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恐怖靈異 苗疆蠱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工友

《苗疆蠱事》第一百六十一章 工友

我們在香港待了其實沒幾天,但是我卻覺得過了好久。

也許是秦伯對我們的力太大了,或者,我不想去面對李隆春。盡管他每一次都是日理萬機的樣子,跟我的流并不多,但是,他是一個對兒子有著默默關懷的父親,而我,卻欺騙了他。盡管我的欺騙是善意的謊言,然而,無法知道事的最后答案,對于他來說是幸福呢,還是苦楚?

我不知道,雜小道也不知道,人是這世間最復雜的東西,我們無法做得最好。

只能讓事朝我們想象中“皆大歡喜”的方向,去發展。

當時的我們,并不知道事的后續,居然離了我們預料的軌道,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現在我想起來,總覺那是我這半輩子所做的抉擇中,最不理智、也是最愚蠢的決定之一。然而,這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多的“早知道”?

若有,也不會發生后面的一系列事了。

當然,這是后話。

過了羅湖關口,我們又在鵬市玩了一天。

我曾經在鵬市的關外待過幾個月,在那座城市里也有好幾個朋友,不時常聯系,但是總也不陌生,是那種偶爾想起來,會心一笑的那種朋友。既然來到了鵬市,又有閑暇,作為朋友(曾經的工友),自然是應該多走的。

我翻起了通訊錄,撥打了電話,第一個是空號,第二個卻接通了,聊了幾句,他很熱,說另外一個朋友也跟他在一起,他們在寶安區這邊,讓我過去,請我吃飯。

這朋友是我之前提過的那家臺資小工廠結識的,當時我是品質課的副課長,他是我手下的領班,而另外一個朋友,則是工藝技課的技員。雖然是上下級關系,但是下了班我們一直玩得很好,是朋友,上班則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用現在的話說,作鐵桿。只可惜,那家小電子廠的薪資待遇十分低,他的基本工資在04年的時候只有450元,本存不到什麼錢,先我一步離開了。

Advertisement

人生總是有這麼多悲歡離合,我后來離開了那家小廠,但是跟原來幾個玩得好的工友,一直都保持聯系。直到最近,事太多了,才淡了下來。他現在在寶安一家大型的臺資企業,做一個普通的產線員工(這家企業后來以代工蘋果手機而出名,10年5月出的那次事件,我和雜小道也有所參與,有機會講一講),薪資待遇普遍高于周邊的工廠,福利也好,就是管理十分嚴格,僵的軍事化。

我和雜小道是早上11點過關口的,乘車到寶安花了一個多小時。

那個朋友上早班,請不到假,只有等他下午五點半下班才能見面。于是我們便在他們工業園區外面找了一家商務酒店,開房,然后把行李和在香港買的一堆零碎放下,又寶安區逛了一下午,直到下午六點多鐘,才接到朋友電話,讓我在園區門口等他。

大概六點二十分,我終于在人流攢的廠門口,見到了我這個朋友。

劉昌培,我們通常他阿培,比我大五歲,河南人,跟小是一個地方的。個兒很高,有一米八五,樣子倒是沒有怎麼變,就是長黑了,頷下有細細的胡須。老友見面,我和他地抱在一起,相互地擂。他長得獷,心思卻是極敏的,抱一會后,我居然發現他眼角閃著淚

見到雜小道也在,他有點不好意思,著眼角,說帶了朋友來啊,見笑了啊。我幫雜小道和阿培相互作了介紹,都是朋友,雜小道又是個自來的人,聊了幾句就熱絡了。

阿培說走,去吃飯,咱們多久沒有見面了,得好好喝一頓酒先,不然不親熱。他又告訴我,說孔也下班了,跟他朋友請假之后,一會兒再過來。孔是那個工藝技課的技員,以前我們在一起打工的時候,常常在網吧一起玩即時擊游戲cs,他最厲害。

Advertisement

我說干嘛不朋友一起來呢,我也認識一下弟妹。

阿培說孔不敢,想當年在先進(我們打工的那家電子廠)里面的妹子,個個都暗你,遭孩子喜歡得很,到時候“弟妹變大嫂”了,豈不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雜小道訝然地看著我,似笑非笑,我則一臉尷尬地說那時候不懂事,現在好了,改信佛了,吃素。

阿培聳了聳肩膀,說,切,誰信你,狗還能夠改得了吃屎?

