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硯被一陣悉悉邃邃的聲音驚醒。

他借著月，才發現邊的宋清如不見了。

循著視線看過去，宋清如披著，站在窗邊，好像在看月亮。

他上前，看見宋清如在手里拿著一個水晶的小雪人，款式很獨特，丑丑的，不由笑了。

“我怎麼沒見過這個？”

宋清如回過神來，回頭看向了沈硯。

“要下雪了，我們去山上，好嗎？”

沈硯怔了一下，看向外面，月清明，哪里來的雪？

“清如，太晚了……”

“如果你不去，我也會自己去的。”

只是怕自己現在的會支撐不住到山頂，死在半路，無人知曉。

沈硯凝滯了一下，他沒想到宋清如會在這事兒上這麼固執。

“好。”

兩個人換好服，沈硯給宋清如系上圍巾，哪怕不下雪，也怕著涼，像照顧小孩子一樣。

準備出門的時候，宋清如最后矗立在外婆的像前，眼中是溫暖的留念。

沈硯走過去，牽起的手：“走吧？還會回來的。”

宋清如垂下了眼，沒有說什麼，朝門外一片青藍的月下走去。

那座山很近，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沈硯先是扶著宋清如走，后面聽見累的皺起了眉，心疼的不行，就非要背著。

“沈硯，這樣你會很累。”

“不累，你多輕啊。”

沈硯笑了笑，想起了什麼，又說：“你總說我沒有陪你去過雪山，以后你說去哪里，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宋清如伏在他的背上，聽著丈夫說著真摯的誓言。

他曾經也這麼真摯過，只是后來，都了泡沫。

“你說，我們的婚禮到底辦在哪里好？”

宋清如搖了搖頭，聲音很輕的說：“不知道。”

“這可是咱們兩個等了這麼多年的大事，可不能不知道。我想在雪山草地，你覺得呢？”

宋清如知道，這一刻的沈硯是很認真的在構想他們的未來，因為曾在最深時見過他這個樣子，所以也清楚上一世他不時的區別。

只是，這份來的晚了。

要死了。

這一次，不想要重生。

想一輩子啊，都不要見到沈硯。

“阿硯，累不累？”

那麼多臺階，沈硯的呼吸也有些了，可他還是強撐出笑說：“不累！”

他有些激，宋清如很久很久沒有過他阿硯了，久到好像上輩子的事。

“阿硯，我放下了，我不恨你了。”

恨是建立在上的，剝開麻麻的恨，里頭裝的都是。

可是不他了，所以，恨意也就消散了。

沈硯卻沒聽出宋清如的意思，還以為是原諒他了，高興的不行。

“我們回到以前，咱們倆，竇臨，還有方從文，還像學校里那樣，一起走一輩子，好不好？”

了小雪人，卻沒有點頭的力氣，知道，不會有以后了。

不管哪個時空，宋清如，都不再是沈硯的了。

幾秒過后，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從天而降，落在了宋清如的臉上，手去接。

“沈硯，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沈硯覺得不可置信，替宋清如高興，沒想到真的能見到雪。

“開心嗎？”

宋清如點頭：“嗯，開心。”

要結束了，這一次死在自己的家鄉，真的開心。

折騰了這麼久，好像過了大半輩子，如果把的故事寫小說，應該也是一本枯燥的小說。

沈硯的心臟卻開始疼，像有一把刀子在里面，是很明顯的異。

可是，馬上就要登頂了。

他不得不跟宋清如說些話，來轉移注意力。

“清如，淋了這場雪，咱們也算是共白頭了，對吧？”

宋清如的眼皮變得越來越重，睫被雪的抬不起來。

果然，越接近這里，就會越虛弱。

“嗯。”

“我想和你真正的，一輩子白頭。如果我以前對不起你，我現在向你道歉。以后，絕對不會再錯了。”

宋清如緩緩笑了。

明明了半輩子的人的聲音，他的味道，他的肩膀，他的心跳……可竟沒有半分留念，不過，好歹也算是有一個好的告別，宋清如有種釋懷的覺。

只是想，如果能再見到銀就好了。

這也是為什麼一定要死在這里的原因。

他接供奉，會不會醒來，會不會……來見？

沈硯覺得宋清如越來越輕，他察覺不對，停下來，把宋清如放在臺階上。

借著月，他看見慘白的面容，還有角的，心驚跳。

“清如？清如！我們……我們回去！”

宋清如抓住他的袖子，搖了搖頭，往上看了一眼，就差幾十米了。

“沒機會了，沈硯，幫我最后一次，幫我登頂，我一定要喚醒他……”

“誰？清如，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沒機會了？”

沈硯的心慌的不可自制，他只有一個想法，宋清如真的要死了。

“你送我上去，我告訴你……答案。”

懇切地看著沈硯，很久沒有求過沈硯了。

沈硯了眼淚，不忍心讓失，于是抱起了宋清如，開始一步步往上走。

宋清如緩緩地說出了一切。

“你是我向天神，以命換命救回來的。”

一句話，就讓沈硯猛的僵住。

他突然痊愈的白病，是宋清如……

所以，那天，一是雪的回來，是因為去山上求了天神？

這一次，沈硯是相信的，因為他宋清如。

“以命換命？”

“我是……重生，從四年后來，從你不我的那個世界里來……那個世界，我一直在等你，可你出軌了，不我了，我們兩個沒有白頭……所以，對不起啊，這個世界，我才對你冷冰冰的。”

沈硯的步子跟灌了鉛一樣沉重，可他不敢停下半步，他猜出這座山就是神山，口的傷口卻愈發的疼。

“你說過，這山上有天神，是不是這個天神？是不是我也來拜，把命還給你，你就能活？”

宋清如被逗笑了，的呼吸變得漫長又遲緩。

“你怎麼這麼傻，拿天神當許愿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