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煙的打招呼,人沒回應,上下打量一眼,輕挑眼尾,踩著一雙細高跟的拖鞋朝走來。
走上前人也沒說話,而是雙手環看自己的畫。
“還有什麼獨特的見解嗎?”
許煙回頭,“不破不立。”
人聞言輕笑,“你知道我覺得你們這些人哪里最好笑嗎?”
許煙,“不懂裝懂,故弄玄虛。”
人語調揶揄,“嗯?”
許煙誠懇道,“其實我剛剛那些話都是瞎編的,為的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
許煙太誠實,反倒是博得了人一點好。
只見人輕笑出聲,轉往工作室方向走,邊走邊說,“小羅,沏茶。”
人話畢,回頭看向許煙,“看你有一點點順眼,請你喝茶。”
許煙頷首,“謝謝徐老師,榮幸之至。”
不多會兒,兩人來到徐蕊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有一個休息室,里面裝修陳設像是話夢境。
落地窗,蕾白紗窗,各種綠植,外加一個矮幾和幾個懶人沙發。
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還有一個吊椅。
藤蔓做的。
跟秋千似得。
人懶散坐進懶人沙發里,眼皮看許煙,“你喜歡喝什麼茶?紅茶還是綠茶?”
許煙笑應,“都可以。”
人漾笑,“別拘束,我不喜歡拘束的人。”
許煙故作思忖,隨后應,“不喝,來的路上剛喝了一瓶礦泉水。”
許煙說完,人笑得花枝招展。
半晌,人把腳下拖鞋蹬掉,疊垂放于沙發上,整個人瞧著越發慵懶。
“你想采訪我什麼?”
許煙手放自己的手包,“來之前,我確實想了很多想要采訪您的條條框框,但現在,我忽然就不想采訪了。”
人挑眉。
許煙一臉正,“我想了解你。”
許煙神認真,人有那麼數秒的微愣。
過了一會兒,人頭歪著,纖細指尖抵著太位置打趣,“許記者,有沒有人夸過你很帥?”
許煙淡笑,“第一次聽說。”
人問,“你結婚了嗎?”
許煙如實回答,“結了。”
人抿著笑,“那我猜,你跟你老公的一定不好。”
許煙淡笑不語。
人傾往前靠,“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嗎?”
許煙搖頭,人靠的太近,茉莉花香味兒撲鼻。
人慢悠悠道,“因為你一點人味兒都沒有,被滋潤的人,怎麼可能上沒有人味兒。”
許煙笑著點頭。
人戲笑,“這麼說,我猜對了?”
許煙沒否定,“徐老師很聰明。”
人笑靨如花,子往后靠,“派你這麼一個連老公都把握不住的人,采訪我這麼一個花邊新聞多到離譜的人,你不覺得很稽嗎?”
許煙輕笑,“同樣都是靈魂孤獨又被的人,應該還好吧。”
許煙話音落,人臉上的笑驟然收斂。
過了約莫半分鐘左右,人臉上再次綻放笑容,“有點意思。”
許煙微笑。
人目直直盯著許煙,抬手招呼剛剛的男生,“小羅,茶水呢?茶葉你現摘呢?”
男生聞言,急促回復,“來了,來了。”
說著,男生端著一個茶盤上前,蹲下子,給人倒了杯茶,又給許煙倒了一杯。
做完該做的事,男生臨走前小聲叮囑人,“徐老師,茶水燙。”
人笑著挑眼尾,“你幫我吹吹?”
男生一張臉漲紅,快步離開。
看著眼前的一幕,許煙視若無睹。
待男生離開,人朝許煙抬下頜,“許記者,喝點茶水潤潤嗓子。”
聽到人的話,許煙沒拒絕,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人角含笑,“許記者,老實說,我對你們的采訪一點都不興趣。”
許煙,“原因?”
人說,“虛假報道,嘩眾取寵,為了博眼球無底線無限。”
許煙贊同點頭,“確實,不在數。”
聽出許煙的話外音,人笑問,“怎麼?你想說你不一樣?”
許煙,“的確不一樣。”
人笑盈盈看許煙。
許煙說,“如果我想做那些事,當初轉型我完全可以去做娛樂圈方面的周刊,當個狗仔,以我的文筆和思路,大概率能賺個缽滿盆滿。”
說罷,許煙角一彎,抿一口茶水,繼續道,“可我覺得很無趣,這個世界上活得猶如行尸走的人太多了,我不想活一副空殼,我想特立獨行,做個有有的。”
隨著許煙這句話落,休息室里的氣氛陷了安靜。
人一瞬不瞬的看,久久沒說話。
足足一分多鐘后,人起,“小羅,送客。”
許煙隨之起。
人以為許煙會發怒,斜眼看。
許煙瀲笑,“多謝徐老師款待。”
人角輕扯,沒理會,踩著拖鞋往外走。
從外進來的男生跟肩而過。
男生不知道跟說了什麼,只聽到說,“里面那是個蠢的,以后別讓我在工作室再看到。”
男生點頭如搗蒜。
片刻后,許煙被請出了畫室。
嗯,是請,不是趕。
男生有禮貌的,就是板著一張臉,活像是許煙欠了他錢。
一直到目送許煙上車,男生才轉回了畫室。
男生前腳進門,后腳就看到徐蕊換了一長靠著墻壁往外看。
男生低眉順眼,“走了。”
徐蕊角勾笑,“有意思的。”
男生說,“有意思你為什麼趕走。”
徐蕊轉,擺搖晃,“就是因為有意思才想多玩一下,這麼好玩的人,不多玩玩,豈不是可惜了。”
男生跟在徐蕊后,“如果不再來了呢?”
徐蕊止步,回看男生,“羅霄,會再來的。”
男生,“……”
許煙從畫室離開后,導航了一家附近的酒店,辦理住,轉手給席雪發了條微信:采訪沒功。
席雪那頭隔了幾分鐘回復:正常,再接再厲。
許煙:嗯。
發完信息,許煙正準備收起手機去洗漱休息會兒,屏幕上忽然跳出一條微信——許煙,這個婚非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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