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清里叼支煙，原本單手兜一臉悠哉的看著匍匐在地上的江宿。

聽到寧窈的聲音，他被嚇了一跳，條件反的趕把煙掐了，快了兩步迎過來。

寧窈直接撲了過去，將他抱住，“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江玄清摟得更，“怎麼又回來了？”

他又看向顧南晉，語氣帶著責備，“不是讓你把帶下去麼，你怎麼又給帶回來了？”

寧窈趕說，“是我自己要回來的，我不放心你。”

松開江玄清，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手又不自覺的在他上了，“你有沒有傷，剛剛過來的路上我們發現好幾個人被撂倒，是不是你，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江玄清緩了口氣，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

他手刮著寧窈的臉，“不是我，放心吧。”

立在溪邊的陳瑩霜這時開口了，“是我，那幾個人都是我撂倒的。”

寧窈一愣，這才轉頭看過去。

剛剛其實已經的打量過陳瑩霜了，但這時看過去還是有些心驚。

變化太大了，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的模樣，眼底眉梢完全沒了從前的驕傲自信，只剩滄桑和無奈。

江玄清嗯了一聲，又把寧窈朝懷里攬了攬，“是。”

江宿這個時候還在破口大罵，罵的是陳瑩霜，他說跟崔泠一樣，都是喂不的白眼狼。

陳瑩霜面無表走到他旁邊，一腳就踹了過去，“你還有臉提我媽？”

說，“你把我媽害那樣，把我們家公司害那樣，難不還指我對你恩戴德？”

江宿被踹翻在地，一手捂著，吭哧吭哧朝后挪了一段。

他捂著的就是剛剛被寧窈一手杖到的那條，看來確實是傷到了。

陳瑩霜站在江宿旁邊，垂著視線看他，“從被你帶出來開始，我就在幻想著這一天，好在你沒讓我失，真給了我這個機會。”

江宿咬牙切齒，即便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跑不了了，也沒任何服的跡象，“你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你爸死不了，那可是你爸。”

“我爸？”陳瑩霜笑了，“他也配當我爸，我都覺得晦氣。”

轉過來，看著的是寧窈，“我媽從前被人傷害，后來又遇到他那個渣男，如若沒有緣關系，我都恨不得弄死他。”

隨后勾了一下角，“不過好在這兩個傷害的男人最后死的都慘，剩下就是你了，把你解決了，所有虧欠過我母親的人，也就都付出代價了。”

寧窈一愣，“你說什麼？”

江玄清趕把往自己懷里扣，話是對著陳瑩霜說的，“你給我閉。”

陳瑩霜呵呵，“這種事你瞞著干什麼，就依著對爸的態度，我覺得知道了可能會更高興。”

江玄清皺眉，“你再敢多說一句，今天你也別想走。”

陳瑩霜瞥了他一眼，雖然不甘心，還是把閉上了。

可即便不說了，寧窈該明白的也明白了。

抬起頭看江玄清，“我爸沒了？”

江玄清緩了口氣，不等說話，一旁的江宿就開了口，“你爸早就死了，你離開安城沒多久他就死了，看來你家里人還沒跟你說。”

提到寧沛元的下場，他可能覺得揚眉吐氣了，就笑了起來，“你爸太相信崔泠那個毒婦了，藥被他換了不知多長時間，子早就被掏空了，去醫院也就是吊著命。”

他砸砸，“你應該知道的吧，你離開安城的時候，你爸本來就不太行了，也就那兩天的事兒。”

寧窈轉頭看他，但眼神卻慢慢恍惚起來。

怪不得后來跟隋廷宸或者苑妤打電話的時候，只要一提到寧沛元，那兩個人的回答總是含含糊糊，或者直接把話題岔開。

江玄清著寧窈的背，“你爸走的也不算痛苦，當時我在場，打了止疼藥，算是在睡夢中離開的，也還好。”

寧窈好半天才開口，“你們也真的是，怎麼不跟我說實話？”

聲音略微低沉，但要說有多痛苦多傷心，好像也不至于。

寧沛元的結果已經預料到了，當時在醫院也跟主治醫生聊過，不過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而且，這人向來記仇。

即便是寧沛元結局不好，很是讓人唏噓，可也不能改變他從前不做人的事。

因果報應，這四個字用在他上最是恰當。

江玄清低頭看向寧窈，“原本想著等你回去再說的，現在這種時候，跟你說也只是是徒增煩惱。”

“沒有煩惱。”寧窈聲音淡淡的，“我早就看開了。”

又轉頭看向陳瑩霜和江宿，“我和他關系不好，你們也是早就知道的，想用這個刺激我，大可不必。”

陳瑩霜直接將頭轉向一旁，抿起來，看得出有點兒失。

江宿呵呵一聲，“我倒是忘了，你們父之間也翻了臉。”

顧南晉站在一旁，此時此刻，這所有的事似乎都跟他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他退了兩步，“要不你們先理這邊，我去把外邊那幾個人收拾了。”

是了，不遠的草叢里零零星星，還躺著好幾個人。

江玄清看向他，“謝了。”

顧南晉盯著寧窈看了幾秒，點了下頭，什麼都沒說，轉離開。

等著他走了，有些事也就好說好做了。

江玄清抬眼看著陳瑩霜，“你手還是我手？”

陳瑩霜眉頭皺了一下，期間朝寧窈這邊瞥了一眼，明顯是有顧慮。

寧窈也能猜到，們倆關系不對付，是怕自己手之后，這事兒會為一個把柄被在手里。

想的還真多，到這種地步了，落在自己手里的把柄還？

不過思量再三，陳瑩霜還是有了作。

又朝著江宿走了兩步，“我爸不是個東西，早早的走了，那許多年間你幫扶我們家，我把你當父親一樣對待。”

隨后嗤笑，“可是我想不明白，你若是看在我爸面子上接濟我和我媽，怎麼又可能跟我媽糾纏到一起去，若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做這些事兒，最后又怎麼舍得把送進去，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當年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后來又是怎麼想的？”

江宿抿著不說話。

他答不上來，但寧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