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輕輕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看了莊妃一眼:“娘娘……”
莊妃雖然極力制著,但不難看出來,的臉還是有些難看。
若離義憤填膺道:“娘娘,那王嬪娘娘真是個不安分的!怎麼三皇子早不抱恙,晚不抱恙,偏偏這時候不好?”
“依奴婢看,分明就是故意的!拿稚子爭寵,真是惡心!”
莊妃抑著語氣:“本宮又何嘗不明白?可偏偏陛下吃這一套。”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陛下自己想走。
不然就算三皇子的子真抱恙了,他過去有什麼用?傳個太醫不就行了。
若離的臉頰氣得鼓鼓的:“娘娘,依奴婢看,王嬪娘娘一個嬪位,也敢這麼明目張膽截您的寵,咱們若不給一點教訓,豈不是讓滿宮的人都輕視咱們長春宮?”
“以后陛下要是再翻您的牌子,什麼啊貓啊狗,都敢從這里把人搶走了……”
莊妃明白若離說的話有道理。
又不是泥人,沒有毫脾氣。放在從前,確實會讓王嬪就此事付出代價!
然而陛下對的態度剛緩和一些,的位分還沒恢復呢,這種時候不宜再起任何波瀾。
莊妃抬眸掃了若離一眼,道:“罷了。”
“本宮與陛下相識的時間最長,難道真要與們那些人計較?”
“長在陛下上,他要走,便走吧。”
若離跺了跺腳:“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才什麼人都敢到您面前放肆。”
莊妃細細打量著若離。
屋燭火搖曳,若離背對著燭,整個人被暖黃的暈籠罩,看起來極氛圍。
的皮極好,兩條彎彎的眉就像新月,睫又又長,在眼瞼投下一片影,像小扇子般。
那雙眼睛清澈明亮,著一天真的姿態。即便生氣時,這張臉看起來也帶著幾分憨。
像極了話本子里常說的笨蛋人。
莊妃的眸深了幾分。
的確做不到,放下姿態主去向陛下邀寵,但有人可以啊!
莊妃朝若離招了招手。
若離立即走到了床邊,關切地問道:“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莊妃拉著若離的手,順勢讓在自己側坐下。
若離頓時寵若驚地起:“娘娘,奴婢不敢……”
一個宮,怎麼能和娘娘平起平坐呢?
莊妃卻強地拉著若離,讓坐在了自己邊,溫聲道:“若離,你自小就伺候本宮,在本宮心里,你跟親妹妹沒有任何區別。”
“這里又沒有外人,你何須與本宮這麼見外?”
若離地笑了笑,但心中還是有些惶恐不安:“娘娘,尊卑有別,奴婢就是奴婢,怎麼能和您姐妹相稱呢?”
“還娘娘以后莫要再說這樣的話,折煞奴婢了。”
莊妃笑道:“誰說不能?”
“其它例子先不說,你看攬月軒的孫貴人,你不會不清楚是什麼出吧?”
若離當年跟著莊妃嫁王府,自然聽說過孫貴人的來歷。
撇撇,眼底浮現出了幾分鄙夷:“奴婢當年聽人說過,孫貴人不過是平民家的兒,因為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便被賣掉了。”
“是潛邸的管事將買了回去,后來輾轉分到樂班子里去了。因的琵琶彈得極為出,才了王爺的侍妾。”
莊妃點點頭:“你看,孫氏那樣的出,如今都能為貴人。等生下皇嗣,便是一宮主位,是真正的主子娘娘了!”
“本宮的若離出落得這麼麗人,比起孫貴人一點都不差。都能與后宮的各位娘娘姐妹相稱,你為何不能呢?”
若離嚇得臉慘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搖頭表忠心:“娘娘,奴婢從未有過攀龍附之心,請娘娘明鑒啊!”
在宮里,對娘娘、小主們來說,宮爬龍床可是大忌!
每年都有不有這種心思的宮,因著還沒行,便被主子發現,活活打死了……
對娘娘忠心耿耿,從未想過要翻做主子啊。
是哪個碎的在娘娘面前挑唆,讓娘娘誤會了?
若把那個人找到,非撕爛對方的不可!
見若離嚇了這樣,莊妃上前親自將扶了起來,溫聲道:“若離,你別張。”
“本宮知道你對本宮忠心耿耿,從未想過攀附陛下。是本宮覺得上天給了你一副好相貌,你在宮里為奴為婢,豈不是太委屈了?”
若離張張,還想解釋些什麼,莊妃卻沒給這個機會。
“再說了,你上次不是說過,要一輩子陪在本宮邊嗎?”
“本宮怎麼舍得,真讓你梳起頭發做嬤嬤,一輩子孤獨終老呢?”
“你了小主,以后是本宮的姐妹,就住在長春宮的側殿。咱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互相扶持了。”
起初,若離還以為娘娘是誤會了,想發落。
之后便覺得,娘娘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目的就是試探有沒有勾引陛下的心思。
可見莊妃一臉認真的模樣,看起來不似作偽,若離不愣住了。
難不娘娘是認真的?
若離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帝王那張如謫仙般俊的臉。
從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可聽娘娘這麼一說,若離的心不躁起來……
陛下年輕俊,那麼尊貴,那麼威嚴,世間的哪個子能不喜歡呢?
而且娘娘也說了,和做了姐妹,就能一輩子陪在邊了。
看到若離微紅的耳,莊妃角的笑容深了深。
抬起手,將若離額前的一縷頭發別到了耳后,溫聲道:“就這麼說定了。”
“好丫頭,本宮會為你找機會的。”
若離低下頭,聲音都放輕了一些:“奴婢、奴婢全憑娘娘做主……”
從懂事起,就是莊家的奴婢,從小到大一直伺候著娘娘。
若離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翻做小主,被人伺候的滋味。
尋常的娘娘、小主,都提防著自己邊貌的宮,生怕有人背著們爬龍床。
唯獨自家娘娘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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