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廂,棠嵐正在和江暮沉討論著這個案件的發展,那一邊,忽然又有一輛車子駛進了警局的大門。
那輛車看上去倒是普通,只是白的車牌上,“警”字之后的一串數字,著實有些引人矚目。
連江暮沉都微微側目。
那輛車停下之后,很快有司機上前打開車門。
當先下車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穿警服的男人,一張嚴肅端正的國字臉,肩章上的銀橄欖枝和三顆星輝立刻引起了院所有人的注意。
隨后,才又有一個人從車走了下來。
江暮沉目微微一沉,很快轉開了臉。
是江北恒。
江北恒站在車子旁邊,又跟先下車的任國章說了幾句,便看見任國章迎著一眾大大小小的警員的敬禮,走向了辦公樓。
那一邊,棠嵐見到這樣的形,很快迎上前來,有些著急地招呼了一聲:“江先生,你是為棠許來的嗎?剛剛那位是——”
“知道棠許出事,我也很著急,所以豁出去這張老臉去找了老朋友。”江北恒頓了頓,才又道,“只是目前看來,這次的事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化解的,還是要等警方調查清楚。不過你放心,棠許肯定不會任何苦。只要沒有做過,那一定會安全。”
棠嵐臉微微發白,張了張,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和暮沉都出面了,也不能將保釋出來嗎?”
江北恒道:“目前案子還在偵查階段,你也要給警方一些時間,現在警方那邊也沒有定論,你先不要太著急。”
可是無論他怎麼寬,棠嵐似乎都是焦慮不安的模樣,仿佛此刻,只有見到棠許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才能讓安心,否則,接下來事態的走向,仿佛就會失控一般。
眼見這個模樣,江北恒很快看向江暮沉,開口道:“暮沉,你先送邵夫人去酒店休息吧,這麼多人守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江暮沉清冷的目緩緩掃過來,跟江北恒對視了一眼,好一會兒才稍微了。
然而還沒等他上前,棠嵐忽然猛地一轉,道:“我還有事,要先去別的地方一趟,這里就拜托你們了。”
說完就匆匆坐上了自己的車,吩咐司機駛離。
剩下江北恒和江暮沉一前一后地站立,注視著離開的方向。
好一會兒,江北恒才回轉頭來,又看了江暮沉一眼。
江暮沉卻沒有再看他,轉就重新走向了辦公樓。
……
同樣的時間,坐在審訊室里的棠許終于見到了警方擺到面前的各項證據。
包括貨運公司系統文件、聯絡訊息、的簽名等等。
看到這些文件,棠許終于清楚地意識到了什麼。
起先還以為這是公司其他員工利用正的運輸路線,跟不法分子勾搭做下了這樣的事,直到此刻,看見這些證據,才發現,這是一場局。
一場沖著而來、勢要將拉下水的局。
;因為那些文件、那些聯絡訊息、以及的簽名單據,通通都沒有見過。
可是時間線卻度了好幾個月。
是有人一早就已經開始心積慮,要在這個時候讓這件事發——
可是理由呢?
為什麼是?
棠許還沒來得及想出什麼可懷疑的對象,審訊室的大門忽然就被人推開,接著,就見到任國章走了進來。
兩名正在審訊的警員迅速站起,筆直地敬了個禮。
任國章擺擺手,看了看棠許,又看了看兩人面前的記錄簿,“審得怎麼樣了?”
兩名警員對視了一眼,大概是都沒有想到這樣大的領導竟然會因為這麼一樁案子來到這里。
其中一人很快回答道:“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嫌疑人一再否認這些事跟有關。”
任國章這才又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棠許,一字一句問道:“跟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棠許回答,“我沒做過。”
任國章盯著看了又看,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只吩咐兩名警員“好好審”,隨后轉頭就又離開了這間審訊室。
……
夜之中,棠嵐乘坐的車子飛馳在道路上。
而坐在車子后座,始終抱著手臂,咬著下,仿佛還在微微發抖。
司機只以為從南洋過來,還沒適應淮市乍暖還寒的天氣,因此忍不住道:“夫人,需要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嗎?”
好一會兒,才終于聽到棠嵐低啞的聲音:“不用,你快點開。”
司機聞言,再不多說什麼,默默加快了行車速度。
很快,車子就駛進了南城曉府的大門,最終,停留在了那幢悉的別墅門口。
司機下車為棠嵐打開車門,棠嵐卻依舊坐在車子里,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眼來,盯著面前這幢別墅看了又看,竟至失神。
直到司機又輕輕喊了一聲:“夫人?”
棠嵐仿佛驟然回神一般,終于出手去,讓司機攙著自己下了車。
的手涼得嚇人,司機卻不敢多問什麼。
好不容易站定,棠嵐才又低聲道:“你先走吧,用車的時候我會再通知你。”
“知道。”
司機應了一聲,很快坐上車,駛離了這里。
棠嵐僵立許久,才終于一步步走到那幢別墅門口,抖的手幾番猶疑,終于還是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起的那一刻,棠嵐控制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很快,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
有人站在面前,出手來,輕輕上了的臉。
棠嵐終于緩緩睜開眼睛。
門后站著的男人,正微笑款款地看著,聲線溫,“回來了?”
棠嵐眼睛里都是淚,眼前的男人被分割支離破碎的形態,早不是記憶中的模樣,唯有那雙眼睛,依舊如同年輕時候一般,能夠輕易掌控的一切緒。
棠嵐完全無法表述自己此刻的心緒,只是看著他,輕聲道:“我回來了……你放過杳杳,行不行?”
話音落,的眼淚終于不控制地落。
孟連城出手,輕輕過落臉頰的眼淚,低聲道:“說什麼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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