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怒而點進了刪除頁面而已,至于真的選擇刪除, 那真的只是幾次機緣巧合下的意外。
后來沈令伊又打來電話, 兩人科打諢聊完,這件事便徹底被拋之腦后。
直到第二天早上——
頭昏腦漲睜開眼,到手機正預備看時間,忽然發現微信水靈靈出現一則好友添加申請, 點開,一個微妙的問號出現在眼前。
全蓁瞳孔微張, 對著空氣咳嗽兩聲。
這才想起, 昨天、好像、是腦子一、點了“刪除”來著。
天知道當時想點的其實是“取消”。
全蓁小臉垮下來, 心口突突跳,鎮定兩秒后, 決定暫且無視這個問號,當作沒看到。
反正在德國, 他在港城,他一時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沖是魔鬼, 還是先冷靜冷靜的好。
今早的慕尼黑難得出太, 全蓁洗漱完走去廚房, 邊沐浴在暖氣與中邊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
拜梁世楨所賜,這些年的廚藝毫未曾進步。
甚至有退步趨勢,三明治已經為為數不多的求生技能之一。
全蓁擰眉, 深吸一口氣,咬下一口黑面包。
好怪。
人的口味也是被馴化的麼。
剛到慕尼黑時, 第一次啃黑面包,便被它的怪酸味惹得直皺眉, 但現在,不僅基本能夠接,反而有點上癮。
酸味過去后,一種獨屬于Roggenbrot的清香在口腔蔓延開來,全蓁抿口牛將臺門打開,靠在門框邊吹一吹冷風,清醒自己有些黏糊糊的大腦。
住二樓,底下的談聲約約傳上來,聽不大真切,勉強可辨認出似乎是一位士在夸贊另一位男士高大帥氣,而那位男士并不謙虛,彬彬有禮,禮貌道謝。
分明是一出浪漫的街頭邂逅。
但全蓁卻聽得微微蹙眉。
這個聲音……好像梁世楨啊。
是病糊涂了吧,這個時間點,他那邊應該是下午,估計正在開著會,或者難得提早結束工作回家?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在慕尼黑這樣一個尋常的早晨出現。
但……可能確實也有點想他了。
全蓁心中這樣恍惚地告訴自己,卻還是快過大腦,沒忍住走去臺,向外探了探頭。
什麼都沒有。
方才在底下閑聊的男已經離開,全蓁眼前過的是兩手揣兜神嚴肅的日耳曼面孔,沒有那個悉的男人,也沒有那副魂牽夢縈的嗓音,意識到自己在期待什麼,全蓁抿自嘲一笑。
退回屋,不聲吸了吸鼻子。
……
全蓁是在五分鐘后聽到的敲門聲,極有節奏的三下,恰好能屋人聽到。
此時正準備出門,羽絨服穿到一半,見狀屏息,揚聲問,“誰啊?”
門外有人用專業的偏機械音的德語回,“士,有人為您訂了一束花。”
這個人肯定不是自己。
全蓁為安全起見,說,“拜托你放門口。”
那道嗓音沒再開口,猜想送花人應當已經離開,便將羽絨服拉鏈拉好,打開門。
一道裹挾寒意的影抱著花陡然襲來,全蓁毫無準備,被他攥住手摟腰按到墻邊。
那打開的門頃刻之間復又關上,的后背抵到門板,一只微涼的手掌鉗住的下頜即將吻下來。
全蓁嚇到心臟驟停,劇烈掙扎,然而的剛抬起便被他分開夾,手腕扭間被鎖得愈發彈不得,張開正呼救,那花束后的半張臉驀地了出來。
全蓁呆住了。
……是在做夢吧。
沒忍住,歪過頭,微啟,湊上去用力咬了一下梁世楨的。
梁世楨“嘶”一聲,蹙眉抬手下頜遠離,語氣不悅,“什麼病?還學會咬人了。”
全蓁輕輕笑起來,“是真的哎。”
真的是他。
溫暖的室,不再掙扎,抬手圈住他脖頸,梁世楨深深看一眼,被的主取悅到,他低下頭不再迂回,肆無忌憚的兇狠的再度吻上去。
日思夜想的滋味,仿若一顆水果糖,在他的口腔迸開。
他含弄的,舌忝小巧的耳垂,掌心著的后頸,他呼吸深沉,偏頭咬上去。
全蓁被他咬得一激靈,下意識瑟,卻被男人按得更。
在他的面前幾乎一灘水。
很快熱起來,羽絨服被到一半,出里面穿著的羊絨,梁世楨手掀開,他沒耐心,但哪知掀完一層還有一層,一共三層,他得心浮氣躁,口耑著氣流連在耳邊,嗓音啞得不像話,混著笑說,就沒見過這麼怕冷的人。
全蓁邊躲他的吻邊小聲抗議,“我、我要去上課。”
“知道。”的課表他怎麼可能不清楚,然而說完,頭還是低下去,實在太想,他克制地說就吃一會。
那束玫瑰被隨手擱在一旁,新鮮采摘的,上面似乎還墜著隔夜的水,全蓁手臂無力掃到,指尖沾上水,花被那力道帶得掉到地上。
不知多久,梁世楨終于抬起頭,安似的在小姑娘上印下一個安的吻,恢復原樣,肩后的羽絨服被拉好,重新裹住單薄的軀。
男人彎下腰將花撿起,花瓣掉落在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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