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初次見面，實屬不該如此唐突。”

裝修高端的咖啡廳里，顧士看著對面的溫寧，直言不諱：“我是陸蔚然的母親。”

溫寧一聽，頓時醍醐灌頂。

難怪總覺得顧士的眉眼很是悉，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不管是陸蔚然還是陸星然都很好地繼承了顧士好看的眉眼。

只是一想起面前士是自己男朋友的媽媽，溫寧心里立馬多了一層莫大的力和張。

本來頂著顧士很有迫的目，就很張，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眼前的顧士一點點審視打量，又分析。

像是能過的皮，看清的里，讓整個人毫無地在面前被解剖。

溫寧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攥著自己上的子，努力穩住笑意和嗓音：“阿姨好，我……”

還沒說完，就看見抿了一口咖啡的陸母抬了抬手，示意讓停止言語。

溫寧有些無措地看著，不止自己是哪里說錯了話，還是做錯了事兒。

“不用我阿姨，依舊我顧士就好。”陸母漫不經心地笑笑，笑意不達眼底：“畢竟只是初次見面，阿姨不太合適。”

溫寧面微微發白，依舊笑著：“那不知您找我，是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兒算不上。只是得知我的兒子談，所以想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一時好奇罷了。”顧士端著咖啡杯，放在邊抿了一口，看著輕笑：“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溫寧笑著搖頭。

“其實我之前就看見過你，只是想現實面對面見一面更好。”陸母說著，看著臉上帶著笑，實則一直沒什麼緒起伏：“既然說到這里，我也就不繞彎子，索開門見山，也算是節省大家的時間。”

“好的。”溫寧應聲著，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像是被人懸在空中，不上不下。

瘋狂在心里給自己做心理工作，很早以前，在聽見陸蔚然和陸父在病房說話時也猜想到陸母有可能會說的話。

可真的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提心吊膽，還是會…奢地生出一的期待。

哪怕。

哪怕一點點可能，也好。

可陸母接下來的話卻讓溫寧原本張得發紅的臉頰剎那間失去了——

“其實我知道你，知道你那個濫賭又嗜酒家暴的父親。知道你歇斯底里又蠻不講理自私市儈，甚至還重男輕的母親。也知道你從小是被爺爺帶大的，更知道之前發生的事，甚至你的爺爺現在還住在我兒子的房子里。哦對了，還有那個不，三本都要靠塞，整天游手好閑的弟弟。”

陸母慢條斯理地說著，一條一條，很清楚很明白，像是在細數著溫寧的無數條罪狀。

溫寧攥了手邊的咖啡杯，面發白：“您是長輩，我本不該冒犯您，但是您在我不知的況下調查我的家人，是不是稍微有些不尊重人？”

陸母看著，只是挑了挑眉：“如果你覺得是冒犯，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沒辦法容許自己的兒子在不清不楚的況下，和一個家境不對等的人在一起。”

陸母說這句話，溫寧突然就無話可說，發現自己連辯解的話都想不出來一句半句。

父親濫賭濫酒，母親市儈自私還重男輕，爺爺現在確實住在陸蔚然的房子里。

而的家境，確實和陸蔚然家里實在太不對等。

溫寧無話可說，只能聽著陸母繼續說。

陸母看見溫寧的模樣，像是將一切都拿在手里，將溫寧的反應早就預料到。

“而且據我所知，你和我兒子在一起之后，并沒有對他產生半分的幫助，反而有時候讓他失去了應該有的冷靜和理智，極大程度上影響他在工作生活中的各種判斷和決定。從一開始的為你進醫院，甚至連眼睛都失明都一陣子，到后來為了你，可以隨時打斷公司的董事會，甚至用一切關系為你鋪路。你在一定的程度上，已經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繼續說：“原本，陸蔚然三十二歲，他也是該談談，畢竟哪個男人年輕時沒有過幾個人？加上他向來很冷靜，我和他父親都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況且我很忙，沒有空見一個完全不可能結婚，更不可能嫁我陸家的朋友。可你現在的存在，對他來說影響太多，我并不認為這是他現階段需要的。所以，才會有今天的談話。”

溫寧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陸母也許生來就是出高人一籌的，這個時候的談話竟然都能讓說得慢條斯理，說話時更是盡顯風度和教養。

但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舉手抬足間的高傲和輕視已經從字里行間溢出來。

一句句，像是化了無數把刀，毫不猶豫地撕破了努力裝出來的鎮定和笑容，直接刺在溫寧的上，刮得無完。

溫寧就算是個泥人，也有三分氣。

在難堪和窘迫之余，不可控制地生出幾分怒氣和不服。

溫寧抬頭看向陸母，臉有些白：“您有您自己做母親的考量，但您要是真想要解決這件事，與其從我手，不如從陸蔚然上想想辦法。而且您說的沒錯，從前到現在，我確實一直在給陸蔚然制造麻煩，還沒有什麼地方能對他產生實質的幫助，那是我的能力問題。但我想一個人，不是從剛出生就會功，就能走上自己的人生巔峰。”

“或許，我現在還沒辦法幫到他什麼，但我還有時間，我會努力，我沒辦法斷言自己會到哪個地步。但是我不信，我以后也會對他毫無幫助。”

“而且我不知道為什麼您會有這樣的偏見，陸蔚然心就是應該，而我就是萬萬不該，男人找人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人找男人就是攀附高枝。您不覺得你從骨子里看不起的不是家世不好的我，而是人，是您自己嗎？您認為我萬萬不該和您的兒子談，但在我的角度，我對陸蔚然一見鐘再見傾心，在相中上對方，順理章地在一起談，沒有什麼不對。”

溫寧的話或許是有些中了陸母，眉頭一皺：

“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