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麻沒被吵醒，寧窈趕將摔碎的碗片掃起來，又去把沒洗完的碗筷洗好。

江玄清垂著手站在一旁，聲音很低，“我就是想幫點忙。”

“你能幫什麼忙？”寧窈看都沒看他，“吃完飯趕走。”

江玄清去把手洗干凈，而后站在門口，“窈窈。”

時間不早，寧窈直接不耐煩的擺手，“趕走。”

江玄清應該是有話想說，但對上這樣的態度，最后什麼都沒說出來，猶猶豫豫的轉走了。

寧窈回到房間，換好了服，沒忍住，還是去窗邊瞄了一下。

江玄清本沒走，就站在院子里，似乎料到了會有看的行為，就盯著窗口。

窗簾被拉開的面積不大，但肯定是被看到了。

寧窈子一僵，趕裝模作樣的擺出檢查窗簾是否拉嚴實的姿態。

江玄清笑了一下，抬腳走過來。

木質窗戶，隔音效果差的厲害。

他弓著手指磕了一下窗玻璃，“窈窈。”

寧窈把窗簾拉好，背過站著，“你怎麼還不走？”

江玄清說，“你出來，我想跟你說說話。”

寧窈直接說，“不去，我也沒什麼跟你說的。”

江玄清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問，“我過來找你，你是不是很不高興？”

“是啊。”寧窈語氣不太好，“你不老老實實的在安城呆著對付你爸，跑這里來干什麼，哪顯得著你？”

江玄清聲音放緩，似乎靠的窗戶很近，“我想你，等不及了，就來了，顧南晉宣你們倆關系的那條朋友圈我看到了，一宿都沒睡著覺，我害怕像遲易所說，下一次得到你們領證的消息，我想我總要過來做點什麼。”

聲音低沉，就莫名帶了一委屈之意，他又說，“當初在安城，我也有很多的不得已，你那時出都有人跟蹤，自己也應該有所察覺，是我爸干的，主要是為了試探我。”

得不到寧窈的回應，他又敲了兩下玻璃。

寧窈輕咳了一聲，算是示意他自己還在聽著。

江玄清也就繼續說，“我爸在傷之后心態變得有些扭曲，之前因為你，我跟他鬧過很多矛盾，他是個記仇的人，總是想在你上討回來，就比如那次綁架你，如若不是我裝的云淡風輕，你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被放回來的。”

聽到這里寧窈沒忍住冷笑，“這麼說我還應該謝謝你？”

“不是不是。”江玄清說，“是我連累的你，要跟你說對不起，我只是想告訴你，當初做那些事我并不比你好。”

他手掌在窗玻璃上，“窈窈，能不能就看在我有苦衷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

“不能。”寧窈回答的干脆，“原諒不了。”

轉過，刷了一下把窗簾打開，還順勢把窗戶開了。

面無表，即便聽他說了那麼多也一容都沒有。

說，“這些并不能為你那樣子對我的理由，江玄清，你知道我是什麼格，若你當初愿意將所有的事毫無瞞的告訴我，我會跟你一起面對。”

“我就是怕這樣。”江玄清趕說，“我太了解你了，你若知道，肯定要跟我爸板，我爸本來就心狠手辣，你不服，他肯定下手更狠。”

寧窈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說，“你明明可以跟我商量，你有什麼樣的決定，我也可以配合你，至你讓我心里有個底，而不是這樣直接將我推出去，你覺得是為了我好，卻沒有想過，這是不是我想要的。”

隨后輕笑了一聲，“從來都沒有保護，你對我只有傷害。”

江玄清抿，夜不明朗，可也能看出他一臉的灰敗。

寧窈吸了一下鼻子，下眼底涌上來的酸意，“你讓我但凡回憶起過去，都覺得自己很失敗，我那樣全心全意的相信過一個人，卻被對方毫不猶豫的徹底放棄，所以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在我這里也過不去，你讓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你讓我覺得我不過如此，江玄清，你并沒有保護好我。”

“沒有沒有。”江玄清有點著急，趕手想過窗戶去拉寧窈，“窈窈你聽我說。”

“算了。”寧窈了鼻子，“其實該解釋的早就已經解釋清楚了，這些事多說一句都是多余，我并不是很想聽。”

將江玄清的手推出去，然后將窗戶關上。

即便是隔了層窗戶，的聲音依舊清晰，“就這樣吧，江玄清，真的夠了。”

隨后將窗簾刷的一下拉上，沒過幾秒鐘，屋子里的燈關掉，再沒有任何靜傳出來。

高原的夜晚氣溫本來就低，一陣風吹來，江玄清覺得像是瞬間過皮吹進了骨頭里，連同骨里都冒著寒氣。

他手掌在窗玻璃上，張了張還想再說點什麼。

可似乎覺得說什麼都沒有了意義。

他了解寧窈，就如今擺出的姿態，應該是真真實實心的映，真的覺得夠了，從前太痛苦，不想再聽他任何的借口。

……

寧窈第二天收拾好出門，走了一段后并沒有看到江玄清。

這兩天他跟上班打卡一樣，早早的在外邊候著，跟一起去學校，然后又等著放學，一起回來。

突然之間沒看到他的人影，還有點兒不太自在。

寧窈朝著隔壁白曲家看了一眼，房門和大門都關著，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猶豫一下，還是去了學校，學生們都來的差不多了，在場活，沒看到江玄清的影。

寧窈去辦公室整理一下，連別的班級老師都覺得意外，“哎，寧老師，怎麼沒看到那個江先生啊，他走了嗎？”

有人趴在窗口往外看，“還真沒看到他，奇了怪了。”

寧窈整理辦公桌，只當做沒聽到們的聲音。

一上午四節課，等到放學，同學們一窩蜂的離開，沒一會兒，整個學校都安靜了下來。

辦公室的老師結伴離開，說說笑笑，一直到全部都走了，也沒有再看到江玄清的影。

寧窈還站在講臺上，緩了口氣。

昨天把話說到那個份上，就是希他不要再出現，不要再干擾的心。

如今愿達，好的。

整理一下出了門，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有人，“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