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最后也沒有用白珠賠償。

下午的時候，白珠的父母帶著登門給寧窈道了歉。

不同于之前羅布過來道歉時心不甘不愿的樣子，白珠被嚇得夠嗆，對不起三個字都說的哆哆嗦嗦又真真誠誠。

父母也是一臉的小心翼翼，聽說是那幾個同事跟他們說了手機的價格。

白珠家哪能負擔得起的，老兩口知道價格后回家就把白珠打了一頓。

以至于白珠過來道歉的時候，半張臉還是腫著的。

寧窈也沒跟計較，“下次注意。”

心態佛系，看著是不在意，可其實是，提不起興趣，這些人，看誰都覺得無趣。

有時候想想，從前跟陳瑩霜針鋒相對，連上的虧都不吃的模樣，自己都有點陌生了。

白珠最后被父母帶走，寧窈回到房間去躺了下來。

手機摔了也就摔了，也有點好，再也沒人煩了。

晚上在村子外的一片空地上聚的餐，點了篝火，架了牛，還有村民們做的一些小炒菜。

年輕人回來了很多，圍著篝火又唱又跳。

雖然聽不懂，但寧窈心跟著好了許多，在別人遞給散裝白酒的時候，也就沒拒絕。

知道這酒度數高容易上頭，只小口小口的抿著。

可最后一個高興，還是喝多了。

靠在桑麻肩膀上，瞇著眼。

今晚夜不錯，一仰頭就能看到漫天繁星。

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時候，桑麻突然拍了一下寧窈的肩膀，“快看快看，有流星。”

那邊跳舞的人群停了下來，年輕的姑娘嘰嘰喳喳說是可以許愿。

寧窈瞇著眼也沒看清流星在哪，但作快，馬上雙手合十。

合十的一瞬間，心里有憋悶的疼痛。

許什麼愿呢？

本沒有用，又不是沒許過。

所以合十的雙手又被放了下來。

等到流星過去，大家又開始載歌載舞，顧南晉等了一會兒坐過來，把手機遞給，“你的電話。”

寧窈勉強坐直子，“誰打過來的？”

顧南晉說，“是江二。”

寧窈把電話接了，聲音，“Hello啊。”

江遲易嗷嗷，“你電話怎麼打不通啊，你們倆在一起你為什麼關機？”

寧窈緩了口氣，“手機摔壞了，接下來你都會聯系不上我。”

江遲易咬牙切齒，“壞了趕修啊，難不我以后找你都要通過他？不行，我不干。”

寧窈嘻嘻笑，“不干也沒用，這邊不好修，我不打算修了。”

江遲易又說，“那你去買一個啊，你買一個湊合著用，要不然我怎麼找你啊？”

“找我干什麼？”寧窈垂下頭，喝下去的酒都竄了上來，腦子越來越昏沉。

子也有點晃悠，趕一手撐著旁邊的地面，“別找我。”

顧南晉坐在一旁，見狀手扶住，“你喝點，喝這麼多。”

江遲易明顯聽到了顧南晉的聲音，他哎呀哎呀的，“顧南晉在旁邊，寧窈喝多了，這可怎麼辦？”

很明顯，這話不是對寧窈說的，也不是過電話對顧南晉囂。

顧南晉將手機拿過去在耳邊，“江二。”

“是我。”電話那邊也換了人，聲音低沉，“你們在干什麼？”

顧南晉嘆了口氣，將手機對準一旁唱歌跳舞的人群，幾秒鐘之后拿回來，“聽到了嗎，還有別的人，今天村里有聚會，才喝多了。”

“手機怎麼了？”江玄清又問，“怎麼摔了。”

顧南晉很有耐心的解釋，“被村里的人摔壞了，這地方修不了，窈窈也覺得問題不大，所以暫時你們會聯系不上。”

他還說，“如果有很要的事兒，可以給我打電話。”

那邊沒了聲音，但顧南晉能覺得到，江玄清應該是不高興了。

這能怪誰，事就趕到了這里。

過了半晌，江玄清終于又說話了，“地址給我，我給寄一部過去。”

顧南晉低頭看了一眼額頭抵在膝蓋上似乎睡著了的寧窈，“這個我沒有辦法替做主，你們實在想送，明天打電話過來問問窈窈的意見。”

寧窈確實是睡著了，現在連坐都坐不住，子東倒西歪。

顧南晉沒辦法再說那麼多，“就這樣吧，窈窈喝多了，我要送回去了。”

說完顧南晉將電話掛了。

手機放回兜里，他彎腰將寧窈抱起來，跟旁邊的人告了辭。

那些人也都喝的東倒西歪，今晚大家都高興，他們走了，這些人也沒怎麼在意。

顧南晉抱著寧窈回了桑麻家，幫把外套和鞋子了，放到床上。

蓋被子的時候見寧窈嘟嘟囔囔，聲音有些含糊。

他頓了頓，還是俯下去，“你說什麼？”

耳朵在邊，氣息輕弱，但也聽得清楚，“玄清……”

……

沒有手機，在這窮鄉僻壤，生活就更加單調。

實在是無聊，寧窈還是找到了學校的領導，說可以幫忙代課。

也怕誤人子弟，跟一年級的老師換了個班，自己去教一年級。

因著經常跑學校，小孩子們也認得，教學沒什麼太大的難度，孩子們都很配合。

連著半個月沒接收外面的消息，一直到某天傍晚，放了學，寧窈在辦公室整理教案。

顧南晉找了過來，站在門口，“窈窈。”

辦公室的那些老師都習慣了，一個個的打趣，“寧老師男朋友找來了，快下班吧，趕去約會。”

寧窈勉強的笑了一下，把辦公桌收拾一翻，走了出來。

顧南晉把手機遞給，“家里的人找你。”

手機還是通著的，上面顯示的是江遲易的名字。

寧窈接了，以為他又要說那些不正經的話，“你最好有正事找我。”

江遲易聲音低沉，沒了以往的上躥下跳，“是正事，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寧窈抬頭天，“這個啊，這個……”

還沒等找到說得過去的借口，江遲易又說，“江玄清住院了，傷的重。”

寧窈一僵，張了張，失聲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遲易嘆了口氣，“你要不要回來看看他，我爸下的手，傷的厲害，你要是不回來，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

話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他的聲音似乎是哽咽了。

“怎麼會？”寧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