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清也跟著走了過來，寧窈趕一轉攔住他，“你別看了。”

其實看不看的，有些事也已經能想到。

江玄清停下，轉頭看陳瑩霜，“你把他弄死了？”

陳瑩霜勾了下角，并沒有直接回答，“怎麼，后悔了？”

江玄清表淡淡，“若是，尸要理，若不是，后續的事也多，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你最好說實話。”

陳瑩霜緩了口氣，“不清楚，我捅了他幾刀，然后推下去了，沒看著他咽氣，這種禍害，還真有可能就大難不死。”

寧窈想了想，在江玄清胳膊上拍了一下，“你在這里等著，我過去查看。”

那個坑也不淺，陡，就不說被捅了幾刀推下來，一個好模好樣的人掉下來應該也要摔掉半條命。

下那個大坑就費了好大一勁兒，等寧窈走到江宿旁邊才看見他模樣到底有多慘。

原本臉上傷口就多，又被陳瑩霜給劃了幾道。

上的服之前被他撕扯掉，好幾傷口汩汩流。

剛剛在藥效下失了神智，寧窈離開的時候，他明顯要子，現在看子是沒的。

想來是陳瑩霜不了那場面，上來給了幾刀，終止了他后邊的舉。

寧窈上前兩步，探了一下江宿的鼻息。

不得不說，確實是禍害，就這樣還沒死。

那染的彈簧刀就在一旁，寧窈但凡撿過來再補兩下，這個滿罪惡的人也就去地獄報到了。

但還是退了幾步，大著嗓門，“還活著。”

陳瑩霜噌噌的走到坑沿，低頭看下來，似乎咬牙切齒，“命可真大，這都不死。”

寧窈轉上去了，是問江玄清的，“你打算怎麼辦？”

沒用他說話，陳瑩霜開口，“你們走吧，我的人一會兒就到了，我自己理。”

“你的人？”寧窈意外了一下，“你還有人？”

陳瑩霜輕飄飄的彈了彈擺，“原本不是我的人，但是人嘛，誰還沒點手段了。”

這麼說寧窈一下子就明白了，應該是江宿邊的那些保鏢，某一個得了的青睞，跟扯上了點關系。

點點頭，“他們什麼時候到？”

陳瑩霜看了下時間，“應該快了。”

又看向江玄清，“你們走吧，其實你們本不應該再過來，這種事我會理的干干凈凈。”

想到了什麼，突然嗤笑，“還記得安城曾出過的兩起命案嗎？”

寧窈和江玄清同時一愣，自然是記得的，后來崔泠落網，這兩起命案都落在了頭上。

陳瑩霜搖搖頭，“那兩個人都是我殺的。”

抬起手，來回翻轉，饒有興致，“第一次殺人，手還會抖，第二次就穩當多了。”

又瞥了一眼那個坑，“剛剛捅下去的時候，不止穩當，還有點興。”

說到這里都笑了，“這人啊，凡事都能站個能生巧。”

一點兒都不在意這種事被人知曉，“所以你們大可放心，這種事我是有經驗的，保證理的干干凈凈。”

這話說完，不遠就有聲音傳來，是個男人的，著陳瑩霜的名字。

陳瑩霜趕回頭，臉上的表瞬間一變，帶了點點笑意，“他來了。”

寧窈去牽江玄清的手，“那我們就走吧。”

不想出最后這一招，江玄清自然也不行，陳瑩霜愿意自己站出來，那就給。

倆人只走了一段，就看到不遠來著的人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穿著自然是跟那些保鏢一樣。

他看到江玄清也不意外，只是視線寧窈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然后面無表，朝著陳瑩霜那邊走去。

寧窈沒回頭，但是能聽到腳步聲，還有陳瑩霜歡快的笑聲，“你來了。”

應該是小跑著撲進了那男人的懷里。

江玄清和寧窈下了山，沒過多停留，直接回了桑麻家。

桑麻也聽到了一些傳言，見寧窈好模好樣的回來，才松了口氣，“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快快快，鍋里給你們兩個熱著飯。”

吃飯的時候就坐在一旁，說了一下白珠的況。

說白珠流產了，況不是很好。

羅布也被他們找到了，沒跟白珠關在一起，在旁邊的一個屋子里。

白珠爸那麼心疼自己弟弟的人，這次終于沒忍住，關上門把他的寶貝弟弟一頓胖揍。

桑麻嘆了口氣，“這叔侄兩個也不知腦子里裝的是什麼，怎麼還就跟你過不去了？”

寧窈悶頭吃飯，一句話不說，腦子里想的全是山上那邊的事。

江玄清手機出來放在桌子上，村里的信號稍微好一點，能看到他是在跟人發著微信。

大概率是江遲易，寧窈也沒仔細看。

等著飯吃完，倆人從屋子里出來。

一轉頭就見不遠的山上升起了黑煙。

寧窈愣了愣，趕問，“你看那方向，是不是我們去的那座山？”

江玄清才看到，眉頭皺，半晌后說，“對。”

煙有些濃，不像是什麼東西自燃。

江玄清和寧窈心里都明鏡發生了什麼。

寧窈轉頭看向江玄清，原本是想開解他兩句，但好半天也沒說出勸導的話。

江玄清卻開口了，“遲易說，崔泠沒了。”

寧窈再次一愣，“崔泠，沒了？”

江玄清從兜里出煙盒，挑了一支叼在上，但是沒點燃，“早就沒了，不過是因為陳瑩霜在我爸手里，他把消息了下去，應該是不想讓陳瑩霜知道。”

寧窈吸了口氣，“不至于吧，崔泠雖然算計了他，但對你爸也沒造什麼實質的損失，哪里至于他下這樣的手。”

江玄清輕笑，“他心理都變態了，即便是對無辜的人，也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不能用常人思維去考慮。”

寧窈想了想，只能點頭，“也好，我爸也沒了，地下見面，倆人再把所有糾葛虧欠清算一遍，下輩子可別禍害好人了。”

江玄清轉頭看，“崔泠的骨灰無人收，現在被寄存，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寧窈瞪著眼睛，“你還指我安葬？”

江玄清笑了，“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你心里還有氣，如今人沒了，也就剩那玩意兒能給你撒撒氣了。”

寧窈搖頭，“我還不至于自欺欺人到這個地步。”

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