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二十年苦讀道經,如今竟然被一朝否決?!
那他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的意義何在?
驚鴻看著斐潛,斐潛也看著驚鴻道人。
斐潛雖然說得也算是直白,但是畢竟沒有指名道姓,也是給了驚鴻道人最後一個機會。
最後一個機會。
驚鴻道人只要願意表態,按照斐潛方才所說的『五方上帝掌教標準』去修正自己,改正言行,之後也願意配合指證金瑋等人,那麼斐潛就會給驚鴻一個機會,至是一個緩衝的餘地,讓驚鴻道人即便是當不了掌教,但是一個左慈弟子的份還是依舊會有的……
只可惜啊,人麼,見到五十塊和一百塊在地上,只有小孩才會選擇。
『先師臨終之日……』驚鴻道人緩緩抬頭,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那日紫微垣搖搖墜,天市垣卻亮得妖異!此乃熒守心之像!』;
『熒守心』四字一出,大殿外頓時一片譁然。
這玩意麼,聽起來自然是高大上,而且和天象相關,屬於神系的範疇,自然和所謂行政民生什麼不相干了,一定要說有聯繫,也定然是執政者的問題……
比如天子,又比如是驃騎大將軍。
斐潛看著驚鴻道人,微微嘆息。
人啊,都是如此。
人活得久了,總是會見識一些事,華夏千年來的經驗證明,大多數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而且不是見了棺材依舊不落淚的……
『道經有云,「天失則其道,人失尊卑則其政」……』驚鴻道人見斐潛沒吭聲,便是越發覺得自己有理起來,聲音也是越來越大,將二十年誦道經的功底盡顯無疑,不僅聲音大,而且吐字清晰,遠近皆聞,『昔年武王伐紂,太公授《符》而定鼎。今驃騎代天擇教宗,可曾得授天命?』;
『嘩……』大殿外頓時一片譁然,連帶著殿外風雷鼓起,雨落漸都沒能蓋得過去。
吃瓜群眾表示左手剛拿了驃騎的表示驚鴻不夠格的瓜還沒啃完,眼瞅著驚鴻道人又扔出了一個驃騎不夠資格評定教宗的瓜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往哪個瓜下口好。
『敢問驃騎,』驚鴻突然高舉玉柄麈尾,斜斜指向東方,『昔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服事殷!今將軍坐擁雍涼,可曾赴許朝覲天子?』
斐潛眼睛微微一瞇。
大殿之眾人也頓時一驚。
『轟隆隆……』
春雷滾過,大殿檐角銅鈴被驚雷震得響。
大殿之外烏雲翻滾,大殿頓時昏暗起來。
『來人!掌燈!』坐在一旁的荀攸呼喊侍從上前點燃青銅樹燈,接著機會輕聲對著斐潛說出『王者法天』四字。;
斐潛微微點頭,但是目卻過了大殿,向了遠方。
他知道荀攸是什麼意思,用所謂『王者法天』來對付驚鴻的責問。
王者效仿天象,以『日、月、星辰』立三公九卿的職,將天道規律象化為國家制度,是大漢的慣例,也是百姓的認知。
可是斐潛不願意這麼簡單的,繼續按照所謂的大漢慣例繼續下去……
青龍寺所在的龍首塬,經過大漢上百年的砍伐,樹木已然不多了,而在青龍寺的建設過程當中,斐潛讓人在青龍寺周邊種下了不的桑樹,如今已經是大多數都活了,而且長勢還不錯。
是百姓不知道龍首塬這裡有桑樹了,所以他們不來砍伐?
顯然不是。
一方面斐潛讓人種植的是桑樹,不是什麼觀賞的樹種,桑樹越多,就可以讓百姓在閒暇的時候養蠶,另外一方面是斐潛推廣了煤炭和煤爐的使用,使得百姓在冬天對於木材的需求下降了一些。所以儘管斐潛沒有下令止什麼在龍首塬砍伐桑樹,但是百姓自然就守住了龍首塬這一片的新桑林。;
大漢的百姓愚蠢麼?
確實。
因為沒開明智之前,大漢的百姓就只能看見眼前的這一點地方,知道一點事,再遠一些就本不了解,甚至一輩子都沒有走出二三十里地過。
可是他們不是傻子!
蒙住眼,能蒙多久,堵住,能堵多久?
若是在朝堂之上,倒也罷了,畢竟距離民間疾苦太過遙遠,很多人穿上了長衫之後便是鄙視那些後來試圖穿長衫的,以至於搞出的言論毫不接地氣也是可以理解,就像是在發福利和漲工資之間,選擇了放貸款一樣,人人都可以是行走的五十萬。
可是這五方上帝教是要活在民間的……
總不能像是封建王朝的統治者那樣,只需要自己活這一輩子,然後誰管那死後洪水滔天?
斐潛忽然笑了笑,轉頭問驚鴻,『道長可曾讀過《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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