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撞上他下更難堪的事發生了。

撞上了他的……

兩個人都始料未及，驚訝得忘了抿，雙就這樣毫無阻隔地嵌合，如同榫卯嚴合，連牙齒都相互磕上了。

好痛……

那一剎，崔寄夢眼底冒出淚花。

不僅僅是痛，更是因為錯愕，雖說在夢里，他的無所不在，更過分的也有過，可那畢竟是夢，并不作數。

從未想過會有一日，和大表兄如此親，崔寄夢僵住了，子紋不。

就這樣愣愣地，以這樣近的距離，怔怔瞪著眼與謝泠舟對視。

鼻尖都快頂到一起了。

大表兄似乎也很錯愕，扶著后腦勺的手下意識了，卻在無意中把崔寄夢按得離他更近了。

這……！

崔寄夢腦子里一片空白。

像往常吃驚時那樣，習慣地張了張，可忘了自己如今正和大表兄齒相，這一……

好像二人是有意在接吻。

更糟的是，清楚地看到，謝泠舟瞳孔猛地了，也和一樣下意識地要閉上，卻忘了二人的境。

同樣的錯，兩人都犯了一次，只不同的是，崔寄夢是嚇呆后無意識的。

但謝泠舟不是，他很清醒。

和夢里一樣的形，卻是截然不同的覺，得不可思議，還有一淡淡的茶香，不知是的還是他自己的。

他就這樣與對視著，將錯就錯，明晃晃地再次了。

就在他打算按住后腦勺繼續索取時，崔寄夢眼角倏然流下一行淚。

謝泠舟神智回籠，意識到這并非是夢里，對這樣保守謹慎的姑娘來說，與他在無意中親吻已是要命的大事。

他松開了的后腦勺，但另一只手依舊放在肩頭，啞聲道：“失禮了。”

崔寄夢還在愕然間，杏眸含淚，無措地睜著，雙眼茫然地看著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怎麼會這樣……

這算是和大表兄，接吻了？

上似乎沾染了他的氣息，牙齒也在作痛，有些麻。

可是接吻不是男兩相悅才會做的事麼，和大表兄只是表兄妹，只是不留神磕到了，一切還可以挽回。

他應當不會因此怪罪。

崔寄夢倏地清醒過來，要從他上起來，卻見大表兄垂著眸在走神，手仍扶在肩頭，神如常，耳卻發紅。

他會不會是生氣了？

崔寄夢含著淚道歉：“對不起……表兄，我……我不是有意的。”

聲音跟細一樣，帶著哭腔。

掙扎著要離開，隨即覺謝泠舟穩住肩頭的手用力收，襟也隨著他的力度略微移了位，出玉墜的繩子。

謝泠舟醒過神，要錯開目，但就像有一線牽引著要他看向那里，即便他沒看，僅憑夢里的回憶，也能想象到那玉墜被在中間的模樣，隨著馬車顛簸來回磨蹭，與夢里別的時刻重疊。

有個瘋狂的念頭。

夢里大都是在佛堂和臥房，馬車倒未曾有過，他很好奇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把頭埋在他頸窩，不敢面對……

可的肩頭在抖。

時機尚未，此時唐突只會嚇跑，謝泠舟松開手，又是云淡風輕正人君子模樣，仿佛方才一切都不算什麼：“是我沒扶好你，表妹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表兄。”崔寄夢腦子里一團糊，迅速坐回原，不必猜也知道這會臉一定紅得跟蝦一樣。

后來一路上都不敢抬頭。

下馬車前，沉默了一路的謝泠舟忽然囑咐，“此事應快刀斬麻，回去后盡快查查皎梨院可有這麼一號人。”

“好……”崔寄夢垂著臉點頭。

實在太膽小了，跟琉璃瓶一樣小心捧著都怕碎，謝泠舟只得溫聲寬：“別多想，那不過是尋常事。”

有了他這句話，崔寄夢心里的疚便了大半，安自己不過是意外。

且方才經大表兄提醒，全副心思又放在了阿娘的事上，回到皎梨院后，崔寄夢立馬找了管事嬤嬤詢問。

嬤嬤思忖一番，無奈搖頭，“皎梨院的婢都生得出眾，沒有細眉細眼還生得黑黃的，小姐問這個作甚？”

“沒什麼，就是偶然聽外祖母聊起當年阿娘的事，大概是外祖母記錯了。”

可惜詢問后徒勞無功，崔寄夢只能寄希于謝泠舟，以至于夢里都惦記著。

二人仍在車上，謝泠舟忽然說：“查到一個可疑之人。”

崔寄夢大喜過，他卻遲遲不往下說，反問：“表妹想空手套白狼？”

“那……你想要什麼作為換。”其實猜到了，卻不敢直說。

謝泠舟淡淡看：“湊近些。”

崔寄夢湊了過去，他的手扶上的腰，低聲問：“表妹能給什麼？”

定定看著他，有個荒唐沖的想法，這是在夢里，表兄不會怪。

于是湊了過去，獵向豺狼自我獻祭一般，輕輕上他的。

可沒一會，獵反過來按住了豺狼，瀕臨干枯的藤蔓，用盡全力纏住壯古松，貪婪地從中攫取生命力。

次日清晨，崔寄夢睜開眼。

外頭采月和摘星在輕手輕腳地忙碌著，準備著侍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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