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夢:“送東西?”
“不錯,上次兄長幫了我,爹爹備了禮,讓我親自去謝謝兄長。”
“原是這樣。”崔寄夢想起自己先前打算給大表兄送禮,但一直沒想好送什麼,這兩天又因為佛堂的夢了心神。
說起來,上次朱嬤嬤的事過后,還未就此事謝過他。
便道:“二表兄,我同你一道吧,說起來我還未同大表兄道謝呢。”
謝泠嶼自然樂意。他們先去了沉水院,侍婢稱大公子在佛堂。
可一聽到佛堂,崔寄夢不住后退,眼中閃過一抹驚恐。
現在不敢去任何有關佛的地方。
因為會有罪惡。
“你怕兄長?”謝泠嶼誤解了,溫言道:“兄長其實沒那麼可怕。”
一句話點醒了崔寄夢。
是了,害怕的是夢里近乎兇悍的他,那個大表兄仿佛攜帶著刀劍,要把劈兩半,毫不手。
但現實里他是正人君子,還對有恩。做那樣夢已是了,還要帶現實里,對大表兄豈不是不公平?
強迫自己跟在謝泠嶼后,去了佛堂,剛要過門檻,抬頭看到偌大堂中那樽高近一丈的大佛。
崔寄夢腦中炸開驚雷。
驚呼出聲,即將被門檻絆倒,側過來一只手,將穩穩扶住。
第25章 懷疑
◎共夢離奇,這諸多巧合就不離奇?◎
佛堂正堂和里間的書房隔著一道厚厚的墻, 除去兩側的雕花門,墻上還嵌著幾扇萬字流水紋樣式欞花窗。
過小窗,能將正堂一覽無余。
謝泠舟在書房閉目養神, 近期事務繁多,他又為了克制夢境每日短睡眠, 一連幾日下來, 略疲累。
恍惚間, 外頭傳來二弟的聲音, 伴隨著一聲稔的溫驚呼。
謝泠舟長睫倏而扇起, 從椅子上站起,他看得清楚。
只見崔寄夢剛要過門檻,見佛像方向, 驚愕得白了臉,險些絆倒。
青年眸微,凝著正堂的方向。
佛堂前。
崔寄夢在見到正堂形的第一眼后, 思緒便被沖擊得七零八碎, 只覺恍然回到了那場夢的開端。
在假山石林撞到大表兄, 像先前發生的一樣,大表兄摟住了, 但夢里他卻沒有松開, 抱著很久很久,一言不發, 似乎在掙扎。
不, 掙扎的是應該是夢中的潛意識, 有個聲音在一遍遍蠱。
不要放過他。
這不過是個夢, 可以放縱。
崔寄夢還未來得及思索自己為何不要放過大表兄, 他已抓住腕子, 把往與皎梨院相反的方向帶。
等回過神時,他牽著來到一陌生佛堂前,大抵夢里的也察覺到不妙,把著門框不愿進去,央求著:“大表兄,不可以,我……我不去。”
一只修長的手覆上扣在門框上的五指,將那蔥指逐一掰開。作不不慢,溫和但無比堅定,不容反抗。
他把帶到堂中,大表兄哄著,說想帶學著禮佛,乖乖照做了,跪在團上,高昂脖頸,抬頭看佛。
而后謝泠舟則虔誠低頭。
意識飄忽不知飄到何方,竟能瞧見并到一片連綿雪山,俄爾又附在佛祖眼眸里,俯視下方那被心火灼燒的青年半跪著,雙手捧起一抔雪,將臉深深埋微涼冰雪里,含著雪紓解痛苦。
思及此,崔寄夢臉又白了大半。
這佛像,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怎會有這般巧的事?從未來過這個佛堂,卻能夢到此。
心尖猶如有毒蟲蟄咬,激起一陣急促刺痛,還伴著酸,似一道閃電,又似是有人點燃竹,點火那一剎,火星子從竹末端急劇往上蔓延,從的四肢百骸里竄過,竄到指尖,甚至每一發上。
崔寄夢頓頭皮發麻,指端亦無法抑制地,微微抖。
越是苦想,就越凌,到最后甚至懷疑是自己記混了,神志逐漸回歸,崔寄夢這才察覺到手被人抓住了。
那手握著時用了很大力氣,像夢里大表兄把拽佛堂時一樣。
思緒再度變得凌,下意識要掙扎甩開,“你……放開我!”
聲音不大,但足夠傳到間,謝泠舟聽得真切,目倏地沉下。
而崔寄夢側的謝泠嶼卻一頭霧水,為何表妹在見到佛堂時會這般震驚,甚至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不對,謝泠嶼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會不會表妹不是害怕佛堂,而是因他急之中拉住的手,姑娘家害了?
他抿笑了笑,有意逗弄,在崔寄夢眼前晃了晃手,“表妹,醒醒神。”
這一晃把崔寄夢的魂都給招回了 ,赧然笑笑,“對不住表兄,我……”
越赧,謝泠嶼越想逗弄:“這佛堂有何不對,把表妹嚇這樣?”
崔寄夢長睫了,失口道:“沒嚇到,只是覺得似曾相識。”
謝泠嶼不以為意,只顧著打趣:“說不定夢里來過,要不就是表妹夜里靈魂出竅飄到這佛堂來了。”
此話方出,崔寄夢當即惶恐地微微睜大眸子,明知二表兄不可能知道做的那些夢,還是嚇得不屏住呼吸。
而間,謝泠舟的心跳亦是了一瞬,他凝眸定定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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