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
站定在蕭北聲和蘇曼的一側,拘謹得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學生。
這個局面,混場子的人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只能認栽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蘇曼這時候想怎麼修理,都只能打碎了牙,混著,往肚子里咽。
誰讓不守規矩,剛剛得意忘形了呢?
蕭北聲沒說話,意思就是看蘇曼的意思。
也知道輕重,視線全程落在蘇曼上,帶點兒哀求。
見過很侮辱人的方法。
什麼趴在地上學狗,學著的樣子在地上爬,一個個在場人的鞋底……
這些都還算輕的。
還有更過分的,那是要見的,玩一圈下來,人可能半條命都沒了。
許修遠等人都有些警惕。
之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因為他們一伙人玩嗨了,點了妹子作陪,那時候蕭北聲和正在往,大家都沒把當一回事,也給蕭北聲點了一個。
誰知道,蕭北聲潔自好得很,對方來了,蕭北聲眼睛斜也不斜,把人晾在一邊,活像個前年老僧,沒有了那種世俗的念想。
可是那個人估計是看上了蕭北聲的份,又或者是以為蕭北聲跟以前見過的客人一樣,不過是假正經。面對蕭北聲的冷待,一點不氣餒,趁著蕭北聲沒注意的空擋,自顧了上去。
就在這個節點,不知怎麼的忽然來了,撞見了那一幕。
后來的結果,可想而知。
那個脾氣,非要讓蕭北聲懲罰那個人,證明他對那個人沒有別的心思,才肯罷休。
當天,那個陪酒被折磨到了第二天清晨。
六點鐘,是救護車把人抬走的。
許修遠和于溫書也是從那個時候,對在蕭北聲心里的位置重新審視,重新定位。
蕭北聲不是任由邊人胡來的人,換了一個不在意的人,蕭北聲早斥責對方無理取鬧,然后把對方踹了。
可是蕭北聲竟然默許了的做法。
還差點弄出了人命。
這不是蕭北聲的做法。
也是從那天起,他們接了。因為蕭北聲的關系,開始跟尊重蕭北聲一樣,尊重。
今天……舊事重演。
但是,把人弄到重傷的事要是再發生一次,可不行。
過去蕭北聲還沒接手鼎盛集團,做的事鬧得再大,也不會對鼎盛有什麼影響。
可是如今,四面八方都是盯著蕭北聲出錯的人,而許、于、顧三家,都跟鼎盛的產業有掛鉤,合作。
要是鼎盛票跌了,他們三家也必然會創。
蕭家基業深厚,一點還是得住的,但他們其余三家,經不起太大的震。
沒等蘇曼開口,許修遠就趕攔人:“蘇曼,下手輕點兒,意思意思得了,人家不知道你份,也不是故意的。”
一向溫和沉靜,只做壁上觀的于溫書也上前勸道:“人家也是討個生活,在這里上班,也不容易。”
蘇曼奇了,笑問:“你們當我是什麼人?”
許修遠擰著眉,如臨大敵地看著。
于溫書也沉著一張臉。
蘇曼吐了一口氣,看來蕭北聲的這些朋友,還真是不喜歡啊。
本來后腰就一直發酸發脹。
被他們這麼一打岔,覺得后腰又疼了。
掀起眼皮,看了眼站在一旁像只鵪鶉一樣的大,抬起手,纖細的手骨在桌面上輕輕點了兩點,溫聲細語:“我想吃第五大道店的月皇蛋糕,給在場的人一人買一個吧,麻煩你跑了。”
眨眨眼睛,“啊?”
“沒聽清?”
“不,不是。就,就……這樣嗎?”
“對啊,不然呢?嫌遠?”
“沒有沒有,我馬上去!打車飛快地去!”一溜煙轉頭離開了。
第五大道距離這個酒吧隔了兩個區,距離很遠。
但是比起被折磨,被辱,這已經是最好的下場。
原本都做好最輕最輕都要挨幾個耳的準備了,結果就只是跑個,簡直是得了免死金牌,開心激都來不及。
許修遠和于溫書兩人愣在原地,原本準備的一肚子話,這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倒是顧子恒有些不滿意:“你就這麼放過了?”
許修遠小聲嘟囔:“對啊,不會路上布置了埋伏,要給人一點教訓,然后自己有不在場證明,撇得一干二凈吧,這招還高。”
顧子恒瞪了一眼許修遠,繼續對蘇曼說:“我早說過你不要太善良,誰見了你都覺得你好欺負,你能不能學學人家?當初把上來的人都弄殘了,也就這樣我們才服,你這樣你還想做蕭太太?”
“顧子恒。”
出聲的是蕭北聲。
聲音冷峻,面沉郁。
周滾的黑浮云,像是裹挾著電閃雷鳴,能劈死人。
“蘇曼是我太太,不到你跟說教,教怎麼做事。”
顧子恒嗤道:“怎麼,我提,你心虛了?你既然放不下,就不要牽扯其他人啊,你又很明磊落嗎?你說我對蘇曼不好,起碼我從頭到尾,心里只有一個人,你呢,你敢著良心說實話嗎?”
“你說的心里只有一個人,指的是,心里一遍裝著,一邊讓另一個人懷了你的孩子?”
“你……!”
“起碼,我邊站著誰,我清楚。我也不會在伴關系,做出不忠的事。”
蕭北聲冷著聲音,氣勢人。
顧子恒臉都綠了。
他此刻覺得,謝語冰就是他最大的失誤。
要是沒有賭氣沖,蘇曼就不會跟他分手,他就不會失去蘇曼,蘇曼也不會轉頭就跟蕭北聲勾搭在一起……
現在,說不定,蘇曼的丈夫,是他顧子恒。
他咬著牙,拳頭攥,卻說不出一個字。
錯了就是錯了。
“蘇曼,過去是我做錯了,我會為我自己贖罪,我會一直等你,等你什麼時候玩夠了,回到我邊。”
說完,他起,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離開酒吧。
許修遠和于溫書跟顧子恒的關系比跟蕭北聲好,顧子恒負氣離開,他們立刻想跟出去。
“那個,蕭總,我們去看看顧,免得他出什麼幺蛾子。”許修遠說。
“子恒有些醉了,我們去看看。”于溫書這話是對著蘇曼說的。
他事做得周全,蕭北聲剛剛都這樣維護蘇曼了,他們也沒理由不承認蘇曼的份,不尊重蘇曼,就是打蕭北聲的臉。
兩人追出去時,顧子恒已經不見蹤影了。
許修遠還要追,被于溫書拉住了,“別追了,估計回家了,把北聲出來,又把人丟在那兒,咱得罪不起。”
許修遠嘆了一口氣,“不想回去。”
他出一包煙,自己點了一,又遞給許修遠一,“來一嗎?”
于溫書也接了。
“你說,剛才北聲跟蘇曼上樓,他是不是沒打贏蘇曼啊?不然就是蘇曼搬出蕭,著北聲了,不然北聲態度怎麼轉變這麼快?!”
許修遠著煙,格外激。
于溫書看了一眼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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