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寧窈事有點多，想著拖點時間理完再說。

結果沒一會兒寧沛元就來了，推開辦公室的門，半個子探進來，“還沒忙完？”

寧窈啊了一聲，“很快了，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寧沛元猶豫一下進來，站在旁邊看了一眼桌上攤著的文件，“這幾個也不著急，明天再弄也行。”

說完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你先回家換服，我把地址發你，一會兒你直接過去。”

寧窈沒當回事，“我不換服也行，就是個商業應酬，人家也不會在意我穿的是什麼。”

低頭看了看上的套裝，平時這一出去應酬的次數也不，正式，并不顯得怠慢。

寧沛元皺了一下眉頭，“這些事兒又不著急，搶這麼一會功夫沒必要，你這服看著太死板，還是回去換了好。”

這麼說著，他直接上手了把寧窈手里的文件拿過去，看都沒看就合上，幾份摞在一起放在一旁，“趕回去吧，別耽誤太長時間，第一次面遲到了不好。”

他這樣越瞅越不對勁。

寧窈轉頭看他，“爸，你跟我說實話，對方到底是哪家公司，需要你態度這麼小心翼翼。”

“大一個公司。”寧沛元說，“你到了就知道了，這合作要是能談下來，咱家公司又能上個臺階，所以我很重視，明不明白。”

寧窈抿著，猶豫一會兒還是作罷了，簡單的把桌面收拾一下，“好，我知道了。”

從公司離開，半路的時候寧沛元給發了飯店的地址，五星級，看來對方真的是重量級人。

回家換了服，簡單的補了個妝，按照寧沛元給的地址過去。

VIP包間，寧窈到門口后很禮貌的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個男人的聲音，“進來吧。”

推開門，一愣，退了兩步，抬頭看著門牌號。

沒有走錯。

只是此時包間里就一個人。

對方明顯也意外了一下，站起，“寧小姐。”

寧窈站在門口，“顧先生，不好意思，我好像是走錯了。”

男人思慮幾秒后笑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沒走錯，是這里。”

他說，“進來坐吧。”

寧窈眨著眼，猶豫兩秒還是進去了。

包間不大，只有他們兩個人。

等坐下來，寧窈差不多也反應過來了，沒走錯，寧沛元是故意的。

對面的男人角微勾，像模像樣的手過來，“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顧南晉。”

寧窈有些尷尬，把手過去淺淺的握了一下，“寧窈。”

顧南晉說，“我知道你。”

寧窈也知道他，都是一個圈子的，就算沒合作，大家也都臉。

顧南晉似乎有些無奈，“家里人說今晚是個工作飯局，過來談個合作，沒想到是這樣。”

寧窈跟著嘆口氣，“我爸也說讓我過來談合作項目。”

顧南晉低聲笑了笑，“其實沒什麼好瞞的，直接說實話也可以，這些人不知在想什麼。”

他看起來沒寧窈這麼拘謹，“來都來了，還是先吃了飯再說，我們兩個也能談工作。”

他這麼說，寧窈稍微放松了一些，勉強的笑了笑，“也是。”

等上菜的過程，顧南晉還真的提了一下兩家接的項目。

他一板一眼，拿出的是工作時的態度，認真又有些嚴肅。

只是寧窈有些心不在焉，飯沒怎麼吃，工作也沒怎麼談。

氣氛雖然還可以，可心里總有些別扭，所以差不多兩個人就散了場。

從飯店出來，顧南晉轉看，“留個聯系方式？”

寧窈也沒推辭，加了微信，留了電話號碼。

顧南晉的車子停在一旁，司機候著，他禮貌的問了一句，“要不我送你？”

“不用不用。”寧窈說，“我開車來的。”

也沒喝酒，直接走就行。

顧南晉點點頭，“慢走，下次見。”

寧窈去上了車，啟的時候余往外邊瞄了一下，顧南晉還站在飯店門口，單手兜，看著的方向。

有點不自在，趕一腳油門踩下去。

車子開出去好一段，后視鏡里還能看到顧南晉的影。

寧窈深呼吸一下，等著前面紅綠燈的時候停下來，把手機出給寧沛元打了一個。

寧沛元接的還快，“我這邊有點事兒，今晚就不過去了，你們……”

“我這邊結束了。”寧窈說，“馬上到家，你在哪？”

“結束了？”寧沛元一愣，“這麼快就結束了。”

接著他又問，“你自己回的家還是他送你的？”

“我自己。”寧窈語氣不太好，“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尷尬？”

寧沛元明顯是不知道，“有什麼尷尬的，都是年人了，就算心知肚明飯局的目的，敞開了聊就好了，哪里會尷尬？又不是沒有面對過這種場面。”

寧窈都想笑，“那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實話？這麼藏著掖著的干什麼？”

這麼一問，寧沛元就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寧窈也不開口，倆人明顯較著勁。

一直到最后，是寧沛元先敗下陣來。

他態度緩和了不，“是是是，沒提前跟你說清楚是我的問題，但你就把今天晚上的面只當做工作也不是不可以，本來就是有項目要合作，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借著今晚的機會跟他接一下看看，沒想讓你們通過這一次面就定下關系。”

他又說，“要是不行咱們就純合作，行的話再另說，做兩手準備有什麼問題。”

寧窈冷笑，沒說話。

寧沛元嘆了口氣，“你年紀在這兒了，終歸是要找的，你自己應該也清楚，所以我幫你參謀參謀，多正常。”

他還說，“我打聽過了，顧南晉人品不錯，邊也沒什麼七八糟的關系，除了比你大點兒，沒什麼可挑的地方。”

“你連他多大都查了？”寧窈嗤笑。

“沒查。”寧沛元說，“他的年紀又不是什麼，隨便一問就出來了。”

緩了緩，他聲音低沉，“之前跟江家那邊是我思慮不周，沒提前打聽江二的人品，結果事鬧這樣，這一次是不想提前把話說死，想留個轉圜的余地，讓你先看看再說，這麼生氣干什麼，就顧家的實力來說，我們算高攀，你還不樂意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