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窈跟顧南晉在老城區轉了一圈。

顧南晉提起這邊的改造項目，有些慨，“當初也想爭一爭這項目，但是我爸怕麻煩，總覺得有政府把關的項目事會比較多。”

寧窈笑了笑，“其實也還好。”

沒遇到什麼事兒，也不知是不是江玄清在前面都幫忙疏通完了。

老城區面積比較大，翻新也是慢慢來，有工的地方，其余地方居民正常生活，商販也正常經營。

兩人走了一段，就遇到在外邊擺攤兒的。

上了歲數的老人，支了個攤桌，擺著一些手工編織的東西。

寧窈猶豫了一下，還是在攤位前停了下來。

老大爺看了看他們倆，從穿打扮上能看得出這倆人應該不太會顧他的生意。

不過他還是熱，拿了個小玩意兒遞給寧窈，“送你一個。”

寧窈哪能白要他的東西。

小玩意兒是個用線勾出來的花朵，后邊兒用膠水粘了個夾子。

看著是小姑娘戴在頭上的發卡之類。

寧窈這個年紀自然不可能戴在頭上，沒拒絕老大爺的好意，直接將夾子別在了前，“好看的，給你錢。”

話剛說完，一旁顧南晉已經將票子遞給了老大爺。

老大爺笑起來滿臉紋路，老實又憨厚，“說送你就是送你的。”

顧南晉又挑了幾個，“那個算送的，這些是我買的。”

老大爺猶豫一下，笑的眼睛彎彎，趕回頭去拿他裝錢的包要給顧南晉找零。

顧南晉把一個夾子夾在自己的領帶上，不如領帶夾致，但看著也別一格。

他沒要老大爺的照片，拉了寧窈一把，“走吧。”

手上稍微用了力，寧窈順著他的力道走出去一段。

老大爺哎哎的，顧南晉擺了擺手。

寧窈低頭看了一下前襟別著的小手工，“這邊手藝人多，要是真的翻新好了，他們的出路也會更多一點。”

顧南晉勾著角，“所以你肩上任務重。”

寧窈笑起來，低頭看了看前的小花朵，“力一下子就來了。”

沒幾步就覺顧南晉停了下來，寧窈也順勢停了，“怎麼了？”

顧南晉沒說話，寧窈后反勁兒過來，抬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離著兩百多米的位置，江玄清站在一居民樓前。

估計也是過來監工，他邊有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江玄清早就看到他們了，等寧窈看過去，他便抬腳走了過來，邊那幾個人也跟著過來。

那幾個人都認得寧窈，“寧小姐啊，跟江總一起來的？怎麼還分開走的？”

他們邊說邊瞟著顧南晉，應該也認得他。

寧窈說，“不是一起過來的，我剛來。”

那些人點著頭，裝作什麼都看不懂，又轉頭跟顧南晉打招呼。

江玄清表很平淡，沒了以往看到跟顧南晉同框時的不高興。

站在原地寒暄了幾句，那些人便說還有事要理，一個個的都撤了。

等著他們走了，顧南晉才說，“我跟寧小姐不是一起來的，后來到的。”

江玄清點了下頭，沒有說話，視線從寧窈的襟上挪到了顧南晉的領帶上。

顧南晉馬上反應過來，趕解釋，“剛剛路過個小攤，照顧一下對方生意，順手買的。”

江玄清沒說話，只勾了一下角。

場面多多有點尷尬，寧窈也不知道說點什麼調節氣氛，干脆裝模作樣的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這邊也沒什麼了。”

問顧南晉，“顧先生過來找我是不是想要談工作的事兒，去你們公司還是我那里？”

顧南晉說，“項目文件在我車里，去你們公司吧。”

說完他轉頭看江玄清，“江先生一起嗎？”

江玄清說，“我這邊還有點事要理。”

顧南晉點點頭，又看寧窈。

寧窈沒看江玄清，只說，“那我們走吧。”

先轉離開，顧南晉跟著過來。

走出去一段，顧南晉才著聲音問，“你們倆吵架了？”

這次寧窈也不裝了，“算是吧。”

其實不算，只是倆人想法除了分歧，合并不到一起去了。

之前總說新鮮過了，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新鮮過了，沒了那沖勁兒，只剩下疲憊。

顧南晉像不像樣的嘆口氣，“會有這個階段的，最初大家都能裝，展現的全是自己最好的一面，時間久了慢慢窺探到本質，心態上會有一點轉變，但你要慢慢接，到最后才能平衡，如果總是固執的對比從前，路只能越走越窄。”

寧窈瞥著他，“說的好像你很懂。”

顧南晉很認真，“二手經驗，都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轉載給你。”

走的稍微有點遠了，趁著說話的功夫，寧窈快速回頭看過去。

沒想到江玄清還在原地站著，手兜，也不知是不是料定了會有這樣一個舉，他的視線就在半路等著。

視線撞，距離有點遠，看不清彼此眼底的神，但表還是看得見的。

剛剛江玄清一臉淡然，這個時候終于一片晦。

寧窈像是被燙了一下，趕把視線收回來，又對上顧南晉，“過來人都是踩著經驗總結的。”

只是可惜，有些經驗只能是口頭理論，想要跟現實合總有些難。

……

江玄清等寧窈離開，并沒在老城區逗留多久，開車回了公司。

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在里面乒乒乓乓一頓砸。

能覺到門口聚了人，一直到他這邊消停了，好一會兒辦公室的門才被敲響。

助理進來，小心翼翼，“先生。”

江玄清站在窗口叼著煙，沒有說話。

助理等了等又開口，“項目部那邊都準備好了，一會兒的會議還開麼。”

“不開了。”江玄清說，“讓他們該干嘛干嘛去，別來煩我。”

助理趕退出去，還沒走多遠就被人給圍住，“章特助，江總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江玄清一向清清冷冷，再怎麼不高興也沒這樣過。

特助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看樣子氣的不輕，一會的會議都取消了。”

江玄清從辦公室出去，去了衛生間，找了個地方放了個東西，又出來。

接下來比較頹，關上辦公室誰也不讓進。

一直等到下班，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去衛生間將東西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