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江玄清來了寧家公司。

梁禹送的那兩幅畫立在一旁的墻壁上，他走過去，仔細觀了一會兒，給了客觀的評價，“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寧窈在沙發上坐下，“剛剛宋小姐去找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有用的。”江玄清轉過來，“只說不知，說最近跟梁禹關系不好，被騙了。”

寧窈扁了下，有沒有被騙都是自己的事，跑去紅著眼眶跟江玄清說是什麼意思。

江玄清在寧窈旁邊坐下來，拉過的手，“我讓人調查了梁禹。”

掛著個藝家的頭銜，可那家伙并不是什麼老實的東西。

他和宋妍往好多年，倆人并不穩定，中途合合分分十幾次。

原因包羅萬象，揪出典型。

梁禹緒不穩定，酒品不好，不就打架惹事兒。

還有是他不太上進，這麼多年始終一事無。

最嚴重的，是梁禹對待不夠專一，在外邊惹了很多風流債。

對方不依不饒鬧到宋妍面前的就有兩次，都是不暗世事的小姑娘，被梁禹三言兩語的哄騙過去，為他懷了孩子，想上位。

江玄清也不曉得為什麼犯了這種原則的錯誤宋妍最后還是原諒了。

寧窈慨，“他那一款，確實招小姑娘的喜歡。”

江玄清了一下的手，“你呢？”

寧窈沒忍住笑，“我？我可不喜歡那種人，不在我審上。”

江玄清像是來了興致，“哦？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這還用說，寧窈轉攀著他的肩膀，“喜歡你這樣的呀。”

江玄清扭過頭看，角微翹，“從前呢。”

從前？

從前也是，喜歡他這樣的。

可能因著寧沛元，心智的早，看男人的眼略過了小生的階段，從小就喜歡的男人。

寧窈盯著江玄清的眼睛，等了好半天才開口，說了一句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話，“我第一次見你，你在陳瑩霜邊……”

那時候也不是沒有想法，無關乎和陳瑩霜的過節，只是這個男人確實各方面都比較符合的標準。

只是當時的條件，也沒敢生出太多的心思，只是乍見一面，想法突現，馬上被了下去。

至于后來，那是陳瑩霜撮合的。

若不下藥，倆人若沒有那晚的意迷，其實是不會有后來這些事的。

本沒想過走這條捷徑。

江玄清親了他一下，“我第一次見你，也是很久之前。”

氣氛不錯，原本可以有點更旖旎的事。

結果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是助理進來，看到沙發這邊有人，他被嚇了一跳，趕又退了回去，“不好意思，我有文件要送過來，還以為辦公室里沒人。”

寧窈站起，“進來吧。”

助理走過來拿了兩份報表，“這是剛出來的項目統計表。”

把報表遞給寧窈，助理低著頭快速轉離開。

他從頭到尾沒敢看江玄清，莫名的就覺得他投過來的視線帶著分量，得他不過氣。

寧窈把報表簡單的翻一翻，像是才想起什麼事兒，問江玄清，“你爸沒說什麼時候要回公司嗎？”

江玄清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著沙發扶手，“上次他倒是跟我提了一，好像是不打算回公司了，他也要臉，如今這樣回去，免不了是要被議論的。”

要臉？

有意思，不要臉的事兒干了那麼多，最后才想起要臉。

“那公司的事怎麼辦？”寧窈轉頭看他，“他完全不管了？”

江玄清緩了口氣，“現在都是我接手，這兩天遲易也回去了，看得出他有很認真的在工作，若是他那邊上手，我們倆接手應該沒有問題。”

寧窈把手里的報表放下，轉頭看著江玄清，稍有些猶豫。

江宿不想管公司的事兒，卻又私底下的跟方民生面。

如果是商量江遲易跟方晴婚禮的事兒，昨晚飯局上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江玄清被看了幾秒，沒忍住笑，“這麼盯著我干什麼？”

寧窈也不知道該怎麼提，只是說，“你爸跟方家那個，你說私底下會不會也在研究什麼？”

“研究什麼？”江玄清不當回事，“目前這種時候，他倆能研究的也就是遲易跟方小姐的事兒。”

他似乎不愿意提這個事，轉而把話題扯走，說了說老城區改造的進度。

寧窈也就只能把話頭放下，再沒繼續。

……

寧窈晚上有個應酬。

包間里推杯換盞好幾，喝的有點多，不住，找個借口出來。

剛走到衛生間門口，就看到洗手池邊上有人站著，正在打電話。

對方沒有馬上看到，話就沒停，“我有約了醫生，不過醫生說你現在恢復的還不太好，還做不了調整……”

這話說完才從鏡子里看到寧窈，陳瑩霜的話音一頓，表也變了。

寧窈只瞟了一眼，轉去了里邊的隔間。

上完廁所出來，陳瑩霜的電話已經掛斷了，手機放回去，靠著洗手池，點了支煙。

等寧窈去洗手，開口，“是不是很得意？”

“還行。”寧窈也不看，兀自洗得認真，“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因為你們比我想象的廢很多，原來想把你們踩進淤泥里，這麼簡單。”

陳瑩霜緒很穩定，并沒炸，甚至還笑了一下，彈了彈煙灰，“我媽出院了，你爸也搬進了我們家，床前床后的伺候。”

寧窈嗯了一聲，“料到了，他被我媽踢出家門，除了你們那兒也沒地方去。”

笑了笑，“那麼大歲數，手里也沒有幾個錢，再想找也不容易，也就你媽不嫌棄。”

陳瑩霜斂了斂笑容，把煙叼在角，“在這方面，終究還是我媽贏了。”

寧窈斜眼瞟了一下，“看來這種自我安方式效果不錯。”

甩了甩手上的水，不管不顧。

陳瑩霜被甩了一臉，側頭躲了躲，輕笑一聲，“你媽那麼多年不放手，還不是舍不得。”

“舍不得？”寧窈笑著搖頭，“可能這就是我們倆的格局，你在上，我在得失上。”

現在對著陳瑩霜也已經沒了之前的憤怒怨恨，“你們搶到手個爛人，我們保全了自己的財產，你算算，若說贏家，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