機場是什麼地方啊,我要是敢在那面,那群人估計連飛機都能停咯~”
茍大信:“……”
他招了招手,來書,調出最近的娛樂新聞,發現自己的兒子似乎沒有說假話。
心里把那個懇求自己當介紹人的朋友罵了個狗淋頭,上卻十分無:“那也是你該著的,誰你當初選擇吃這碗飯呢,替人消災,是有這種風險,何況我聽說,你好像在收律師費的時候,可沒有因為人這層關系而手,把那位豆宰得不輕啊。”
茍子鑫:“……”
很好,他們父子倆,誰也沒放過誰。
“這樣吧,你喬裝打扮一下再去,稍微耽擱幾分鐘也是沒關系的嘛,人家不會介意的,這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要有心,就不可能去不了,待會兒我把聯系方式推你,記得查收哦!”
最后一句話,咬字格外地重。
茍子鑫聽得心口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掛了。
這是要上梁山的意思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到底哪個重要的遠房親戚,能讓老爹如此上心。
嗡。
推送名片如約而至。
他無奈,只得點擊加好友,備注上自己的名字,免得被當詐騙的。
對方沒有立刻通過,他想了想,八在收拾行李什麼的,于是把手機丟到了一旁,起卷好地鋪,去衛生間洗漱。
冉早就上班去了,屋子里只剩他一個自由職業者。
餐桌上沒有味的早餐,只有一袋面包。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對方上慣了,竟覺得留袋面包,已經算得上。
拈起片吐司叼在上,他靠坐在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
U盤,昨晚拍攝的照片紛紛跳了出來。
不愧是價值六位數的相機,那麼黑那麼遠,也能將每張臉拍得清清楚楚。
茍子鑫一張張翻看著,沒什麼頭緒。
他想了想,截下單人照,逐一存到手機里,然后搜出當初那則報道,一直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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