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書凝小姐吧？”

“是的，請問您是？”宋書凝微微疑。

“我是郁琛的外婆，也算是你的長輩。”

畢竟剛把人家孫子和孫送進警局，面對對方找上門這事，宋書凝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雖然不好意思，可說到底宋書凝也明白郁琛跟顧家的關系一般，當然更直接點，還有點惡劣。

所以面對老人家，宋書凝有客氣但不多，“您好，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略帶疏離的話語聲，沒有一點晚輩該有的熱，顯然讓對面的老人不滿，好一會兒才道：“郁琛這孩子，結婚這麼大的事也沒有和我說過。他媽雖然早早就沒了，可說到底他也是我的外孫，聽說你們來了D市，外婆也想見見你。”

宋書凝掛著淺淡的笑容，聽到的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等對方說完了，才不不慢道：“那您不是應該給郁琛打電話嗎？”

“他小小年紀就去了郁家，再加上我們兩家間的矛盾……指不定對我們有多誤會。”老人的話語里帶著些許的無奈，好似真的是一個為了自家孩子心的老人那般。

看著那邊正走過來的郁琛，宋書凝緩聲道：“您要真想見見我們，那我等會兒問一下郁琛，要不要去看一下您。”

“他要是不愿意，外婆也能理解，你來也一樣。”

“我這人怕生，他要是不去，我估計著也是不敢了。”宋書凝輕聲道。

對方一時間沒了話講，好一會兒才道：“你作為郁家的長媳，這點卻是不如你婆婆了。”

此時，郁琛已經走到了近前，看宋書凝一直看著自己跟對方說話，當即問道：“誰的電話？”

“是顧家老太太。”宋書凝笑說道。

“……”顧，屬實沒想到宋書凝會這麼介紹自己。

下一秒，手機便落了郁琛手里。

開口，便是一句能把老人嗆死的話：“顧老太太怎麼越過我找我老婆，是不敢嗎？”

電話那頭，顧被這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小琛，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記恨外婆嗎？”

“您可太看得起自己了，無關要的人，也不值得我去記恨。”郁琛嘲諷道。

顧的語氣愈發急切：“外婆知道錯了，這些年一直都在后悔。當初你還那麼小，外婆就不該由著他們胡來，你恨外婆也是應該的。”

“既然知道是應該的，就別打電話擾我老婆。”郁琛的聲音里滿是冷意。

“小琛，外婆年紀大了，也沒幾年好活。難得你們來了D市，你就帶書凝來見見外婆，這樣外婆就算走了也能安心。”顧慨道。

郁琛：“既然你這麼說了……”

顧仿佛能猜到他接下去的話，角也勾起了笑容。

卻不想，下一秒角的弧度僵住了。

因為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郁琛滿不在乎的聲音，“那還是不見的好，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走得那麼安心干嘛？”

沙發上，老人氣得差點砸手機。

旁邊的兒媳見這副樣子，也是急了，生怕沒忍住發火。

許是想到眼下的形，老人緩了緩緒后，便繼續說了起來，“小琛，外婆這些年可沒惦記你，你就那麼恨外婆嗎？”

“親牌在我這沒用，當初我是年紀小，不是傻。”郁琛徑直道。

說完，他更是不給他們再說什麼的機會，“就這樣吧，別再打電話來了。”

話音落，直接掛了電話。

這下子，老人是真忍不住了，直接就把手機重重拍在了桌上，“你看看，這就是他的態度！還想讓他幫忙，他不弄死我們就不錯了！”

坐在一旁的徐嵐一臉愁，可說到底對兒的擔心還是占了上風，“媽，為了霜霜，為了咱家，我們就算點委屈又能怎麼樣呢？”

“那電話也打了，我還能怎麼樣？”顧氣憤道。

徐嵐言又止，又抬頭悄悄看了眼自家婆婆，“媽，他們不來，您可以去啊……”

原本讓顧給宋書凝打電話，就是因為人比較心，他們很難化解郁琛對他們家的恨意，卻可以試圖讓宋書凝吹枕邊風。

不過現在瞧著，宋書凝這人也沒們想得那麼簡單。

這邊，郁琛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宋書凝，“不用管。”

“好。”宋書凝乖巧地應了一聲。

但太乖了，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惹得郁琛也不心頭微，“你就一點不好奇嗎？”

“好奇啊，你跟顧家的事，我好奇得很。”宋書凝沒有瞞自己好奇的心。

郁琛：“那你為什麼不問？”

“覺你不想說，所以我就不想問了。”宋書凝含笑道。

這樣的理由，讓郁琛也不由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應該知道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早到那時候的我才一歲。”

宋書凝微微點頭，當然知道了，畢竟瓊姨還是在他們離婚后，才嫁給郁叔叔懷上郁菱的呢。

作為郁菱的閨，宋書凝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爸媽離婚后，因為太小的緣故，我媽把我帶回顧家。之后三年，我一直待在顧家。直到我媽去世后，原本我爸想帶我回郁家，但還是被顧家的人阻止。”郁琛輕聲道。

“當時我年紀小，也沒有太多想法，他們表現得很我，我也就信了。就算我爸來找我，我也不肯跟他回去，因為他們告訴我，我爸已經娶了后媽，還生了個兒。”

“那時候的我，對他應該是恨的，連帶著逢年過節也不去郁家了。大概有半年時間，我沒有跟郁家的任何人聯系，包括我爺爺。”

“直到那天，我被他們帶去了醫院……”

郁琛話音微頓，神也因為想起那段過去冷了下來。

“你生病了？”宋書凝輕聲狐疑。

“不是我。”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