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夢催促：“還有什麼？”

他收手心，了的指頭：“還有，表妹可忘了我，許久不來信，可是喜歡上別家郎君了？”

急切表態道：“這斷然沒有！”

“是麼？可是我聽裴三郎的話，你們在桂林郡似乎見過面，你待他比待我親近。”他垂下睫，長睫在眼底打下一道清寂的影，整個人猶如月下孤松。

崔寄夢心里一，主轉過去，雙手握住他的手：“表兄，我待裴三郎當真只有兄妹之，絕無別的。”

謝泠舟稍抬眼，眼底藏著希冀：“表妹的意思是對我便是男之了？”

崔寄夢被問住了，男之這一說法實在難以啟齒，可若說是表兄妹，他定會像當年一樣搬出一句“你喚他哥哥，卻只喚我表兄”，只得忍著點點頭。

臉頰忽地被捧起來了，在毫無防備時，上忽地一陣冰冰涼涼。

崔寄夢耳邊倏地嗡了一聲，表兄方才是……吻了？！

子微微一，反正不日后便要婚，謝泠舟不愿在此時嚇著，一即離，隨后虛虛擁住：“你我兩相悅，人間都是這樣的。”

他松開了二人去寺里上完香，又賞了會景，很快便過了大半日，也該返程了，馬車上，謝泠舟微嘆：“如今是五月初五，下月初六，你就要嫁給我了，婚前一個月不得見面，表妹難道就不會想我麼？”

“會想，可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回來得晚了，諸多事都來不及準備。”崔寄夢亦是失落，同時又存著些希冀。

他們要婚了呢。

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想要大表兄做的未婚夫婿，如今終于要婚了。

謝泠舟清清楚楚地瞧見的神，心里又下去一大片：“表妹記得每日給我寫信，否則我會忍不住夜探閨房的。”

崔寄夢嚇得慌忙點頭。

接下來待嫁的這一個月里，崔夫人開始教子婚需知事宜，難免會說到周公之禮，直到此時崔寄夢才知道，時對大表兄說的捶墻，原是那種事！

甚至無知到對大表兄說要多找幾個未婚夫婿，難怪謝泠舟當時捂住了的，嚴加囑咐不得在人前說起此話。

如今回想當年囧事，崔寄夢猝然倒在貴妃榻上，將臉埋在枕里，手攥拳頭不斷懊惱地輕捶榻上。

崔夫人被弄得一頭霧水，拍了拍肩膀：“怎麼啦？”

崔寄夢蒙在枕頭里，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娘，我沒事……”

崔夫人笑了笑，了兒一頭長發：“傻孩子，都要經歷這一遭的。”

崔寄夢不敢告訴母親當年說過的蠢話，只得爬起來繼續聽，可還未進正題，那張小臉就已是通紅，捂住耳朵不要繼續，崔夫人無奈，擱下本子：“罷了，你表兄屆時會知道如何做的。”

那一日給謝泠舟寫信時，崔寄夢連筆都握不穩，字跡格外潦草。

這一個月里，兩個人都是規規矩矩地并未私下見面，直到六月初六這一日。

凌晨時，崔寄夢就被拉起來開臉梳妝，那些婦人們為了讓新娘子在大婚之夜不至于過度生張，在梳妝時凈挑葷話說。

“別看謝家郎君瞧著冷冰冰的，面上越冷，在榻上就越瘋，不信你們等著瞧吧，新娘子第二日肯定起不來！”

僅僅是這一句，鏡中人面頰就已浮滿紅霞，這大半日里，的臉就一直是紅的。

好容易習慣了，迎親的來了，崔寄夢聽著閣樓下謝泠舟念的催妝詩，一首比一首油膩，又開始張了。

渾渾噩噩地，隨著喜娘出了門，到了正堂拜別雙親。

崔夫人依舊溫婉從容，可眼角卻是潤的，拍了拍的手背：“往后婚了，可不能像現在這般縱了，要和子言好生相，別總欺負子言啊。”

崔寄夢本因出嫁傷，聽了崔夫人的話破涕為笑：“娘，我何曾欺負過表兄？再說，別家都怕兒委屈，您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向著姑爺！”

崔將軍則爽朗一笑：“行行行，那爹爹說，往后子言要敢欺負你，爹爹提著長槍把謝府攪得天翻地覆！如此可好？”

崔寄夢在團扇后滿意地笑了，可是剛邁出門檻，心口就一陣酸，放下扇子跑了回來，哭得像個孩子：“嗚嗚，爹娘，我不要出嫁了，我舍不得你們……”

眾人啼笑皆非，崔夫人扶著的手抬起團扇：“傻孩子，這才幾步遠啊。”

崔將軍方才還笑得高興，此刻卻是紅了眼，用力眨眨眼收回眼淚：“你娘說得對，就隔了一條朱雀大街，莫哭啊。”

崔寄夢被哄好了，收起眼淚隨謝泠舟出了門，新人剛走，崔將軍就手捂住眼，哽道：“夫人，兒出嫁了，往后這府里，就剩我倆相依為命了，真好……”

崔夫人無奈笑了，用帕子拭了拭淚，隨后出了門：“別裝，還有事待忙呢。”

喜轎繞了大半個京城，到了謝府。

拜過天地后，崔寄夢被送到青廬里，簡單鬧了一番房，飲過合巹酒，眾人退了出去，留新人單獨說會話。

謝泠舟看著穿上嫁的子，想起他們初次產生聯系的那日，從樹上摔下被他接住了，后來了自己的小徒弟，在院中的松樹下聽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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