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恐怖靈異 苗疆蠱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執子之手

《苗疆蠱事》第一百一十八章 執子之手

為表示禮貌,我們是提前到的。

包廂黃菲的父親已經定下,我們等了一會兒,父母就陸續進了來。

黃菲的父親是個稍顯富態的中年人,戴著眼鏡,很斯文,跟我打招呼的時候,也很禮貌得,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能夠覺出一些淡淡的疏離。當然,這也可以理解,雖然他沒有跟黃菲生活在一起,但是父也深厚,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將要為自己兒的男人,他自然不會放心。

而黃菲的母親,則直接將態度擺在了臉上。并不喜歡我這麼一個突然蹦出來的人,雖然我給問好打招呼,也答應,但是臉繃得的,好似我欠了錢一般。

好吧,或許在他們眼里,我就是拐了黃菲的壞人。

見到兩人的態度,我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晚上這飯局便是個鴻門宴,想要安然度過,只怕很難了。

果然,當我兩杯酒敬完,開始自我介紹的時候,黃菲那個在婦聯當領導的母親就開始發難了,直接問我現在的工作是什麼?我看了一眼黃菲,憋紅了臉,晶瑩的眸子里又是歉意,又是哀求,應該是希我能夠母親。

我自然不是渾小子,的父母,也只有小心翼翼地對待。

我便說之前在南方做一些生意,飾品店之類的,后來出現了一些事,就沒做了,準備回家來發展……我沒說完,便打斷了我,說:“也就是說現在沒工作咯?”

我點頭,說是,不過不要,我還是有一些積蓄的,準備在家里做一點兒生意。

黃菲說是啊,是啊,陸左上個月在新街那邊買了套房子,是準備在家里面長期發展呢。

黃菲父親不為所,搖搖頭,說做生意哪有那麼簡單?糊口的不說,要想做大,談何容易,要有人脈,要有資金,要有經驗……而且,市場總是飽和的,要找到商機,這需要很好的眼力呢。小陸你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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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也撇了一下,說做生意,總是不如公務員來得妥一些,不安定。又問我,什麼學歷,有沒有想法參加最近的公務員考試,如有,倒是有一些人脈,可以給我幫忙。我訕訕地笑,說想是想,但是公務員對學歷要求太高了,我只是高中畢業,可能達不到標準。

我這句話一出口,兩個長輩的臉頓時都一變,吃驚,好像生吞了一只蛤蟆。

黃菲的母親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怎麼回事?怎麼連個大學都沒有上?的語氣讓我有點兒難堪,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我難這個當領導的,似乎喜歡將在單位的威勢和氣場,帶回日常生活中,居高臨下。但畢竟是黃菲父母,我需要尊重他們,便如實說起高考落榜的往事。

黃菲父親屢次看向黃菲,流出既疑問又失的目

席間的氣氛就有一些僵了,他父親和母親又打聽了一下我的家庭況,也就沒有了再刨問底的興致,言語中又恢復了陌生的禮貌中來,敬了幾酒,都是黃菲父親陪我喝,但是其中虛偽的氣氛,讓我心里面抑得很。黃菲忍不住替我辯解,說陸左是個很有理想、有經歷的男人呢,他們也沒有接茬,只是笑。

我心中難,站起來禮貌地說要去一下洗手間,他們頷首,說去吧。

我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實話,除了最開始到南方的一年,我從來都沒有自卑過,因為我努力了,所以得到了我應有的東西,也得到了別人的尊重。然而剛剛和黃菲的父母一席話,讓我深深地到,我和黃菲,或者說和的家庭,真的是兩個世界,還真的難以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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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從我前的槐木牌中飄出來,看著一臉糾結的我,幫我揩去額頭上的水。

這小家伙已經找回了地魂,也會講話了,然而或許過了太久的啞生活,讓不太適應用言語來表達,安靜,話也,不像小妖朵朵那般,是個話癆。同樣,朵朵的記憶也發生了一些誤差,對生前的父母,并沒有了太多的依,淡然之,也沒有說要去看一下他們。

我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靈魂的世界太復雜,而我只是一個剛剛門的新手,有著太多的“不知道”。

我問朵朵,說我跟你堂姐在一起,會幸福麼?

