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兩人即便決定分開,這麼多年,從出生起,一直到現在,將近整整二十二年,也很難做到對彼此的向無于衷。
希他好,他也希過得好,已經說明了一切。
分開也還是朋友。
這是在第一次提出要和他分開時,也曾說過的話。
“我知道了。”許久,朝他笑了笑,輕聲道:“我明天一早還有課,時間不早了,就先走了。”
景知衡朝點了點頭,目送著向冬暖上了車,直到車尾燈消失在視野之中,才暗暗嘆了口氣,轉回到了自己車上。
車上,向冬暖看著車窗外,長久地沉默著。
車前座的向家管家回頭看了幾眼,言又止。
管家想問景知衡怎麼會忽然過來,但是看向冬暖這樣子,應該心里也的,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向冬暖知道他們很驚訝,自己白天在看到景知衡出現的那一瞬間,也是心跳頓了半拍。
不讓景知衡和見面,景知衡卻還是一次次地出現在面前。
好半晌,才扭頭向管家,低聲問:“季伯,你說,男之間會有純粹的友誼嗎?”
“除非彼此心里都有其他人吧,或是把對方當是家人一般看待。”季伯想了想,謹慎地回道:“比如,你和其他幾家世家的公子,不就只是朋友嗎?”
“那也是因為,我們和他們關系原本就不親近,我沒有真正地把他們放在心上,沒有把他們當是重要的人來看待吧?”向冬暖回道。
“這樣的,能算是朋友嗎?最多也只能算是可以互相換人脈資源的合作伙伴而已。”
“小姐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季伯聞言,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能和咱們為朋友的,也就那寥寥幾個。”
向冬暖覺得季伯上一句話說的也很對,除非,彼此邊都有了喜歡的人。
“景家和我們家雖然沒有緣關系,卻勝似親人,別說小姐你了,我看著景家那兩個孩子長大,只覺得他們也是自己家里的孩子,像是親侄子侄一樣。”季伯知道向冬暖在糾結什麼,繼續朝低聲道。
“季伯現在就問你一句,離開了景小姐,你心里會好嗎?”
向冬暖搖了搖頭,回道:“喬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離開,也絕對不會背叛。”
季伯笑道:“那就對了,你和景倘若不能為夫妻,倘若真的緣分已盡,那做朋友,一直都像一家人一般相下去,是不是也很好?咱家不要占他的便宜就是了,長輩們也一直都是這麼相的。”
向冬暖苦笑了笑,回道:“可是,我寧愿這輩子也不要看見他了,只要從別人口中知道他過得好就行了。”
知道這對景知衡來說很殘忍,一直都知道。
但是剛才景知衡說想時,心里真的難過了一下。
逃開了上萬公里,景知衡還是追來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了家門口,向冬暖也沒再說話。
向家為向冬暖直接在這邊置辦了一套房產,在市中心給買了一套大平層。
向冬暖站在電梯旁等著季伯他們停好車過來,低頭心不在焉刷了會兒手機,忽然察覺到不遠似乎有人在盯著。
隨即警覺地抬眸,朝對方看了過去,是個穿著輕便軍裝的男人。
看清對方臉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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