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招損，謙益。

何況面對勁敵頡利呢。

諸將懷疑趙牧口無遮攔，目紛紛落在他上，等待他道出計策。

怎料趙牧話鋒一轉，朗聲道：“曹繼叔，劉仁愿，傳我將令，黑騎與本將歸營，設宴宴請大家，記得帶領黑騎中善戰者來帥帳赴宴，剩余黑騎殺豬宰羊，飲酒作樂慶賀。”

曹繼叔抱拳領命時，李靖步阻撓他，沖趙牧道：“賢侄，你把大家興趣勾起來，怎能逃之夭夭。”

“對，北伐之事，也該說道說道。”李績附和。

李世民白了眼趙牧，喝道：“能不能痛快點，急死人，你償命嗎？”

“呃...”

趙牧不得不臨時改變主意，在府設宴款待李世民君臣，黑騎翹楚，傳訊莊子百姓殺豬宰羊，為剩余黑騎慶功。

回山莊。

趙牧叮嚀嵐萱，云裳安排丫鬟設宴，順便帶走武珝，免得留下來尷尬。

一眾人落座，李世民端起酒杯飲酒，急聲催促：“駙馬，快說你的策略。”

“對啊，快點吧。”李靖焦急。

近期來，他正推演雙方作戰呢，對趙牧的策略興趣濃厚。

趙牧聳聳肩，直白的說：“適才，聽大家談話，多擔心朝廷南北兩線作戰，令局勢不確定增加，我覺得大可不必擔憂，張士貴絕非廢，頡利亦非英雄，至于北伐，我已經呈上策略。

若頡利揮師南下，把李道宗調回北方，依然能穩步推行。”

“廢話，你那是大戰略，戰呢。”程咬金暴躁的說。

“對啊，你說說戰啊。”李孝恭催促。

“能不能行啊，賢侄，難道你計劃把功勛留給神武軍？”尉遲恭說。

“切。”

趙牧面鄙夷之。

貪功。

他吃飽了撐著嗎？

“突厥僅是磨刀石，東至高句麗，契丹，西到吐谷渾，吐蕃，打下這些地方，難道不能建功嗎？”

隨之趙牧打了個響指，讓張猛帶人抬來的沙盤。

頓時，李世民君臣起圍過來。

對于沙盤，他們早見怪不怪了，更好奇沙盤上的兵力推演。

然而，張猛拿來的僅是普通沙盤，上面也沒有。

趙牧亦不啰嗦，直言道：“時勢造英雄，然而英雄照樣改變時勢，作戰亦如此，幾場關鍵的戰斗，足以改變戰局。譬如定襄城的命門在惡嶺。

頡利逃回塞北的死在磧口。

朝廷北伐，若打好這兩場戰斗，頡利必敗。

頡利沒法逃回塞北，唯有逃往靈州，前去高昌避禍，因此，提前派兵阻截，北伐將塵埃落定。

我猜快則三月，慢則半年，突厥滅亡，頡利囚于長安。”

他邊說邊把軍旗在沙盤上，清晰的描繪出雙方兵力向與結局。

“嘶...”

三月？

滅突厥，擒頡利。

若說趙牧親自說出來，他們想都不敢想？

關鍵趙牧所言絕非大放厥詞，惡嶺確實定襄城南部的門戶，奪取惡嶺，定襄城朝不保夕，而屯兵磧口，的確能斷頡利退路。

頡利兵敗如山，最終不得不取道靈州，逃往高昌。

廳堂所有人聽著趙牧的推演，不自深呼吸。

人在長安，卻把邊塞戰事安排的明明白白。

當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聽著趙牧闡述，李世民陸續做著推演，漸漸的面漲紅，神異常激。

三月。

三月消滅昔日勁敵。

“駙馬，你有大多把握？”

“陛下，北伐出征，統帥李伯父，李伯父回答更為合適。”趙牧著李靖說。

他的策略，盡是李靖，李績的策略，由他們來說更為穩妥。

李靖也正在推演，趙牧提議與他的策略不謀而合，直接證明他近來沙盤推演的可行，興的說：“陛下，依趙牧的策略，七，末將有七把握。”

七

李世民端起酒杯，邊喝酒，邊沉思。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他也相信有七把握，這還是戰場況瞬息萬變的況下。

“好好好，喝酒，喝酒。”李世民龍大悅，舉杯邀請。

既已有策略，來年春暖花開時，是時候收拾頡利了。

眾人舉杯暢飲，各抒己見時。

一時間豪萬丈，戰意飆升，恨不得馬上領軍征戰。

料魏征站出來說：“陛下，微臣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玄，你何時這麼謙虛了？”李世民笑問。

以前魏征常常是直接開噴的，難得謙虛，莫非因趙牧在場？

果不其然，魏征了眼趙牧，抱拳說：“陛下，欽天監預測來年旱嚴重，若揮師北伐，憂外患恐怕全發出來。”說著他不向武士彟。

頓時，武士彟面尷尬。

今夏關中旱災，蝗災蔓延，太上皇舊部蠢蠢，他不免被牽扯其中。

今廳堂百，多數有從龍之功，趙牧，魏征亦忠于皇室，唯獨他為高祖舊部。

“陛下，微臣有罪。”

武士彟起走到廳堂中央，噗通一聲跪地。

李世民了眼武士彟，端著酒杯飲酒，玄武門之變以來，他表面繼承皇位，怎奈太上皇的勢力在朝廷深固，以裴寂為首的老臣，依然暗中支持著太上皇。

夏末，關中出現大量詆毀他的流言蜚語，興許武士彟也有參與。

不過，武士彟頗有才干，無端貶嫡他也難，畢竟裴寂把持著尚書省，很容易聯合太祖舊臣反擊。

一時間，廳堂氣氛有點抑。

良久，李世民擺擺手說：“今日為黑騎慶功，不談舊事，至于玄所言，朝廷已設法解決，保證來年征戰沒有后顧之憂。”

“謝陛下。”武士彟答謝。

然而，他心似明鏡，裴寂不倒臺，李世民與李淵的矛盾依然存在，自己夾在其中境依然艱難。

頓了頓，遂自薦道：“陛下，若北伐，微臣愿負責糧草。”

“陛下，此舉妥當。”長孫無忌說。

“沒錯。”房玄齡道。

此舉能分化太上皇的舊部。

“陛下，應國公擅長商業，何不讓他擔任戶部侍郎，我恰好專心于軍事。”

“你休想請辭。”李世民炸似得喝道，盯著向武士彟道：“應國公，近來你與駙馬多走，朕有要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