猛點頭,攥著小拳頭,嗯嗯嗯。

我笑了,是啊,無論如何,只要我和黃菲相的話,世俗所謂的一切,還有什麼可以為阻止我們的理由呢?是,我沒有正經的工作,但是我有著一的本事;我沒有高等學歷,但是我有著比尋常人還要富多彩的閱歷和人生;退一萬步說,即使我什麼都沒有,但是有一顆滿懷著男人責任和的心。

這,便足夠了。

回到包廂的時候,虛掩的門里面傳來了一聲憤怒而刻意低的聲音:“我不同意!”我停下了腳步。

這是黃菲母親在說話。的語速很快,像是在領導臺上講話,慷慨激昂地表達著自己的憤怒,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言下之意,就是我利用了黃菲的單純和善良,欺騙了,然后想借助著他們家的關系人脈,往上爬,想高攀。

黃菲的父親也發表了意見,說這男孩子沉穩倒是蠻沉穩的,可是畢竟在外面打拼那麼多年,人心肯定復雜;再說了,門不當戶不對,家庭環境、生活習慣以及教育背景,這些矛盾熱期間是看不出來的,但是真想好好過,以后一旦結婚了,肯定矛盾重重,天天吵架的。菲菲,結婚,這是一輩子的事,有的時候,真的不能由著子、由著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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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菲母親又說黃菲,講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孩子在追你,怎麼就挑中了這麼一個人?真是的,看那陸左,要錢沒錢,文憑不高,家庭背景又不好,臉上還有道疤,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真的是昏了頭了。菲菲,你要是想談,媽跟你介紹,個個都是青年才俊,包管你滿。至于這個陸左,分手吧?

他父親也說是啊是啊,我們都是過來人,曉得的。爸在黔幫你幾個。

黃菲氣憤極了,輕一聲爸、媽,說是真心地喜歡我,無論怎麼勸,都不會放棄的。聽到這句話,我心里面暖洋洋的,故意弄出些聲響,然后進去,說不好意思,出去這麼久。

他們的表尷尬,顯然覺察到我可能聽到了什麼。不過都是有城府的人,臉上有著淡淡的、矜持的笑。

這頓飯吃了一個鐘頭就結束了,完了的時候我主去結賬,然而想起自己沒帶錢包,十分尷尬。黃菲機靈,過來結了帳。黃菲父親、母親都有車來的,母親要帶著黃菲回去,雖不愿,但是也還是跟著車回去了。我站在酒店門口,朝遠去的車子揮手,像個門

車走遠,風大,我服,走回我小叔家去。

小華去上大學,空出了個房間。小叔拉著我,不讓我去外面睡,說家里面有睡覺的地方,則將就一下,不然真就是看不起他了。他說得堅決,我也只有聽從。晚上的時候,坐在小華的房間看他以前的教科書,一頭霧水。小叔的兒小婧抱了一床棉被,進來給我。這丫頭自小叔臉上傷后再也沒理過我,不過到了現在,氣也消了,臉上倒是有些笑容。

我跟聊了幾句,也肯說話了。

這時我電話響,是黃菲。問我睡了沒?我說沒有,便說好,我出來一趟唄,找我好好聊一聊。

我答應,換服出了門,來到約定的風雨橋附近。

黃菲正在等我,我走過去很自然地牽了的手,先是一驚,看到是我,松了口氣,輕輕地捶了我一下,然后聲說道:“你沒事吧?”我聳聳肩,說能有什麼事?如釋重負,說回去之后,擔心我被父母的言語給刺激到自尊心,然后腦門一熱,就放棄了呢?

我說我看起來,有這麼蠢麼?

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我,說有,真有,一看你這人,就是那種有著強烈自尊心的家伙,容不得別人說半點的不對。就是你這樣的執拗,才吸引我啊。不過你為了我,卻能夠將這些都通通拋棄掉……我很呢。

的表迷離,小臉兒紅,璀璨的眸子里有著水一樣的意。

地握著的手,不說話。

橋上的風大,我說我們不要過去了,找個咖啡館坐一坐,暖暖子。說不要,就要過去,去看看河對面的那棵老柳樹。上面有年前刻的一個印子呢,要給我看。我說好,便牽著的手走。的手冰涼,像玉。

我牽著,有一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覺。

夜間的風雨橋上全是漂亮的彩燈,我們走著,像是走在婚禮的紅地毯。這種風雨橋是我們那里的一種民俗建筑,橋上上面是雕閣飛檐,漆木圍欄,也算是一道風景線。盡管風大,但是橋上有人相互依偎在橋欄上,有三五群的糙老爺們,也有孤獨看江水流逝的帶帽男人,人蠻多。

走到盡頭的時候,我心中突然一陣悸,背心發涼。

不對,這是一種被毒蛇盯上了的冰冷覺,我下意識地扭頭過去,只見一道亮閃過,有一徑直朝我面門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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