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輕重緩急。

售爵，即能得到糧食，緩解當下危機，何須過于糾結呢。

何況裴寂告老還鄉，諸多吏慘遭貶嫡，降爵，留下不空缺，趙牧的建議恰逢其時。

魏征張，發現杜如晦走來，瞥了眼蕭禹言又止。

二懟三。

他們著實噴不過趙牧，房玄齡，杜如晦，還可能被趙牧噴的狗淋頭。

無奈的搖搖頭說：“不要搞的滿城盡是功勛。”

“此事我等懂得分寸。”房玄齡嚴肅的說。

趙牧面含微笑，邀約說：“閣老，魏伯父，你們擔心售爵之事出差錯，何不一起商討呢。”

“對對對，是該好好商討。”魏征見趙牧示好，接趙牧的邀請，蕭禹也沒有倚老賣老，贊同趙牧的提議。

尚書省。

趙牧，蕭禹，魏征，房玄齡等在友好的氣氛中換意見，深探討，最終達共識。

唐朝爵位分為九等。

一曰王，食邑萬戶，正一品。

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戶，從一品。

三曰國公，食邑三千戶，從一品。

四曰開國郡公，食邑二千戶，正二品。

五曰開國縣公，食邑一千五百戶，從二品。

六曰開國縣侯，食邑千戶，從三品。

七曰開國縣伯，食邑七百戶，正四品上。

八曰開國縣子，食邑五百戶，正五品上。

九曰開國縣男，食邑三百戶，從五品上。

趙牧，蕭禹，房玄齡皆為國公。

蕭禹，房玄齡皆為食邑三千戶，從一品的國公。趙牧份特殊，食邑超過萬戶，也是從一品。

是故四人一致認為即使售爵，也僅達到縣伯一級。

當即定下計劃，各道出售兩名縣伯，售價三十萬斤糧食。每道四名縣子十五萬斤糧食，每道八名縣男為七萬五千斤糧食，每道獲取六十萬斤糧食，依照旱嚴重程度，酌調回長安，或就地賑災。

當日商議妥當，趙牧即派人把消息把消息送去半畝方塘印刷，大肆在長安宣傳。

消息一出，長安嘩然。

最先暴躁的，不是軍中將士，而長安學子。

十年寒窗不及萬斤糧食。

一時間，學子們紛紛涌書店外聲討趙牧。

“什麼狗屁詩仙，簡直掉進錢眼里了。”

“此賊乃竊國大盜，敗壞朝綱。”

“天下讀書人之恥，人人得而誅之。”

各類污言穢語。

各種人攻擊。

學子震怒中，紛紛前往尚書省外請命，高呼懲治趙牧，將其逐出長安文壇。

長安學子天怒人怨時，各家商賈，鄉紳，特別是有錢有糧，而社會地位較低的富商，趁機快速行起來。

這些善于經營的商賈，遠比飽讀詩書的學子靈通的多。

不商人從武功爵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

北方大旱，南方洪澇。

長安糧價一日三升，朝堂沒有強行征糧，而以武功爵的形式收集糧草，關鍵擅長經營的徐國公親自負責。

此事有的說道了。

趙牧善于斂財，堪稱長安的財神。

然而，他不善于斂財，與皇帝關系匪淺，關鍵向來言而有信。

購買爵位，家族獲得仕的途徑。

長安富豪商賈，沒人愿意錯失良機。

得知各道名額，很多商人當即返回家鄉。

長安學子，商賈，各自奔波時，黃昏時，平靜已久的太極殿也熱鬧起來。

朝廷缺糧，皇帝計劃拿山東貴族開刀，售爵之事引起長安學子嘩變，韋昌山撲捉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也許，時機了。

“陛下，皇帝針對世家，河北道起義必然擴大化，單憑柴紹恐難平叛。而徐國公針對學子，長安喧鬧起來，是不是趁機...？”韋昌山恭敬的匯報，詢問李淵的態度。

“等！”

“再等幾日。”

李淵面平靜。

目前，他重新掌握北衙軍，麾下有支勁旅，長安陷，這支勁旅可堪一戰，何況李亮帶部分右衛離京，長安守備空虛。

怎奈皇帝僅把趙牧執掌的神武軍調集京畿道各地，目前神武軍尚未出發。

今夜起兵復辟，趙牧率神武軍包圍長安，即使他誅殺李世民，也恐難擊潰趙牧的神武軍。

他要等。

等長安學子把事鬧大，李世民把趙牧貶嫡到外地。

那時，他大有作為。

韋昌山心煎熬，焦慮的說：“陛下，長安學子反駁，然富豪商賈支持。何況朝堂重臣注意到混進長安的散兵游勇，侯君集已提高警戒，若徐國公湊齊糧食，選擇在長安城外發飯施粥，流民涌出長安，潛藏于各地的殘兵必然暴。

時機稍縱即逝，錯過時機，恐怕...”

他道李淵計劃等河北道大，長安兵力空虛時，假借突厥之力誅殺李世民，怎奈時不我待啊。

大殿，李淵負手度步，愁眉鎖：“讓朕考慮考慮...”

此事命攸關。

勝，重歸帝位，掌天下之權。

敗，敗名裂，面臨命之憂。

韋昌山發覺李淵猶豫不決，進言說：“陛下，售爵消息一出，全長安轟，多數富商爭相打探，十幾個爵位至籌集到百萬斤糧食。等糧食湊齊，長安危機迎刃而解。

即使河北道流民起義，滿朝文武皆有所警惕，再復辟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聞聲，李淵忽然止步，滄桑面孔的升起些許戾氣，喝問：“今夜，長安城有多殘兵，是否達到預想的人數？”

難。

左右為難。

他期盼萬無一失，怎奈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

韋昌山仰起頭，謹慎匯報：“長安外聚集二十萬流民，里面至混跡萬名殘兵，加之關道的殘兵陸續南下，若今夜起兵，加之陛下控制的軍，今晚攻陷皇宮，生擒皇帝應該十拿九穩。”

為復辟，籌備一年多。

縱然期間發生不變化，計劃也接連改變，但目前萬事俱備，只等李淵下令。

即使有風險，至得試一試。

李淵頓了頓，終于攥拳頭，厲聲說：“今晚必須斬殺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尉遲恭和程咬金，另外派遣斬殺趙牧，免得他領兵來長安勤王。”

報仇！

他要為建，元吉報仇。

“陛下放心。”韋昌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