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娘以為謝蘊只是純粹冷寡,便答應了,后來才知并非如此。
此時此刻,姬玉瑤看著手中的信,耳邊回響夢中云七娘的話:“他娶我只因我不能擾他心志,但殿下可以。”
夢的最后,姬玉瑤去見了謝蘊,他昏迷不醒,一遍遍呢喃:“瑤瑤,對不起。”
若所做的是未卜先知的夢,說明謝蘊的確深著;若那些夢都是臆想出來的,謝蘊就更無辜了。
姬玉瑤竟不知要如何面對他,更不知往后要如何理和他的關系。
決意擱置不提,正逢母妃子不適,姬玉瑤以侍疾為由在宮里住下。
在宮里小住半月,卻出了事。
有人陷害母妃,稱當年先皇后之死是因母妃做皇后侍婢時給皇后下藥。此事原本模棱兩可,但虞家的人為了替太子鏟除患,鐵了心要落實罪名。
姬玉瑤母妃百口莫辯,最后被皇帝褫奪妃位,遣去廢宮閉。
姬玉瑤不甘心,去求皇帝,誰料皇帝卻說自己對先皇后有愧疚,又需穩住虞家,不得不委屈的母妃。
后來皇帝索閉門不見,去找太后也無用,只因太后也是虞家人。
不甘心,要去掖庭尋當年舊人作證,皇帝卻下令稱已婚,過久滯留宮中不合宮規,派宦送出宮。
那一刻,姬玉瑤才知自己為父皇唯一的兒看似擁有一切,但和被輕易舍棄的母妃一樣,所謂恩寵只是父皇高興時的施舍,必要時他們是能被舍棄的。
姬玉瑤并未回謝府,而是去了別宮,母妃讓回謝府,別再手此事。
“孩子,自古帝王家都是如此,你莫要再執拗了,母妃當年要出宮嫁人,卻被君王臨幸,從此困在深宮,如今住到別宮正好可以圖個清靜,遠離是非,只是苦了你們兩個,生在帝王家不得不卷其中……”
最終姬玉瑤被勸了回來,初婚,未建公主府,無可去,只好回謝家。
半道上落了雨,姬玉瑤的馬車剛到謝府,掀開簾子,謝蘊正撐著一把傘立在府前,雨不算大,但他的披風了,顯然在此侯了好一會,看著孤零零的。
曾經把捧在掌心的父皇和皇祖母對避而不見,反倒是躲避甚至戒備的人,了在京中唯一算得上親人的人。
姬玉瑤并未像以往那般讓他過來攙扶,也不需要侍婢,徑自下了馬車。
謝蘊已撐傘走到跟前:“殿下。”
(八)
見到謝蘊時,姬玉瑤才相信自己那些夢都是夢,若真能預知后事,為何只夢到了和謝蘊有關的事,卻夢不到母妃此次的難關?可如今連對謝蘊疚的余力都沒有,扯了扯角,往院中走回。
一路上都沒說話,謝蘊亦沉默地撐著傘,回到正屋時,他剛想開口詢問,姬玉瑤手捂住他的。
“駙馬不必問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我不想再提起。”多說無用,再提只會讓更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無力。
“好。”謝蘊不再多言,只喚來侍婢替準備沐浴的熱水。
姬玉瑤又變回那個矜傲的公主,踢掉腳上履,赤著腳走上前來,勾住他襟:“駙馬可愿服侍本宮沐浴?”
謝蘊說好,姬玉瑤便站著,攤開雙手擺出要他服侍的姿態,謝蘊上前替褪去層層,再把抱去浴池里。
他半蹲在池邊替洗,姬玉瑤抬頭看他,蠱道:“駙馬不會以為,本宮說沐浴就真的只是沐浴吧?”
謝蘊道:“聽憑殿下差遣。”
姬玉瑤本想把他拉下水,看著他齊整的冠,又改變了想法,“去里間。”
到了羅帳里,謝蘊正要摘下玉冠,被姬玉瑤攔住了:“別摘,本宮就喜歡看駙馬冠楚楚的模樣。”
謝蘊從諫如流,俯從的上開始輕吻,溫得不像話,可此時的姬玉瑤不想要溫,只想將心底的抑宣泄而出。
翻了個,懶洋洋趴在枕上:“不必那麼麻煩,直正題吧。”
謝蘊有一點很合心意,他很踏實,一向說多做,眼下也是如此。
姬玉瑤頭一次覺得謝蘊很懂,他似乎知道太抑了,太過溫在此時都是肋,遂快準狠地直切正題。
姬玉瑤猛一抓住枕,皺著眉,謝蘊不免擔心,不敢輕舉妄,保持著當前姿態紋不:“殿下可還好?”
“本宮很好。”姬玉瑤咬牙切齒道,“只是發覺駙馬的確文弱。”
其實他并不弱,存在強得無法忽視,但只是想激得他更無禮些,謝蘊懂了的意思,往來間無比蠻橫。
可姬玉瑤仍覺差了點,需要讓無力思索、呼吸和神智都被掠奪般的覺。
稍稍抬起子,極盡妖妍,迎合著謝蘊,好滿足自己。果真謝蘊見不得這般,愈加瘋狂,半分余地不留。
宮里的事他略有耳聞,但后宮之事他們不宜手,謝蘊亦不愿讓謝遄認為他用事,他無法幫到,唯有通過這種方式讓心里能舒坦些。
正好今日也是個讓他抑的日子。
謝蘊答應了姬玉瑤種種過分荒唐的請求,但仍覺不夠,不斷鞭策駿馬般,命他再大膽一些,一點點突破他的底線,真不知從哪知道那麼多荒謬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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