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離啊,當然要離 賀知州抿薄。
他看了我半晌才開口,嗓音聽起來竟有幾分然。
他說:“就當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送禮吧。”
“普通朋友?”我呵笑了一聲,諷刺道,“我不認為,我能跟與我有糾葛的男人為普通朋友。
再者,賀爺是不是忘了,你我之間,還有一層夫妻關系的存在。
所以,賀爺若是想與我做普通朋友,那便先將那層關系解除吧。”
賀知州的形微微地了。
他的眸忽然變得很暗很暗,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彩。
他沖我低聲問:“你想解除麼?” 我蹙了蹙眉,心里頓時涌起一抹說不出的煩躁。
要與我劃清界限的人是他,說要與我做普通朋友的人也是他。
是他不想要我與他的這層夫妻關系。
所以,他又何必這樣反問我?何必將問題又拋給我? 這樣就好像搞得,是我拋棄了他,是我辜負了他的深一樣。
可明明,退的人是他,不是麼? 越想心中的怨氣越發濃郁。
我暗暗篡側的手,沖他淡聲諷刺:“解除啊,我當然想解除,這樣才能如賀爺的愿,與賀爺為普通朋友,不是麼?” 賀知州沉沉地看著我,那眼眸著一抹說不出的傷。
我煩悶地別開視線,心里又氣又委屈。
一切都如他所愿,他又何必做出這麼一副傷心的模樣給我看?! 是誠心想讓我難麼? 視線落在面前的禮盒上,我再次將禮還給他:“既然我跟賀爺還沒有為普通朋友,那這朋友間的禮,我便不能收。”
男人一雙黑眸,如枯井一般,黑,沒有半點彩。
讓人看著,莫名想到了‘絕’兩個字。
我深吸了一口氣,淡聲道:“其實賀爺大可不必如此,畢竟,這一切都如賀爺的愿,不是麼? 至于這禮,還請賀爺收回去吧,我不會接。”
賀知州渾僵地盯著我看了良久,這才緩緩抬起手,去接我遞過去的禮盒。
只是他的手還沒到禮盒,他忽然猛地咳嗽起來。
我心頭一,下意識站起。
他忽然沖我低喊了一聲‘不要過來’,然后背過去,用手抵著不停地咳嗽。
因為咳嗽,那寬闊的肩膀抖得厲害。
我怔怔地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模樣。
猶記得當初,他為了救我,生生挨了幾刀,去了大半條命,都沒有現在這般脆弱。
我緩緩手,想去他的后背。
卻不想他頭也不回地沖我說:“明天是周末,民政局的人不上班,禮拜一……禮拜一我們再去,把那層婚姻關系解除了吧。”
心頭驟然一,泛起一抹麻麻的酸楚和疼痛。
還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怨憤。
我咬道:“……好。”
賀知州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佝僂著背,緩緩地往外面走。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眼淚模糊。
我甚至在想,但凡他回頭看我一眼,真的,只要他回頭看我一眼,我就不管不顧地去抱住他,不管不顧地纏著他,煩著他。
可是沒有,直到他走出了片場,他都不曾回頭看我一眼。
我狠狠地咬牙,氣得腔劇烈起伏,渾都在抖。
我不會再理會他了,真的半點都不想理會他了。
我懷疑,我再這樣搭理他,總有一天會被他氣死。
陸長澤忽然跑過來,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沖我疑地問:“知州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走了。”
我淡淡開口。
“啊?走了?”陸長澤驚訝道,“不是吧,他一下飛機就說先要到這邊來,他那麼想你,怎麼會突然一個人先走了,小安然,是不是你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是!是我說了難聽的話,是我把他氣走的!” 我猛地看向他,嘲諷地哼笑道,“他開口就說要與我做普通朋友,所以我就提醒他,做普通朋友的前提是,先解除那層夫妻關系。
然后他就問我,我想解除麼? 呵,為了如他的愿,我就說,我想啊,然后就他跟我說,周一去民政局辦手續,說完他就走了。
所以,這又變了我的錯? 他要跟我做普通朋友,他讓我周一去辦離婚,他不聲不響地離開,這就又變了是我把他氣走的? 反正我知道,什麼都是我的錯,一開始就是我的錯。
我就錯在,我不該認識他,不該喜歡他,更加不該上他……” “不是,小安然,你冷靜冷靜。”
見我說得淚流滿面,陸長澤瞬間急了,連忙道,“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奇怪,他怎麼忽然不聲不響就走了?” “誰知道他!” 我抬手一點一點地去臉上的淚。
想起那男人剛才離開時的脆弱模樣,心頭還是不自覺地收。
我沖陸長澤淡聲道:“他走的時候,咳得很厲害,是傷還沒好吧?” 陸長澤臉沉了沉,皺眉道:“那霍凌為了報當年云城的仇,用損的計謀將知州抓了起來。
你應該也知道,那霍凌的為人,睚眥必報,手段毒辣。
知州落在他的手上可想而知。
總之,我帶人救出他的時候,他傷得很重,大半條命都快沒了,而且有些還是傷。
咳嗽就是傷引起的。”
聽著陸長澤的話,我心中的悲憤和怨恨不自覺地轉化了擔憂。
陸長澤看了我一眼,道:“好了,你也別太擔心他,醫生說他已經離了危險,但是傷還是要好好養養。
而且,小安然,你以后也別再說難聽的話氣他了。
你也知道他這個人,郁又偏執,還擰得要死,有時候你說的氣話,他是會當真的。
一旦他把你那些絕的話當真了,他就會一直耗,走不出來了。”
我抿,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長澤又嘆了口氣:“你也別覺得他煩,他就是這樣的格,缺又害怕失去。”
“害怕失去,他還要拋棄我?” “可能他覺得,不擁有就不存在失去吧? 畢竟他對你們的沒什麼信心,可能,他在跟你幸福的時候,心也是惶惶不安的,害怕某一天,你會離開他。
總之,他這個人是復雜的,大多時候我也看不懂。”
“要我說,他就是格有缺陷。”
我悶聲道,“他這樣的人,誰跟他在一起都會累死,也只有我不嫌棄他,結果倒好,他竟然還要跟我劃清界限!” 陸長澤好笑道:“對對對,我們小安然最好了,知州那家伙就是在福中不知福。
等他痛苦一陣子,他就知道錯了,到時候他還不得地跑回來哭求你別離開他。”
陸長澤邊說還邊笑著看我,明顯是故意在附和我的話。
我別開臉,沒搭腔。
陸長澤嘿嘿地笑了兩聲,沖我問:“現在還要跟知州離婚嗎?” “離啊,當然要離,這不,他都說好了,禮拜一民政局門口見,我自然不能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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