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北門。

趙牧，姚懿，曹繼叔，劉仁愿，程默度步，議事。

龐孝泰帶著戰利品歸來，疊羅支已是案板的魚任人宰割，南面送回捷報的話，基本宣告首戰大獲全勝。

等捷報傳回長安，北伐兵興許已出發了，

趙牧計劃提前規劃第二場戰爭。

時機，再轟轟烈烈殺伐。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城池。

一名兵勇抱著信鴿快步跑來，興高采烈匯報：“大將軍，捷報，神頭嶺捷報，尉遲將軍擒獲疊羅支，疊羅支部覆滅。”

“妥！”

趙牧高聲好。

劉仁軌果然不負眾。

“恭喜將軍！”

“恭喜將軍！”

曹繼叔，劉仁愿等紛紛抱拳道賀。

趙牧接過信件瀏覽，轉手寄給姚懿：“等各軍凱旋，統計戰果后，盡快派信使把消息送回長安。”

“喏！”

姚懿點頭領命。

這時，曹繼叔興的說：“此戰大獲全勝，大將軍居功至偉。”

“是啊，多虧大將軍的計策。”劉仁愿附和。

收復馬邑為大捷。

收復云中為全勝。

既收復馬邑，還收復云中，全殲疊羅支麾下七八萬兵，此乃大唐建國以來最大的勝利吧。

趙牧徐徐輕笑，微微擺手說：“本將哪有什麼功勞，一路觀戰了，你們出謀劃策，各抒己見，諸將領兵作戰，勇殺敵，皆功不可沒，今晚本將給陛下去信為大家慶功。

曹繼叔，令黑騎宰殺繳獲的牛羊，今晚犒勞三軍。”

“謝將軍厚。”曹繼叔等人答謝。

不過，曹繼叔面猶豫，結的說：“大將軍，牛羊乃戰利品，清點后，需送回朝廷。”

“此戰，陛下全權授權本將軍，不吃飽，如何打仗，殺。”趙牧厲聲說。

神武軍北征，未曾攜帶多糧草，近兩日三軍齊啃薄餅，首戰大捷，怎能不大吃一頓呢。

“喏！”

曹繼叔領命。

走下城墻，他們前往軍營。

尚未走進軍營，里面響起殺豬般的吼聲。

什麼聲音？

劉仁愿，程默，曹繼叔頓生警惕，快步沖進轅門，劉仁愿向守衛喝問：“什麼聲音，怎麼回事？”

“稟將軍，公主帶來藥與烈酒探傷員，醫聽說烈酒能治療輕傷，特意在軍中推廣。”兵勇匯報。

酒？

“杜康酒嗎？”劉仁愿疑的詢問。

“是杜康酒。”

得到答復，越發的詫異。

杜康酒，竟然能治療刀傷，箭傷。

等趙牧走上來，不解的詢問，趙牧道：“公主說起過。”

“末將去瞧瞧。”劉仁愿快步前往軍帳。

曹繼叔，程默，姚懿疾步追上去。

越深軍營，凄慘的哀嚎聲越洪亮。

療傷？

還是殺人？

他們偏向后者。

劉仁愿掀起簾子，沖進一帳篷，目睹豫章公主為一名傷兵清洗肩膀的箭傷，兵勇面猙獰，拳頭攥著床板，牙齒咬著木，發出嗚嗚的哀嚎聲，好像痛的比挨了一刀還難。

“拜見公主。”

劉仁愿等作揖行禮。

豫章公主稍微頷首，繼續為兵勇清洗傷口，時，有名醫拿著鑷子，細刀，銀針，桑皮線等走進來，準備給傷兵取箭治傷。

這次不劉仁愿驚訝，趙牧也面吃驚。

這不就是手嗎？

趙牧沖上去疑的詢問：“這是要合？"

醫錯愕的向趙牧：“下是計劃這麼做，大將軍有更好的辦法？”

呃？

這話說的。

趙牧不知如何回答。

他不懂醫，更不懂手，絕對沒有更好辦法。

醫見趙牧神依然疑，自信的說：“大將軍放心，小的師從巢元方，通制之。”

巢元方。

趙牧聞所未聞。

瞧著醫信心滿滿的樣子催促道：“你繼續。”

“等等。”

劉仁愿阻擋：“那啥，公主借助烈酒治傷，可行嗎？”

“烈酒不能治傷，但經過烈酒洗，已有百名箭傷的兵勇取箭頭，制傷口后，目前病安穩，不像以前死傷三。”醫說。

“還真行。”

劉仁愿越發疑。

“烈酒清洗傷口，的確很有用，冬日里豫章手指傷，云裳姐姐用烈酒給豫章清洗過，效果的確非常好，唯一缺點清洗時劇痛無比。”豫章公主說。

劉仁愿半信半疑的點頭：“既然有用，理當全軍推廣，痛總比把命丟了強。”

“公主宅心仁厚，末將代將士們謝謝公主。”曹繼叔道。

“謝公主。”

豫章公主聲：“我做些分之事。”

聞聲，諸將滿懷謝意，趙牧搖頭輕笑，起初，他以為豫章前來意思意思，傳出名聲自然離去。

孰料此后數日，公主時常穿梭在軍營，不幫忙救治，還送來吃的。

仁之心，傳遍全軍。

不過，這已經是后話了。

午夜。

軍營，早支起大鍋，燉好牛羊，搬來清澈的酒，云中滿城飄香。

劉仁軌率部拉凱旋，大老遠聽見尉遲寶林郎笑聲：“生擒疊羅支，總算報馬邑之仇，某差點以為打不贏了。”

“混蛋，若非某被前面兵勇阻擋，慢你一步，這份功勞是老子的。”柴哲威惋惜的說。

一步慢，步步慢。

疊羅支，最終落到尉遲寶林手里。

“你若這麼說，老子最先發現疊羅支遁走呢。”秦懷道不滿地說。

柴哲威，龐孝泰領軍馳援，劉仁軌坐鎮指揮，后來戰場儼然變搶功勞的地方，疊羅支為眾將眼里的香餑餑。

可惜，將領眾多，僅有一個疊羅支。

“你們這些混蛋，太不要臉，有那麼多功勞，竟公然搶功勞，害的老子僅手刃疊羅支的幾名偏將。”李崇義憋屈的說，他負責糧草，結果此戰沒有糧草，一直來跟隨在趙牧邊出謀劃策，也就收之戰殺了幾人。

朝廷論功封賞的話，他的功勞肯定不如直接戰場殺敵幾人，閑暇時，他必須找趙牧好好說說。

諸將后，疊羅支被捆綁在馬背上，聽見諸將提到他，疊羅支面紅耳赤，氣憤不已。

八萬，

八萬步騎。

占領河東道數州，三日，短短三日，局勢逆轉，他淪為階下囚。

卻至今未見趙牧蹤跡。

半年，兩次敗于趙牧，他好奇趙牧到底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