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地收回了手：“我就知道表兄大度，我也是巧遇見，又躲不開，幸好表兄來得快，救我于水火。”

“我說不吃味，你就松開手了？”謝泠舟拉住的手，“走吧，回府。”

崔寄夢小步跟上他：“表兄，你們的事聊完了麼？阿辭呢？”

“有事先走了。”謝泠舟猶豫了會，“對了，我不日要離京一個多月，奉旨去查個東西，你在母親那里多住一陣再回府，可好？”

二人并肩出了小飯館，酒樓的二樓窗邊，二皇子雙手抱看著那一雙人遠走，返回座上坐了下來。

側的侍覷一眼，見看他不大高興，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殿下最近諸事不順，今日見著那崔鄉君，難得展一笑，誰料人又被謝公子帶走了。

正謹小慎微著，二皇子端起茶杯，“你說，他們兩瞧著像不像一對？”

侍躬著腰：“奴才瞧著不大像，倒是崔鄉君同殿下在一塊，郎才貌，瞧著甚是般配。”

“哼，睜眼說瞎話。”二皇子呷了口茶，“我這表弟雖與我政見不合，屢次與我作對，但他難得對一個姑娘上心，我縱使喜歡，也不能棒打鴛鴦。”

侍忙道殿下仁厚，心想這崔鄉君雖能讓殿下喜歡，但真正能讓這位主子費心去謀奪的東西，大概只有權勢吧。

主仆二人回了府，正好王貴妃的兄長王中書來了，一道來的還有趙國公。

二皇子掀起眼皮，目意味深長，問的卻是私事：“聽聞趙國公爺近期家中有喜事？”

趙國公掩下眼中郁，笑道：“宅之事罷了，算不得大事。”

二皇子笑了笑：“國公爺中人，實屬難得，不過您為了一介子將自己置于風口浪尖，可值得？”

趙國公輕扯角：“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談不上什麼值得。”

話轉回正事上，二皇子問王中書：“舅舅可知道父皇派我那表弟去江左究竟所為何事？”

江左乃已故虞皇后母家虞氏一族所在地，又有先前趙國公信被截一事，其中關聯不言而喻。

趙國公雖有了準備，但此時仍是面灰白：“陛下莫不是想重翻舊案？也不知三皇子用了何種手段，竟說服陛下。”

王中書沉眉，十年前那一戰，先太子戰死，先皇痛失子一病不起，禪位今上。而后來延誤軍一案種種證據指向虞家，陛下為給先太子舊部一個待，不得不打虞家。

明面上是陛下方即位就自斷臂膀，實則正好穩固了皇權，否則若按虞家風頭，任其發展到如今只怕便是姬虞兩姓共治天下的局面。

當初聯合其余世家將虞家推至風口浪尖再名正言順蠶食的是他們王家，但漁翁得利的卻是陛下，如今只怕陛下重翻舊案不止是為替當年牽連者昭雪，大概也有故技重施，打王家的意圖。

趙國公代完事走后，王中書則繼續同二皇子商議對策，二皇子眉鋒挑起一個凌銳的弧度，問王中書：“依舅舅之見，父皇有立老三為儲的意思？”

王中書眉頭沉下：“外人看來，三殿下母族式微，于爭儲不利，但陛下這些年有收攏皇權之意，此一短何嘗不是長？三殿下雖文弱，政見上主休養生息，與陛下不謀而合，此番替虞氏昭雪，興許也有為立儲造勢之意。”

二皇子冷笑：“父皇真是好計謀。”

王中書略微沉：“殿下放心，虞氏和江家的案子即便查出，也尚能棄卒保車，余下的事再議。”

“也難為這趙國公了，為保妻兒竟給自己套個負心小人的罪名。”二皇子想到趙國公不無唏噓，“本宮雖無法深切會，但也深深敬佩。”

王中書深知這外甥江山不人，只道：“禍福相依罷了，他趙家這些年獲利諸多，正是替你我分憂之時。”

回長公主府的馬車上。

崔寄夢仍在唏噓：“我到現在都難以置信，表兄是如何認得阿辭哥哥的？”

謝泠舟淡笑：“偶然罷了。”

崔寄夢吐了吐舌，靦腆一笑：“其實初見表兄時，我就想若表兄和哥哥站在一塊，定十分賞心悅目，沒想到真會有這麼一日，表兄不會是因為和阿辭相近，這才有了吧？”

倒是心寬，明知阿辭是子，竟還把他們相提并論，大概以為他心目中阿辭是個男子吧，謝泠舟摟過：“有些事待我回來后再同你說，我明日就要出遠門，你就一點不難過？”

崔寄夢蔫了下來，鉆他懷里：“難過，你能不能把我揣袖中帶走啊？”

說著還作勢手往他袖中探了探，到一個的小盒子，昨夜的夢讓對盒子格外敏，倏地撒了手：“你這人……怎還帶著這東西？”

“什麼東西？”謝泠舟取出盒子，不是昨日那個，盒中也不是那薄如蟬翼的東西，而是一個簪子。

他把簪子別在發間：“我隨帶著簪子要送你，有何不對？”

這人太狡猾，崔寄夢剛扳回一城，又失了一城，整個人都蔫了，耳垂忽地被輕輕含住，他含糊問：“你說的那盒子還在馬車上，要看一看麼？”

倏地抬起臉又飛快低下，旋即手心被塞了一個盒子，正是昨日那個。

“你看看，和夢里的可一樣？”

崔寄夢哪敢看，愣神時，盒子已被謝泠舟打開了，手心的東西已從盒子變了薄薄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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