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被打發去找人了,只留下了芍藥在這里陪著。
姜汾接過了芍藥小心遞過來的帕子,慢悠悠的著手上的劍。
直至它干凈出塵,不染塵埃。
“我要給這把劍取個名字。”
【可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劍呀。】
芍藥小心翼翼的看著,卻不敢反駁。
姜汾也沒有想要得到答案,彈了彈手中的劍,劍輕鳴,其音笙笙。
清朗而徹人心。
“就它卻邪吧!”
揮了揮手中的劍,突然一笑。
“地中多丹,煉石為銅,銅青而利,泉赤,山草木皆劍利,土亦鋼而,一位王者采金鑄之,以八劍之,其七,名‘卻邪’,有妖魅者見之則伏。”
這把劍是姜汾突破練氣五層之時,師父送給的。
還記得,閭丘云那鄭重的神采。
他說,劍乃百兵之君,又稱君子,用的好可以護人護己,用不好,卻容易為傷害他人的利。
姜汾一直把這句話牢牢地記在心底,也輕易不敢用這把利。
之前還不太懂閭丘云話里的意思。
可如今,懂得一些了。
“我的劍就卻邪,它如今雖是一把普通的劍,可未來有一天,我會讓它和我的名字一起,名揚四海,傳遍諸洲,使妖魅者見之則伏。”
使妖魅者見之則伏……
姜汾揚起了小臉,出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芍藥,你信不信?”
若是旁人和說未來要名揚四海,芍藥一定會給一個冷笑,再嘲笑一句癡心妄想。
可不知為何,看著小孩兒稚卻堅定的眼睛,芍藥突然間升起了一期待,很想相信面前的這個人。
相信不會被一件事所錮,也不會被一個人所打敗。
相信持劍的初心,相信會走得更遠。
笑著蹲在姜汾的面前,目虔誠,“那芍藥陪在小主人的邊,一起等著這天的到來。”
等著卻邪一出,群魔朝拜的一天。
那樣一定比跟在云景這個死傲邊,擔驚怕的風多了。
……
云景后來在那房子里找了一圈,果然在地下室找到了三個昏迷的孩子。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已經冷卻的尸。
把尸理了之后,一群人帶著新鮮出爐的三個孩子,坐上了云景的云朵法。
回變異峰。
變異峰為八大峰之一,雖然人丁稀,可面積卻實打實地在那兒沒一點。
有著層層疊疊一大群的小山峰,幾乎每個弟子都能分到一座獨立的山。
姜汾之前一年一直跟著自家師叔學習,干脆就住在師叔那了。
如今,也該商量著回到自己的地盤。
云景正擔心姜汾有心理影,想盡了辦法哄。
“小汾兒,要不要去你的住看看,一年前你師父就幫你準備著了,現在也弄得差不多了,師叔上次去看過,特別!”
為了哄人,他難得的聲并茂起來,兩飛舞的眉都在用力的表達著緒。
姜汾忍不住捂了臉,“師叔,您能別用這張臉做這種表嗎?”
每一次看到云景搞怪,都忍不住替這張臉的主人心疼。
至今沒搞明白自己這是什麼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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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姜汾對自己的住也有些好奇。
畢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化神之前都要住在這個地方,如果這里搞得像云景的宮殿那樣金碧輝煌的話…
姜汾可能會忍不住去死一死。
元嬰巔峰的速度很快,駕駛著云朵法,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一座風景秀麗的山峰。
山峰外依舊有一層明的結界,此時卻是半打開的狀態。
他們還沒落地呢,就聽到轟隆的炸聲。
山峰中的某一,竟然生生地多出來了一個能夠容納幾千人的大坑!
姜汾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瘦削的影往坑里注水。
注水的速度很快,這才一會兒就滿了一半,已經能夠模糊的看出一個大湖的廓。
【修仙界的基建……怎一個牛批了得!】
“三師弟,這些水都是渾濁的,若師妹想要賞景看花如何是好?”
“師妹師妹,老子連師妹的樣子都沒看到,卻和老三在這里替做了一年白工了!”
說話的是一個長相高大的漢子,他穿著一農民勞作時的短打,寬松的領口遮不住蓬的。
漢子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大著嗓門喊道。
“師父不會是誆我們的吧,他必然是想自己建宮殿了,卻借口師妹讓我們替他做白工!娘老子滴…”
“你在罵誰呢?”
悠揚的聲音響起,顧無言站了起來,瘦削年默默的行了一禮,唯有漢子的臉一頓,悄悄的繼續挖坑去了。
“弟子拜見師父。”
顧無言行了一禮,默默的擋住了云景看向老二的視線。
“對了,師伯方才吩咐,讓師父您回來就去找他,如今正在大堂呢。”
云景作一頓,眼中閃過了一抹慌,再也顧不得找不肖弟子的麻煩。
“師兄找我?他怎麼還沒閉關!”
仔細的理了理袖子,又幻化出了一面鏡子認真地檢查了自己的面容,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風蕭蕭兮易水寒…我去了!”
恭敬地送走了不靠譜的師父,幾人已經對這一幕見怪不怪了。
應該說,正是師伯的存在,才讓他們這些弟子能夠安生的呆在變異峰。
姜汾來的時間雖短,卻已經知道了自家師叔作天作地的程度,也不覺得奇怪。
歪了歪頭,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無言師兄,好久不見鴨~”
顧無言笑著彎下了腰,了自家師妹的小鼻子。
“小師妹,好久不見。”
姜汾自然的牽住了師兄的手,滿是調侃。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師兄有沒有想我呀?”
顧無言微微一頓,眼中的笑意更深。
“有呢。”
姜汾笑得竊喜。
變異峰里,自家師父太過清冷孤傲,讓人只敢遠觀,師叔的格又太賤,不是他氣你就是你氣他。
唯有大師兄,翩翩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和他起來,永遠都是心愉悅的。
重點是,大師兄也長的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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