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老師的電話打到了許枝俏這邊。

說周茉把班里小朋友都哄到樓下，去看小班的紀詔，然后說：“這是我弟弟，他是個百事通，你們可以向他問問題，一塊錢一次。”

小朋友們一個接一個。

“弟弟，我爸爸什麼時候能來接我？”

紀詔：“11.20。”

兒園放學的時間。

“弟弟，我想回家。”

紀詔：“可以，你坐這里，慢慢想。”

“弟弟，我尿子了。”

紀詔：“姐，給他換。”

就這樣，放學時間，家長們來接小朋友的時候，周茉挨個跟他們收錢。

都是自己家的崽欠的債。

然后班級群里就炸開了，家長們紛紛討論此事，許枝俏就被老師約談了。

下午的課許枝俏就沒讓上，把接回了家。

“我又不是白賺，”周茉委屈，“我和弟弟付出了勞和腦力，而且我只得到五，給了弟弟一半。”

“......”

周茉問：“緒價值不值錢嗎？”

許枝俏語塞。

周茉倔強地著眼淚：“有問題的是這些家長，白白竊取人家的勞，還不想付錢！”

許枝俏被繞暈了。

周琮從一個重要會議上趕了回來，恰好聽見周茉最后一句：“媽媽，我認為我是一個有良心的商人。”

周琮：“......”

許枝俏住他，緒平平：“我從群里退了出來，你進去，跟家長們解釋。”

說罷，回臥室喝補腦去了。

周琮包的發型都被他耙了。

“小祖宗！”他蹲下高大的子，“你做就做了，為什麼能惹到媽媽？”

周茉小臉板著：“因為老師聯系的是媽媽，老師為什麼不聯系爸爸，要是聯系你，惹的不就是你了嗎？”

“......”

縱然周琮一肚子手段，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主要你太小，”周琮也不大擅長講這種正經的道理，畢竟他不正經慣了，“兒園是學知識的地方...”

周茉：“學知識是不是為了能更容易的賺錢？”

“...必須不是！”周琮憋，“那是為了開闊眼界...”

周茉：“爸爸，你別虛偽了。”

周琮：“。”

“我又沒犯法，收費合理，”周茉說，“也沒虧待我的伙伴，反倒是那些大人耍賴，一塊錢都要欠...”

周茉出小小的手指給他看：“這是我給甜甜喂飯時傷的...”

周琮閉了閉眼，心疼萬分：“你等著，爸爸去幫你要。”

周茉眼一亮：“真的？”

“......”

完蛋。

一不小心就能被繞進去。

-

周琮真幫把錢要回來了，一共12塊，分了六塊給紀詔，周茉凈賺六塊。

周琮悄悄警告：“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不要提錢。”

“憑什麼啊，”周茉不高興，“小牛五歲都還尿子，我幫他換子不臟嗎？不臭嗎？才收一塊錢不合理嗎？”

“......”周琮咬牙，“你不能幫男同學換子！”

周茉：“別介意這種細節，跟小芽一樣，我沒放在眼里。”

周琮臉歘一下黑了。

“...總之...你不能再跟小朋友收錢，”周琮生道，“他們還需要跟爸媽要錢，你這屬于詐騙無知。”

周茉：“我也是無知。”

周琮肺管子疼。

周茉遞了一枚幣給他：“謝謝你，爸爸，這是你幫我要錢的辛苦費。”

“......”

-

這事很快就被周老爺子知道了。

他安許枝俏別憂心：“你老公小時候就這樣，長大了就懂了，心眼子萌芽的階段，還不知道藏。”

周琮：“？”

怎麼越聽越覺像在罵他。

老爺子抱著周茉：“哄哄媽媽。”

“媽媽，”周茉乖乖道，“我下次不這樣了。”

巫首芳與周和正跟著說：“不是的錯，都怪爸基因不好。”

周琮：“......”

周茉又說：“我下次會挑選客戶的，不做欠款，敢不遵守合約神胡告狀的，我不跟他做生意。”

全場：“......”

“囡囡啊，”巫首芳咳了聲，“你還小，不用著急賺錢。”

“我急的，”周茉很認真，“太爺爺年紀大了，我怕他等不及，我要早點讓他花上我賺的錢。”

“......”

全場沉默。

幾秒后，周老爺子老淚縱橫：“讓賺！我看誰敢攔！實在不行，家里給開個兒園，讓賺！大賺特賺！”

然后心肝啊老子的命啊你是太派來疼太爺爺的吧...

哄的找不著北。

所有人：“......”

-

這晚，許枝俏拱周琮頸窩，嗚嗚嚶嚶半天：“怎麼辦嘛？”

周琮手從睡探進去，作熱烈：“寶貝好你。”

“......”許枝俏炸，“我在跟你講正事！”

“這就是正事，”周琮親角，“你老公疼你才是正事。”

許枝俏氣哭了，又抵不住他的熱索取，牙齒咬住他肩，狠狠磋磨。

周琮拂開沁汗的頭發，眼睛里都是不自。

“寶貝，”他啞著聲，“我你越來越多。”

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毫褪。

相越久，越不住跟分開，出去應酬都在惦記有沒有乖乖地睡在他們的床上，是不是又在抱著布偶，是不是在盼他早點歸家。

許枝俏臉蛋酡紅，想說他油，又在中沉淪。

這晚周茉不在七里公館，只有他們兩人。

臨近天亮，許枝俏累省電模式。

周琮親潔的額頭，嗓音還帶著殘余的：“別擔心，以后我來理，你只管做媽媽的幸福就好了。”

許枝俏蹭他脖頸。

“阿琮，”輕聲，“你是個好爸爸。”

滿足了對自己小孩爸爸的一切期待。

甚至超越了。

周琮低啞的嗓子“嗯？”了聲，不滿意：“不是個好老公嗎？”

“這不一樣，”許枝俏說，“對另一半的是心甘愿，好壞我愿意擔，但如果沒幫寶寶選好爸爸，愧對了，我會三倍的難。”

為自己難。

為自己的寶寶難。

為自己愧對寶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