小道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膀,眉弄眼,說原來我們是同一類人啊,怪不得咱們那麼投緣呢。跟阿陪說笑著,又回憶起了當年一起打工的歲月。那是我生命中不可磨滅的經歷,沒有打過工的人,是不能會的。那個時候,我輾轉流浪到了江城西區一家偏僻的小電子廠,上只有二十多塊錢了,不敢用,每天吃一塊錢的腸,大冬天,沒有發工資,住宿舍里連個席子都沒有,鋪著報紙、枕著服睡覺。

后來還是阿陪借了錢給我,才在發工資之前,買了被褥和席子。

所以我總是忍不住勸解學生黨人,要努力,考上大學,或者學習技能,不要對外面的生活太向往。

很多苦楚,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絕對想象不到的。

阿培帶著我們來到附近的一個大排檔,點了一鍋烤活魚,和幾個小菜。阿培問我喝什麼酒,我說隨便,他說啤酒吧,大夏天,啤酒清爽,然后一連了一件啤酒過來。烤魚大概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先等,阿培點燃一煙,是比較差的那種,三塊一包的。他深吸了一口煙,說陸左,怎麼想著過這邊來了,你……還是在東厚街那邊開飾品店麼?

我拿筷子夾著花生,說沒干了,現在在洪山那邊和別人合伙開一個小飯店,專門搞家鄉菜。

Advertisement

阿培頭扭一邊,把煙霧吐盡,然后回過頭來,說不錯了,陸左你很厲害,當時在廠子里面,大家快下班的時候,都在玩,只有你,一個人默默地,看記錄,整理報告,我們都笑你傻,結果不到一年,你就當我老大了。現在也是,當小老板了,比我們這些在廠子里面混生活的人,安逸幾多倍呢。

我哈哈大笑,說算了吧,阿培,聽說這兒的服都有人幫你洗呢,多麼好的福利。

阿培指著自己的腦袋,說自己是個思想不開竅的家伙,也不敢去外面闖,所以就在工廠里面混日子而已。不過真沒出息,知道麼?他27歲了,到現在還沒有娶媳婦,連家都不敢回,就怕別人問起來。他家是農村的,同齡人的小孩兒,都可以打醬油了哦……

說著,孔過來了。

這家伙是個小個子,四川人,一見到我也是地抱著。我們寒暄了一番,又給三人做了相互介紹。人齊了,把酒倒上,干杯時,阿陪看著雜小道,說不好意思哦,蕭道長……額,你老蕭好了,你能吃喝酒吧?我笑,說這個是塵世中的道家活濟公,葷素不忌的。

小道說然也,把杯子一,仰頭飲盡杯中之酒。

一鍋烤活魚端上來了,我們便一邊吃,一邊聊起了往事,翻騰起被放在記憶深的那些事,心中越發地嘆。雜小道在一旁不上,便埋頭吃菜。我并不想以前這些老兄弟知道我現在的事,所以也沒有將自己的現狀講得太詳細,好在虎皮貓大人在酒店房間里睡覺,倒也免去了一番解釋。

阿培是個玲瓏的人,見雜小道有些無趣,便將話題轉移到他這兒來,問了一些游方算命的事。雜小道是個天生的注意力吸引者,一開口,立刻將阿培和孔的心神給吸引住,唬得他們一愣一愣的,還假模假式地給兩人算了一命,讓兩人嘖嘖生嘆。

聊著靈異的話題,孔說起一件附近鬧得兇的事來:

在他們公司園區外面是一大片的居民區,都是他們公司的員工和相關服務人員聚居的地方。在那邊,就是那個商場背后的出租樓,二樓套房里住著一對夫婦和一個四歲多的小孩子,兩公婆白天上班,孩子就放在兒園里,平時也相安無事。可是在上個星期的星期五,兒園放假什麼的,就沒去,把孩子托給房東阿姨照料。

孩子的母親五點半下班,找房東阿姨的時候沒見著,說下午的時候孩子鬧著要回家看電視,房東阿姨便放他回家了。孩子母親回家找不到孩子,臥室、客廳、書房和廚房都找了,沒見,直以為是小孩子調皮捉迷藏——這小孩子據說自小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腦子有點兒病——然而在浴室里聽到有滴答的響聲,便推開浴室的門,只見……你們猜猜看到了什麼?

我們都來了興致,大罵,說艸,這個時候賣什麼關子嘛,趕講。

也說艸,孩子的母親推門一進去,只見自己的小孩著子,四肢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著,吊在浴室的花灑上面,顱頂冒,滴滴答答地留在下面的浴缸里……

滴答,滴答。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